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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半哭声 第六节:生死救赎

小说: 望归村秘事   作者:南极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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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林夏握着仍在发烫的护身符,踉跄着走到窗边。窗台上的铜铃铛泛着温润的光泽,与昨夜的阴森截然不同,可远处枯井方向腾起的黑雾,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再次攥紧她的心脏。男人临终前的嘶吼犹在耳畔:"枯井里的东西......" 她知道,这场与亡魂的较量,远未结束。

推开民宿大门时,一股腐臭的腥气扑面而来。原本宁静的村落笼罩在灰绿色的瘴气中,村口老槐树上的白幡无风自动,每一片都像是垂落的丧布。林夏循着铃铛上残留的感应前行,发现昨夜的疯癫老妪正跪在枯井旁,干枯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嘴里念念有词:"归墟睁眼,百鬼夜行......"

"奶奶!"林夏冲上前,却在触碰到老妪的瞬间僵住——对方的皮肤冰冷如铁,脖颈处缠绕的麻绳勒痕泛着青紫,分明是早己死去多时的尸体。老妪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眶里伸出细小的触手,将一串双鱼纹玉佩拍进她掌心:"带着它......井底......"话音未落,尸体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玉佩入手的瞬间,林夏的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十年前的深夜,邪教徒们在枯井旁举行血祭仪式,婴儿的啼哭与铜铃的嗡鸣交织间炼狱;民宿地基下深埋的青铜古棺,棺盖上刻满的双鱼图腾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更可怕的是,井底深处,一只布满铜铃的巨眼正在缓缓睁开,每根睫毛都化作缠绕着铁链的触手。

"原来归宁民宿只是封印的表层......"林夏握紧玉佩,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她想起陈默日记里的记载:归墟之眼每隔百年苏醒一次,需要用至阴至纯的魂魄献祭。而这座被诅咒的村落,正是封印松动的缺口。

当她靠近枯井时,井壁的符文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井底传来婴儿的啼哭,却比昨夜更加凄厉,像是有无数幼魂在同时哀嚎。林夏将玉佩嵌入井沿的凹槽,整座枯井开始剧烈震动,井水翻涌着化作黑色漩涡,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破土而出,掌心赫然托着个正在啼哭的透明婴儿。

"把魂魄交出来!"低沉的嘶吼震得林夏耳膜生疼。她这才看清,巨手的主人竟是个半人半鱼的怪物,它的鱼尾上密密麻麻镶嵌着铜铃,每片鱼鳞下都封印着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其中就有民宿老妇人、杂货店老板,甚至还有那个送货物的中年男人。

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响起清脆的铜铃声。林夏抬头,只见无数光点汇聚成红衣女子的虚影,她怀中抱着的正是十年前遇害的女婴。"用我的血,唤醒镇魔司的古阵!"女子的声音混着海浪的咆哮,鱼尾甩出的蓝色血液滴落在井台上,瞬间点燃了古老的符文。

怪物发出愤怒的咆哮,触手如潮水般袭来。林夏挥舞着护身符,金光所到之处,触手纷纷化作灰烬。但怪物的伤口处很快又长出新的肢体,它的巨眼完全睁开,瞳孔里映出整个村落的景象——村民们的身体正在透明化,魂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

"必须毁掉它的眼睛!"红衣女子的虚影变得愈发淡薄,"当年我姐姐献祭时,将最后的力量封印在双鱼玉佩里......"她的话未说完,就被怪物的触手贯穿,化作点点星光没入玉佩。林夏感觉玉佩在掌心发烫,内部浮现出一道古老的符咒,需要用活人的生命力才能激活。

望着远处逐渐透明的村民,林夏想起母亲的叮嘱,想起疯癫老妪临终的托付。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玉佩上,符咒瞬间爆发出万丈光芒。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它的巨眼开始崩解,每一片鳞片都在剥落,露出底下被囚禁的魂魄。

当第一缕阳光彻底照亮村落时,怪物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被封印在枯井深处。林夏瘫坐在地,看着村民们的身体重新变得凝实,他们眼中的恐惧逐渐被茫然取代,似乎完全不记得发生过的一切。唯有村口的老槐树上,多了一串崭新的铜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安宁祥和的声响。

而在林夏的掌心,双鱼玉佩己经碎裂成齑粉,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她知道,这场生死救赎虽然结束,但归墟的威胁永远不会消失。远处的山峦间,又一团黑雾悄然升起,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像是在提醒她——新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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