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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诡画索命 第三节:破壁惊魂

小说: 望归村秘事   作者:南极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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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边的寒意几乎要冻僵林夏的手指,水面浮起的人脸突然裂开嘴角,露出两排交错的尖牙。千钧一发之际,蓝布衫女孩飞扑过来拽着他滚向一旁,腐臭的井水带着碎发溅在青砖地上,化作缕缕青烟。女孩的蓝布衫被井水腐蚀出焦黑的破洞,她却顾不上查看伤口,只是急切地指向远处祠堂的方向,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当林夏再次冲进祠堂时,坍塌的壁画己被某种力量重新拼凑完整。那些原本平面的纸人此刻竟立体地浮凸在墙面上,红轿里的苍白手腕正缓缓掀开轿帘。手电筒的光晕扫过时,所有纸人的眼珠同时转向他的方向,贝壳状的眼球表面泛起珍珠母贝特有的虹彩,却倒映着林夏扭曲变形的惊恐面容。

帆布包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林夏伸手一摸,临摹的符咒正在发烫。他刚掏出符咒,壁画上的红轿突然剧烈摇晃,轿帘完全敞开,露出端坐在其中的纸人新娘。那纸人披着金线绣的喜服,却有着与哑巴女孩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灰色,嘴角还挂着凝固的血痕。

"这不可能..."林夏后退时撞到供桌,香灰簌簌落在符咒上。纸人新娘缓缓起身,绣鞋踏过轿沿时发出布料撕裂的声响——她的双脚竟没有脚掌,取而代之的是两根尖锐的竹片,在地面拖出渗血的痕迹。整个祠堂的温度急剧下降,林夏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那些悬浮在纸人身上的蛛网开始泛出诡异的幽蓝。

突然,祠堂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夏透过门缝望去,无数纸人举着招魂幡从雾中涌出,它们的关节处缠绕的丝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更远处,穿着民国服饰的"村民"正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缓缓走来,棺盖上刻满与账本相同的符文。

纸人新娘发出尖细的嘶鸣,壁画上的其他纸人瞬间活了过来。它们从墙壁上剥落,身体像皮影戏的道具般僵硬摆动,手中的招魂幡尖端渗出黑色黏液。林夏将符咒拍在最近的纸人胸口,符咒却如泥牛入海,只在纸人身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他这才发现,所有纸人的后颈都贴着与古井稻草人相同的朱砂符咒。

蓝布衫女孩突然冲进祠堂,她手中的铜铃己裂出蛛网状的纹路。铃铛每摇晃一次,那些纸人的动作就迟缓一分。女孩用手语比划着指向壁画角落,林夏这才注意到墙缝里嵌着半块刻着符咒的青砖。他抄起供桌上的烛台猛砸过去,青砖碎裂的瞬间,壁画中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符咒虚影。

然而,纸人新娘却趁着这个间隙扑到面前。她伸出青灰色的双手掐住林夏的脖颈,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林夏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的纸纹,那些褶皱里藏着暗红的颜料,凑近了闻竟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挣扎着摸向口袋里的半枚铜铃铛,当两枚铃铛相触的刹那,整个祠堂剧烈震颤。

壁画上的符咒虚影突然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纸人新娘的西肢。女孩趁机将糯米撒在纸人身上,发出的"滋滋"声中,纸人新娘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最终裂成无数碎片。但其他纸人仍在逼近,它们扯断了关节处的丝线,身体变得更加灵活。

林夏在满地碎片中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残片,上面印着民国时期的结婚照。照片中的新娘穿着与纸人新娘相同的喜服,而新郎的面容被刻意刮去,只留下一片血痕。他突然想起账本上的记载,意识到这些纸人正是当年祭祀牺牲品的化身。

就在这时,祠堂屋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林夏抬头看见,那些抬棺的"村民"正从房梁上垂落,漆黑的棺材盖缝隙中渗出暗红液体。铜铃铛的光芒越来越弱,女孩的手语也变得急促慌乱。林夏握紧账本,在纸人即将吞没他们的瞬间,发现账本内页的地图背面,还画着一行用血写的警告:"莫信画中人,血咒锁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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