“公主若是不喜,臣明日给母亲送回去。”
“可是,万一母亲误会是本宫做主,让你将人打发回去,生本宫的气怎么办?在众人心里也会落下没有容人之量的印象。”李安娈脸上的笑越发浓。
“臣会与母亲说清楚,公主放心。”
李安娈面露纠结,言不由衷道:“驸马真的不留下么,若是驸马喜欢,本宫也不是不能容忍。”
赵绎徽掀眼看她,以她之前的行为举止来看,不可能忍得下。
“那便留下吧,省得母亲生气,坏公主的形象。”
李安娈眼珠颤动,眉间成霜,一时间没有动作,“驸马要不要想想再回答呢。”
然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赵绎徽改口。
李安娈呵笑,纤纤玉指搭在他后颈,倏地收紧,将他脑袋转过来,面目狰狞,“本宫记错了,母亲送来的绝色婢女被本宫轰走了,驸马想留也留不下了呢,你不会怪本宫吧?”
赵绎徽深吸一口气,抬手,正要推开李安娈,但想到什么,改为掰开脖子上的手指。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留下五个印子。
“公主既然已经拒了,还试探臣做什么。”他沉声道,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
“因为,本宫想要看到驸马狠狠拒绝啊,说此生唯有本宫一人。”李安娈眼中无比认真,暗藏希冀。
“公主下回不必如此。”
因为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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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细心调理,李安娈的胎彻底坐稳。
马车穿过闹市,进入僻静的小巷。
“公主,人就在里面。”
“嗯,进去看看吧。”李安娈盯着门,回想着上辈子的一点一滴。
她遭受到的一切苦难全都拜他所赐。
大门打开,又合上,进到里边,一位身体消瘦的白衣男子跪拜在地。
“奴见过主人。”
浅月在椅子上放上软垫,李安娈坐上,“起来吧。”
“是。”陆望玄起身,垂首站在下堂。
李安娈蹙眉,冷声命令:“抬起头来。”
下面的人乖顺抬头,五官俊逸,气质温润,左眼尾有一颗黑痣。
显然不是李安娈要找的人。
“你叫陆望玄?”
“回主人,奴原先的名字是陆望玄,妈妈改为牧玄,请主人赐名。”陆望玄恭敬跪下。
“你退下吧。”找错人,李安娈的愿望落空。
陆望玄顿时抬头,“可是奴做错了什么,惹怒了主人,请主人再给奴一次机会。”
陆望玄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李安娈不欲多说,素手挥下,旁边的下人把陆望玄请走。
人走了,众下属跪下,李安娈语气没有波动,但无端让人感到压迫。
“这就是你们找到的人?”
“公主恕罪,请公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领头叩首拜罪。
角落里,面庞稚嫩的人出声:“公主,属下发现一个与公主描述特征相符的男子,在他身上找到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玄’字,只是此人受伤,尚未苏醒,未能确认姓名。”
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六......”
李安娈径直看向他,“你在何处寻到?“
“南烟楼后院,属下当时上茅厕......”他从头开始道来。
“人在何处?”
“就在隔壁厢房,请公主移步。”小六带路。
昏暗的房间里,一位男子躺于床上,胸廓起伏微弱。
灯光驱散黑暗,摆放在外侧的一只手暴露在视野当中,虎口上的疤痕清晰可见,李安娈目不转睛看着那只手。
“公主?”
撩开帷帐,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比起东黎男子,他的肤色更深一些,眉眼深邃,轮廓锐利。
看清脸的那一刻,李安娈恨不得冲上去将他千刀万剐。
但是,他身后的人还没揪出来,不能冲动。
李安娈背过眼,眸底恨意倾泻而出,踏出门瞬间恢复如常。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是。”
**
顾浅陌归家途中,瞥到一处院子门前熟悉的面孔--李安娈的侍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向那院子,眼睛掀起波澜,“小渠,你去附近打听打听,这户人家什么时候搬来的,旁敲侧击,多问一些。”
为避免人多眼杂,顾浅陌先离开。
一段时间后,小渠返回。
“小姐,您猜猜奴婢打听到了什么。”侍女压低声音,藏不住内里的兴奋。
顾浅陌微微一笑,食指弯起敲她的脑袋。
“快别卖关子了。”
“奴婢问了附近的人家,那些人是半月前搬进去的,虽然动静很小,但还是被附近的人看到了。里边住着一个姿容不俗的男子,据说还是南烟楼新来的倌人。”
顾浅陌眼珠轻轻转动,嘴角的笑耐人寻味。
她附身过去,细声说:“你到......明白了吗?”
“小姐放心,奴婢定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小渠出门,顾浅陌低头继续绣花。
**
夕阳落幕,暗金色的尘灰停留空中。
青石板上,暮色中影子渐渐拉长,缓步向前。
赵绎徽回到院中,人少了很多,也安静许多。
与它最初的模样极为相似。
果然,李安娈不在。
赵绎徽的视线从那张塌椅挪开。
跟在他身后的福泉见状立刻说:“公主临走前说要去庄子上盘账,许是路途遥远,在庄子上住下了。”
“嗯,知道了。”
赵绎徽换下官服,独自在后院中打拳。
天光渐散,荷花池中蛙声连片,汗水渐渐渗透衣裳。
无人打扰,独享清净。
打完最后一套拳,赵绎徽收拳回房。
“公子,擦擦汗。”福泉递出汗巾,接着倒下一杯水。
赵绎徽擦干额头的汗,拿起杯子喝水。
福泉看着自家公子欲言又止,那头顶隐隐泛着绿光。
他的眼睛夹着同情,吞吞吐吐:”公子,奴才听说公主......”
听到最后两个字,赵绎徽眉头下意识拧起,“什么事?”
“奴才听说公主在外边养人了。”福泉一股脑说出来,小心觑眼后安慰,“公子,在奴才心中,您才是最好的。”
赵绎徽一饮而尽,眼里看不清神情,“你从哪里听来的?”
“奴才刚刚去厨房,外出采买的阿风悄悄告诉了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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