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启蒙小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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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的丧事办得潦草而压抑。一口薄皮棺材停在院当间，搭了个小小的灵棚。贾张氏象征性地嚎了几嗓子，就躲回屋里，盘算着易中海承诺的“抚恤”和“帮衬”去了。贾东旭披着麻，跪在棺材前烧纸，眼神依旧空洞。秦淮茹挺着肚子忙前忙后，脸色苍白得吓人。易中海跑前跑后，张罗着丧葬用品，跟厂里交涉，累得够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何雨柱家离得近，那若有若无的香烛味和压抑的气氛总往屋里钻。白氏怕吓着小雨水，尽量不让她出门。小丫头快三岁了，正是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整天被关在屋里，憋得小嘴撅得老高。
这天下午，何大清去了厂里，白氏在院里洗衣服。小雨水趴在炕沿上，小手托着腮帮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无聊地望着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小脚丫一下一下地晃荡着。
“哥…”她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拖长了调子，“出去玩…雨水想出去玩…”
何雨柱正坐在炕桌另一边，手里拿着本从空间里“顺”出来的、撕掉了封皮和敏感内容的《看图识字》旧画册，假装研究。听见妹妹的央求，他抬起头。
看着妹妹那蔫蔫的小模样，何雨柱心里一软。外面是乱糟糟的丧事，确实不适合小孩子去。他放下画册，脸上露出点笑容：“雨水乖，外面风大，咱不出去。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神秘兮兮地把手伸进炕梢一个旧包袱里（其实是从空间取），摸索了一下，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盒东西！
那是一盒色彩鲜艳的蜡笔！红的像火，黄的像太阳，绿的像小草…足足有十二种颜色！扁扁的蜡笔装在硬纸盒里，散发着淡淡的蜡油味儿。
“哇！”小雨水的大眼睛瞬间亮了，像落进了星星！她“噌”地一下爬起来，小短腿蹬着炕沿就扑了过来，“笔！花花笔！哥！给雨水！”
“慢点慢点！”何雨柱笑着扶住她，把蜡笔盒递给她。小雨水像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排列整齐的彩色小棍，伸出小手指，想摸又不敢摸。
何雨柱又从“包袱”里摸出几张裁剪整齐、略显粗糙的硬纸板（空间里废弃的包装盒拆的）。他把纸板铺在炕桌上，拿起一支红色的蜡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但轮廓分明的大苹果。
“看，雨水，这是啥？”何雨柱指着那个红苹果。
小雨水歪着脑袋，黑眼睛眨巴眨巴：“果果！红果果！”
“对啦！雨水真聪明！”何雨柱笑着夸了一句，把红蜡笔塞到她肉乎乎的小手里，“来，雨水自己画一个！四合院，血洗战场，官路坦途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血洗战场，官路坦途最新章节随便看！”
小雨水兴奋极了，攥着蜡笔，小脸憋得通红，在纸板上用力地划拉起来。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线，一个不太圆的圈…虽然稚嫩，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红果果”雏形出现了！
“果果！雨水果果！”小雨水举着纸板，献宝似的给何雨柱看，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何雨柱心里暖暖的。他拿过一支蓝色的蜡笔，在另一张纸板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两个大字：**工人**。
“雨水，看哥写的是什么？”何雨柱指着那两个字。
小雨水凑近了，小鼻子几乎要碰到纸板，好奇地看着那方方正正的笔画：“…画？”
“不是画，是字。”何雨柱耐心地解释，用笔尖点着第一个字，“这个字，念‘工’。” 又点着第二个字，“这个字，念‘人’。工人，就是像咱爹那样，在厂里干活儿的人。”
“工…人…”小雨水跟着何雨柱的发音，奶声奶气地重复着，小手指笨拙地在那两个字的笔画上描摹。
“对，工人！顶天立地的工人！”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力量。他看着妹妹懵懂却认真的小脸，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知识，哪怕是最基础的识字，也是照亮未来的微光。他要让妹妹，至少认得几个字，知道自己是“人”。
他握着妹妹的小手，引导着她那稚嫩的笔触，在“工人”二字旁边，又写下一个简单的“口”字。
“这个念‘口’，吃饭的‘口’。”何雨柱的声音很轻。
小雨水看着那个方框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拿起一支黄色的蜡笔，在那个“口”字里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圆圈，开心地说：“果果！放口里！吃！”
何雨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头发：“对！雨水真棒！把果果放口里吃！”
小小的屋子里，弥漫着蜡笔的淡淡香气和兄妹俩的笑声。炕桌上，铺满了雨水涂鸦的“红果果”、“绿草草”，还有何雨柱写下的那几个方方正正的字——**工人**、**口**。窗外隐约传来的丧乐和贾张氏的抱怨声，似乎都被这方寸之间的温馨隔绝在外。
白氏端着洗衣盆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没打扰兄妹俩，轻手轻脚地把湿衣服晾在屋里的绳子上。
何雨柱看着妹妹专注涂鸦的侧脸，心里那根因杀戮和黑暗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被这纯粹的童真和希望，悄然抚平了一丝。他拿起一支绿色的蜡笔，在纸上画了一片小小的叶子。
守护这份纯真，就是他拼杀下去的意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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