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浓重,山间的雾气如同被归墟浸染的绸缎,丝丝缕缕缠绕在林夏和阿宁周身。她们循着青铜令牌的指引前行,每一步都似踏在虚实交织的梦境边缘。林夏手中的斩邪剑持续散发着寒意,剑身上的符文映照着西周草木——叶片上凝结的并非露水,而是细密的黑霜,轻轻触碰便化作灰烬。
"夏姐,你听。"阿宁突然拽住林夏的衣袖,浑身紧绷如弦。远处山坳间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不同于守墓人青铜铃的清越,这声音浑浊而压抑,像是从地底深处拖拽着无数锁链。林夏的双鱼吊坠剧烈震颤,表面泛起诡异的血纹,而她后颈处沉睡的双鱼刺青,此刻也如活物般微微蠕动。
转过一道急弯,两人被眼前景象钉在原地。整片山坡布满密密麻麻的深坑,每个坑中都插着半截青铜铃,铃身缠绕着褪色的红绸,绸带浸透黑血。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铃铛周围散落着孩童的衣物碎片,其中一顶虎头帽上还绣着鲜艳的双鱼图案,却被某种黑色黏液腐蚀得面目全非。
"这是......血铃阵。"阿宁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林夏手臂,"墨苍前辈说过,归墟余孽会用活祭的魂魄炼制邪铃,一旦阵法成型,方圆十里的生灵都会被抽干精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所有青铜铃同时震颤,从铃口溢出灰白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孩童身影,他们的脖颈处都缠绕着发光的锁链,空洞的眼窝首首望向林夏二人。
林夏举起斩邪剑,符文光芒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黯淡下去。她想起青铜片上的记载,初代守眼人曾用双生血脉驯服归墟之力,或许关键就藏在血脉共鸣之中。"阿宁,把手给我!"她割破掌心,将鲜血抹在剑身,阿宁会意,同样以血为引。当双生血脉的鲜血交融在剑刃的刹那,斩邪剑爆发出刺目金光,雾气中的孩童虚影发出解脱般的哭喊,化作流星冲向夜空。
然而,短暂的平静后,更浓重的黑暗自西面八方涌来。林夏的摄像机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雪花纷飞中,显现出令人窒息的画面:地下深处,无数根巨大的黑色触手正在破土而出,每根触手上都密密麻麻生长着青铜铃,铃中囚禁的魂魄在疯狂撞击。画面一转,她们看到了望归村的轮廓——整个村庄被笼罩在血色结界之下,祠堂上方盘旋着遮天蔽日的怨灵,其形态竟与黑袍人临死前的异化如出一辙。
"原来他们早有准备。"阿宁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这些血铃阵就是为了削弱我们的力量,等我们到望归村时......"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缝隙,三条水桶粗的触手破土而出,触手上的吸盘里嵌着村民扭曲的面孔。林夏挥剑斩去,却发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腐臭味的黑水,黑水落地后迅速凝结成新的触手。
危机时刻,林夏的青铜令牌发出尖锐鸣响,一道金色符咒从天而降,将触手灼烧至灰烬。抬头望去,墨苍不知何时立于山巅,他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青铜铃散发的光芒与令牌遥相呼应。"快走!归墟的先锋己经出动,望归村的守墓人祠堂撑不了多久了!"他的声音穿透浓雾,却在末尾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夏和阿宁不敢耽搁,继续朝望归村狂奔。途中,她们经过一处坍塌的石碑,残碑上模糊的文字记载着某次失败的祭祀。阿宁蹲下身仔细辨认:"这里提到,当年有守墓人试图阻止血月祭,却被村民当作叛徒绞死......等等,这个名字......"她的手指突然死死按住碑文,"墨苍......和救我们的守墓人同名。"
林夏浑身发冷,想起黑袍人临死前的话。如果初代守眼人真的背叛了,那眼前的墨苍究竟是忠是奸?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她们在血铃阵中救下的孩童魂魄,此刻正在天空中组成巨大的双鱼图腾,图腾中心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面孔——那是个身着黑袍的老者,眉眼间与墨苍有着惊人的相似。
望归村的轮廓己在眼前,血色结界下,隐约可见祠堂方向腾起阵阵黑烟。林夏握紧斩邪剑,双鱼吊坠与青铜令牌同时发烫,在她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而在她们身后,墨苍收起青铜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的影子在月光下逐渐拉长,分裂成两条相互缠绕的触手形状。一场关于真相与背叛的终极对决,即将在这座被诅咒的村庄中上演。
帷幕,而望归村的秘密,也将在这场危机中逐渐浮出水面......
(http://www.220book.com/book/S167/)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