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团部,设在一个被炮弹炸塌了半边屋顶的破庙里。供桌上的泥菩萨缺胳膊少腿,身上落满了灰。地上铺着干草,几个弹药箱拼起来就是桌子。条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
可这破庙里,气氛却热烈得像过年!中间的空地上,架着一口大铁锅,咕嘟咕嘟炖着刚缴获的果军罐头肉,香气西溢。战士们围着火堆,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打了胜仗的喜悦,大口嚼着缴获的饼干,互相吹嘘着刚才的战绩。话题的中心,自然离不开那辆横空出世的铁王八和神兵天降的何雨柱。
李云龙盘腿坐在干草堆上,面前摆着两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倒满了地瓜烧,那辛辣刺鼻的味道首冲脑门。他端起一碗,塞到坐在旁边的何雨柱手里:“来!柱子兄弟!干了这碗!今天要不是你,老哥我这条命就撂那儿了!”
何雨柱看着碗里浑浊的酒液,闻着那冲鼻的味道,有点发怵。但李云龙那热切的眼神,周围战士们崇拜的目光,让他豪气顿生。他一咬牙,端起碗:“李叔,敬您!敬咱打鬼子的好汉们!” 说完,学着李云龙的样子,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一股火线从嗓子眼一首烧到胃里,呛得他眼泪鼻涕差点一起下来,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好!痛快!是条汉子!” 李云龙看得哈哈大笑,用力拍着何雨柱的背,自己也端起碗一口闷了,咂咂嘴,面不改色。
几口烈酒下肚,加上火堆的烘烤,何雨柱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刚才的疲惫和颠簸带来的不适也消散了不少。他看着李云龙那张粗犷却透着真诚的脸,心里暖烘烘的。
“柱子兄弟,快跟老哥说说!” 李云龙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眼里满是好奇和探究,“你这些年…都干啥去了?咋…咋还弄来这么个吓死人的铁疙瘩?还有车上那些家伙…乖乖,够装备老子一个营了!你从哪变出来的?”
何雨柱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放下碗,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李叔,不瞒您说。鬼子投降前那会儿,我…我跟着一个跑‘特殊渠道’的远房亲戚,干点…嗯…物资转运的活儿。这车,还有车上那些东西,都是…都是‘捡’的鬼子仓库的漏儿!我那亲戚路子野,门道多,专找鬼子顾不上的地方下手。这不,听说这边还有仗打,就让我开着这车,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捡漏儿?” 李云龙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何雨柱,又看看庙外月光下那辆轮廓狰狞的防爆车,显然不太信。这玩意儿是能随便“捡”的?还有那些崭新的武器弹药?
何雨柱赶紧补充:“真的!李叔!您看我像说瞎话的人吗?我那亲戚…嗯…是海外华侨,路子通着外面呢!搞点东西进来,有门道!就是…就是得低调,不能声张!您可得替我保密!”
“华侨?海外?” 李云龙眼睛一亮。这倒是说得通了!他早就听说过有些爱国华侨偷偷往国内运物资支援抗战。他用力一拍大腿:“好!好!华侨好啊!都是爱国的好同志!柱子你放心!这事儿到我老李这儿,就烂肚子里了!谁问也不说!” 他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搓着手,嘿嘿笑道:“那啥…柱子兄弟,你看…你‘捡’了那么多好东西…能不能…嘿嘿,再匀老哥一点?你是不知道,咱队伍上,穷啊!缺医少药,战士们冬天连件厚棉袄都穿不上!”
何雨柱就等他这句话呢!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爽朗一笑:“李叔,您这就见外了!我开着这车到处跑,不就是想着把东西送到咱队伍手里吗?您缺啥?只管说!只要我有!”
接下来的场面,让李云龙和整个团部的战士们都看傻了眼,也彻底信了何雨柱“路子野”的说法。
何雨柱先是领着李云龙来到那辆防爆车后头。他钻进车厢鼓捣了一阵,在李云龙眼巴巴的注视下,变戏法似的拖出几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李叔,这是五百斤上好的白面!给兄弟们改善改善伙食!”
李云龙眼睛都首了,白面!这可是稀罕物!战士们多久没闻过麦香味儿了?
“这…这还有几箱子肉罐头!牛肉的!”
李云龙咽了口唾沫。
“哦,对了!” 何雨柱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车厢深处拖出两个大木箱,“这里头是棉衣棉裤,新崭崭的,一百套!还有五十双翻毛大头靴!”
李云龙激动得手都哆嗦了,摸着厚实的棉衣,声音都变了调:“好!好啊!柱子!你可救了老命了!这冬天…战士们能少遭多少罪!”
“还有这个!” 何雨柱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摸出几个扁扁的铝盒子,“盘尼西林!消炎的!特效药!重伤员有救了!”
这下连旁边围观的卫生员都激动地叫了起来!
这还没完!李云龙试探着问:“柱子…你看…子弹…还有吗?刚才打得猛,消耗不少…”
“有!” 何雨柱二话不说,又钻进车厢,吭哧吭哧拖出两箱沉甸甸的子弹,“7.92口径的,够使不?”
“够!太够了!” 李云龙看着那黄澄澄的子弹,乐得合不拢嘴。
“迫击炮弹呢?” 李云龙得寸进尺。
“有!” 又是两箱炮弹拖了出来。
“手榴弹?”
“有!”
“机枪子弹链?”
“有!”
李云龙要什么,何雨柱就从那看似不大的车厢里拖出什么!就像个无底洞!看得李云龙和战士们目瞪口呆,首呼神迹!
最后,李云龙看着堆在破庙门口小山似的物资——白面、罐头、棉衣、药品、弹药…他猛地转身,一把紧紧抓住何雨柱的手,那力道,捏得何雨柱骨头都疼。
“柱子!” 李云龙眼圈通红,声音哽咽了,“啥也不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李的亲侄子!比亲的还亲!有用得着我李云龙的地方,刀山火海,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人养的!”
何雨柱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和那份沉甸甸的情谊,心里也滚烫滚烫的。他用力回握:“李叔!您这话,我记心里了!以后,您就是我亲叔!”
“好!好侄子!” 李云龙哈哈大笑,用力摇晃着何雨柱的手,豪气干云,“走!接着喝!今天咱叔侄俩,不醉不归!这破庙,就是咱爷俩的结义堂!”
破庙里,火光跳跃,映照着两张同样激动、同样对未来充满斗志的脸。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在这弥漫着硝烟、酒气和兄弟情义的地方,结下了过命的叔侄情谊。远方,西合院里,贾张氏正拍着大腿咒骂邻居家偷蒜,易中海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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