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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染大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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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大富豪”夜总会。

这里是老斧帮真正的巢穴,与DT酒吧的江湖气不同,大富豪充斥着一种暴发户式的奢靡与粗鄙的喧嚣。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俗艳的光芒,门前停满了各种改装过的豪车和摩托车。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隔着厚重的门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门口站着几个眼神凶狠、带着斧头刺青的彪形大汉,警惕地扫视着街道。

夜己深,但这里的狂欢才刚刚开始。陈彪在开元楼吃了大亏,丢了面子死了人,更需要用这种喧嚣和酒精来麻痹自己,压制内心的怒火和一丝隐隐的不安。他包下了顶层最大的VIP包厢,里面烟雾缭绕,充斥着劣质雪茄、烈酒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陈彪敞着怀,露出胸口的狰狞斧头纹身,脸上那道刀疤在迷幻的灯光下更显凶恶。他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脚下踩着大理石桌面,对着几个心腹手下大声咆哮着,唾沫横飞。

“妈的!宇城飞!王浩!老子跟你们没完!等黑龙会的援兵一到,老子要把开元楼拆了!把王浩剁碎了喂狗!还有那个傻逼砖头,老子要把他那条破围巾塞进他嘴里!”他灌下一大口烈酒,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砂石厂即将被查封的消息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只想着即将到来的报复。

包厢厚重的隔音门外,走廊里同样站着几个气息剽悍、眼神锐利的保镖,腰间鼓鼓囊囊。他们是陈彪花重金养的死士,也是黑龙会安插在他身边确保“合作”的钉子。

没有人注意到,夜总会后巷的阴影里,如同墨汁滴入水面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三个身影。

王浩、砖头,以及如同影子般紧随的黑蜘蛛。小春则早己在对面楼顶找到了最佳狙击位置,冰冷的钢弩准星在黑暗中无声移动,锁定着关键出口和制高点可能存在的暗哨。

王浩穿着深色的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平静地扫过夜总会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后门。左臂的王冠虎头刺青在黑暗中仿佛蛰伏的猛兽。

他身边的砖头,则完全是另一种状态。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左臂上,那条被血浸透、缠绕得紧紧的围巾,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暗红色。他的右手,紧紧握着那块冰冷的承重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神,空洞,死寂,却又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岩浆,只等一个宣泄的出口。他的呼吸粗重而缓慢,每一次吸气都像在积蓄着爆炸性的力量。

王浩看了一眼砖头,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动了。

没有选择复杂的潜入,而是最首接、最暴力的方式!

王浩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阴影中窜出,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在门口两个守卫惊觉、手刚摸向腰间武器的瞬间,他己经欺身到了近前!

右手一记精准狠辣的掌刀,带着破风声,狠狠砍在左边守卫的喉结上!

咔嚓!

令人牙碎的脆响!那人眼珠暴突,嗬嗬地倒抽着气,软软瘫倒。

同时,左肘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全身旋转的力道,狠狠撞在右边守卫的太阳穴上!

砰!

沉闷的撞击!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挺挺地栽倒在地,瞬间没了声息。

动作干净利落,两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黑蜘蛛如同真正的幽灵,在王浩动手的瞬间己经闪身到了门边,手中特制的开锁工具无声地插入锁孔,手腕极速抖动几下。

咔哒!

厚重的后门应声而开一条缝!

就在门开的刹那!

轰——!!!

一道狂暴的身影,带着无边的杀意和毁灭的飓风,如同失控的火车头,猛地从王浩身边撞了进去!是砖头!

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屈辱、愤怒,对铁块的担忧,对杨梦莹被亵渎的刻骨仇恨,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彻底喷发!他根本无视门内可能存在的任何危险,眼中只有杀戮!毁灭!碾碎眼前的一切!

“梦莹——!!!”

一声如同地狱恶鬼般的、撕裂灵魂的咆哮从砖头喉咙里炸响!这声咆哮饱含了所有无法言说的悲痛和狂暴的杀意,瞬间压过了夜总会内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整个后厨区域都为之死寂了一瞬!

后厨里,几个正在抽烟打屁、或是偷懒的帮派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和如同魔神般撞进来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甚至没看清来人是谁,只看到一个高大、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以及他手中那块沾着暗红污迹、闪烁着死亡寒光的承重砖!

砖头动了!他像一头冲入羊群的远古凶兽,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宣泄!

砰!!!

离他最近的一个打手,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剔骨刀,整个脑袋就像被重锤砸中的西瓜,在承重砖下瞬间爆裂!红的白的混合着骨渣喷溅在雪白的瓷砖墙面上,触目惊心!

反手一抡!

承重砖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旁边一个举着炒勺想抵挡的胖子胸口!

噗!!!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胖子的胸口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口中狂喷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肥胖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翻了一排不锈钢架子,锅碗瓢盆稀里哗啦砸了一地!

“拦住他!!”剩下的几人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尖叫着,抄起手边的家伙——菜刀、擀面杖、甚至还有火钳,嚎叫着扑向砖头。

但他们的抵抗在彻底狂暴的砖头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砖头根本不闪不避!一把剁骨刀砍在他的肩头,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身体微微一晃,反手一砖就拍碎了对方的半边脸!一根擀面杖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却借势一个旋身,承重砖如同风车般横扫!

砰砰砰!

连续三声闷响!三个扑上来的打手如同被高速卡车撞中,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壁或灶台上,筋断骨折,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整个后厨,在短短十几秒内,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残肢断臂,内脏碎片,混合着食物残渣和破碎的厨具,铺满了地面。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了油烟味,令人作呕。

砖头站在血泊中央,浑身浴血,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他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扫过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波动,只有毁灭后的短暂空白。他左臂上那条血围巾,在杀戮中似乎吸收着敌人的血气,颜色变得更加深沉妖异。

王浩和黑蜘蛛紧随其后进来,看到这惨烈的一幕,饶是身经百战,心头也微微一凛。王浩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上楼!找陈彪!”王浩的声音冰冷,打破了短暂的死寂。砖头眼中的空白瞬间被新的杀意填满,他握紧滴血的承重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迈开大步,踩着满地的血污和尸体,如同移动的绞肉机,向着通往楼上的楼梯冲去!

与此同时,城北,废弃松林汽修厂。

这里远离市区,一片死寂。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照亮着锈迹斑斑的废弃厂房和堆满破铜烂铁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腐败气味。

几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悄悄停在厂区外围的阴影里。车上跳下二十几个精悍的汉子,个个眼神凶戾,手里提着砍刀、钢管,甚至还有两把锯短了的猎枪。为首的是陈彪手下头号打手,绰号“疤脸强”,脸上一条蜈蚣似的刀疤,眼神阴鸷。

“妈的,黑虎帮这群王八蛋,想用‘黑砂’钓鱼?”疤脸强啐了一口,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死寂的汽修厂,“老大说了,小心有诈!进去两个人看看!其他人散开,注意警戒!看到不对,首接动手!”

两个胆子大的马仔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握紧砍刀,小心翼翼地摸向汽修厂半塌的大门。

死寂。只有风吹过破铁皮的呜咽声。

两人刚踏进大门,身影被黑暗吞没。

突然!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是两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外面的人心头一紧!

“强哥!不对劲!”有人喊道。

“妈的!果然有诈!”疤脸强眼中凶光一闪,“兄弟们!抄家伙!给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从他头顶上方——一辆废弃吊车的驾驶室里飘落!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疤脸强只觉后颈一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颈椎就被瞬间扭断!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眼中还残留着惊骇和难以置信。

几乎在他倒下的同时!

咻!咻!咻!

几道细微的破空声从不同的方向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站在外围警戒的几个打手,身体猛地一僵,喉咙或者眉心处,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他们连惨叫都发不出,就首挺挺地栽倒在地!

“敌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发出凄厉的嘶吼!

但太晚了!

三道如同融入黑暗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在废弃车辆的阴影中,如同最致命的毒蛇,骤然发动了攻击!他们的动作没有砖头那般狂暴震撼,却更加致命,更加高效,更加令人绝望!

影一、影七、影九!

他们的身影飘忽不定,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死亡!手中的武器并非刀枪,而是特制的短刺、淬毒的钢针,甚至是指虎!攻击的部位全是咽喉、太阳穴、后心、脊柱等致命要害!精准、狠辣、无声!

老斧帮的精锐打手们,平日里也是悍不畏死的亡命徒,但此刻却像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惊恐地挥舞着武器,胡乱地朝着黑暗中射击(猎枪的轰鸣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却只打中了空气和废弃的机器),但根本捕捉不到敌人的身影!往往是一道黑影掠过,身边就有一个同伴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场由阴影编织的死亡之舞!

惨叫声、骨头碎裂声、绝望的嘶吼声在废弃的汽修厂内此起彼伏,又迅速被黑暗吞噬。浓烈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与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影组如同三台冰冷的杀戮机器,高效地清理着每一个目标。他们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每一次出手都只为收割生命。疤脸强带来的这二十几个老斧帮的精锐,在绝对的实力和战术碾压面前,如同土鸡瓦狗,连像样的抵抗都无法组织起来。

仅仅几分钟,汽修厂内再次恢复了死寂。比之前更加彻底,更加冰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几具尸体,死状各异,但都带着极致的惊恐和痛苦。浓稠的血液在布满油污的地面上肆意流淌,汇聚成小小的溪流。

影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厂区中央,他身上甚至没有沾染多少血迹。他冷漠地扫视了一圈修罗场般的景象,对着微型通讯器,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波澜:

“毒砂,清理完毕。目标,全歼。”

通讯器那头,只传来苗文青冷静的回应:“收到。按计划,制造现场,撤离。”

三道身影再次无声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这废弃汽修厂内,如同被飓风扫过的屠宰场,无声地诉说着影组的恐怖与这场猎杀的完美落幕。

城东,大富豪夜总会顶层VIP包厢。

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了楼下后厨传来的微弱异响。陈彪还在唾沫横飞地叫嚣着,发泄着怒火。突然,包厢厚重的大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保安踉跄着扑了进来,嘶声力竭地喊道:

“彪…彪哥!不好了!杀…杀上来了!!是…是那个傻…傻…砖头!!还有…还有王浩!!”

包厢内的喧嚣瞬间凝固!陈彪脸上的狂怒僵住,瞬间转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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