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夜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将药庐屋檐下悬挂的铜铃吹得叮当作响。林夏蜷缩在铺满干草的床榻上,手腕的伤口己被神秘人仔细包扎,但心底的恐惧仍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神经。祠堂里的血腥画面、父母倒下的瞬间、阿宁母亲被拖入青铜鼎的惨状,这些记忆在她脑海中反复闪回,每一次回想都让她浑身颤抖。
"该做个了断了。"神秘人推门而入,手中的药碗腾起袅袅白雾。他将碗放在桌边,铜灯昏黄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你体内的双生血脉太过躁动,若不封住这段记忆,归墟的力量很快就会循着气息找到你。"
林夏攥紧被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我不想忘记......我要记住这些仇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麻布枕头上。神秘人沉默良久,从怀中掏出个古朴的木盒,盒盖上雕刻的双鱼图腾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不是让你遗忘,"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暂时封存。等你足够强大,自然能解开禁制。"
木盒开启的瞬间,一缕金色光芒倾泻而出。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缩——盒中躺着枚晶莹剔透的玉珏,珏身刻满细密的符文,中央位置凹陷处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仿佛曾经历过惨烈的战斗。神秘人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珏,指尖拂过符文,低声念起晦涩的咒语。随着咒语声,玉珏开始悬浮在空中,符文闪烁的光芒越来越盛,渐渐将林夏笼罩其中。
"可能会有些疼。"神秘人的警告声刚落,林夏便感觉脑袋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刺入。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眼前不断闪过记忆的碎片:父亲温暖的怀抱、母亲哼唱的童谣、阿宁母亲决绝的笑容,还有老族长那张扭曲的脸......这些画面如同被无形的剪刀绞碎,化作点点星光没入玉珏。
玉珏的光芒中,神秘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以初代守眼人之命,封此血色记忆;待双生血脉觉醒,解这百年之禁。"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玉珏发出清脆的鸣响,一道金光没入林夏的眉心。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传来神秘人最后的叮嘱:"记住,你叫林夏......平安长大......"
再次醒来时,晨光己透过木窗洒在床前。林夏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看着手腕上愈合的伤口,只觉得恍如隔世。药庐内弥漫着熟悉的草药香,神秘人正在灶台前熬药,见她醒来,递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喝了吧,能安神。"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林夏捧着碗,望着汤药中晃动的倒影。神秘人擦拭着药罐的动作顿了顿:"你在山里迷了路,我采药时遇见的。"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在林夏看不见的角落,悄悄将玉珏收入怀中。
日子在采药、煎药中缓缓流逝。林夏偶尔会做噩梦,梦里总有些模糊的人影在火光中挣扎,耳边回荡着凄厉的哭喊。每当这时,神秘人就会吹奏那支短笛,悠扬的笛声如温柔的手,轻轻抚平她内心的恐惧。她曾追问过自己的身世,得到的回答永远是"等你长大"。
春去秋来,药庐外的槐树不知换了多少回新叶。林夏渐渐长成少女,她学会了辨认草药,学会了包扎伤口,却始终解不开心底的疑惑。而神秘人,那个自称"墨叔"的男人,始终守着那个关于玉珏和封印记忆的秘密,首到某一天,林夏在后山采药时,捡到了那本记载着雾隐村传说的古书......
当泛黄的书页在风中翻动,林夏的目光落在"双生血脉"西个字上时,眉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尘封的记忆在那一刻剧烈震颤,玉珏封印的力量开始松动。她扶着树干站稳,脑海中闪过墨叔藏在柜子深处的木盒,闪过他吹奏短笛时偶尔露出的哀伤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
而此刻的雾隐村,血月再次染红天际,老族长的七个头颅在祠堂上空发出狂笑。归墟的力量正在暗处蠢蠢欲动,当年被封印的记忆,也将随着双生血脉的觉醒,彻底揭开那段血色往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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