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影站在王府书房窗前，手中握着那份从陆昭那里得来的密令样本，纸张微微泛黄，龙形图案在晨光下透出一丝诡异的光泽。
“王爷。”她没有回头，语气平静，“我们要开始动了。”
萧煜正靠在桌案旁翻阅一份新到的情报，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安排？”
“第一步，情报收集。”凤影转身走到桌前，将密令样本摊开，“这份密令是他们传递信息的关键，我们得先找到它的来源和使用方式。同时，也要把东宫那边最近的动向摸清楚。”
萧煜点头：“我己经安排人手去盯住东宫，但那边守卫森严，想要混进去不容易。”
“那就别硬闯。”凤影嘴角微扬，“我们可以从外围入手，比如那些负责送药、采买的人。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顺藤摸瓜。”
萧煜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分欣赏：“看来你己经想好了。”
“当然。”她笑了笑，“你以为我昨晚白忙活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翠儿端着茶水进来，见状忍不住嘟囔：“你们俩又在打什么哑谜啊？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凤影招手让她过来：“来，给你个任务。”
翠儿眼睛一亮：“真的假的？终于轮到我了？”
“别得意。”凤影递给她一张名单，“这些人都是皇宫外头常跑腿的太监和小贩，你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谁突然换了个主子，或者拿钱拿得多的。”
翠儿接过名单，认真地点点头：“明白，我这就去。”
“记住，别太张扬。”凤影叮嘱道，“这些人油滑得很，要是让他们察觉不对劲，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吧！”翠儿拍胸脯保证，“我可是您亲手调教出来的！”
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萧煜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她这性子，迟早要吃亏。”
凤影却笑：“可不正是这样才好使嘛。”
气氛轻松了些，但很快又被沉重取代。
“接下来呢？”萧煜问。
“接下来——”凤影拉过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我们就从朝廷内部开始布点。”
她指着地图上几个关键位置：“这几个官员是我之前结识的，都对太子那派不太满意。如果能让他们帮忙留意朝中动向，我们就能掌握更多线索。”
萧煜沉思片刻：“你觉得他们会愿意配合？”
“不一定全信我们，但至少会帮我们留心。”凤影语气笃定，“毕竟谁也不想卷进一场政变。”
萧煜点头：“那我去安排。”
“等等。”凤影拦住他，“还有一件事。”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这是从密令上分析出来的一串数字，可能是某种暗号。我想找个人破解它。”
萧煜接过密函，眉头皱起：“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凤影摇头，“但我知道，这个人一定还在宫里。”
两人一时沉默，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影。
“我会尽快安排。”萧煜收起密函，起身往外走，“你这边也别松懈，尤其是东宫那边，不能让他们察觉我们在查。”
“明白。”凤影应声，目送他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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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而她，必须走在所有人前面。
翠儿回来的时候，天己经黑了。
“小姐！”她推门就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小账本。
凤影正在看一份新送来的情报，闻言抬眼：“怎么样？”
“有发现！”翠儿兴奋地把账本放在桌上，“你看这个，最近三个月，有个叫赵西的采药人，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银两，而且不是从东宫领的，是从户部首接拨下来的。”
凤影翻开账本，果然看到几笔标注为“额外采购”的支出，金额不小。
“赵西……”她念了一遍名字，“你查过他背景没？”
“查了。”翠儿点头，“他是三年前被东宫请来的采药人，原本是个游方郎中，后来因为治好了太子身边一个侍女的病，就被留用了。”
凤影眯起眼：“也就是说，他有机会接触太子身边的人。”
“对。”翠儿一脸得意，“我觉得他有问题。”
凤影没说话，只是把账本合上，轻轻敲了敲桌面。
“明天，我要亲自见见这位赵西。”她说。
第二天清晨，凤影带着翠儿出了府。
赵西每日都会去城西的药材铺子进货，那是他的固定路线。
两人藏在铺子对面的小酒楼二楼，透过窗格观察街道。
“来了来了！”翠儿压低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背着个大竹篓走进铺子，动作熟练地与掌柜交谈起来。
凤影仔细打量那人，西十岁上下，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的模样。
“看起来不像个坏人。”翠儿嘀咕。
“坏人脸上不会写字。”凤影轻声说，“但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她示意翠儿稍安勿躁，继续观察。
赵西在铺子里待了约莫一刻钟，拿了货便匆匆离开。
凤影二人立刻跟了上去。
赵西一路穿街走巷，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宅子门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条缝，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迅速闪身进去。
“啧。”翠儿皱眉，“这地方有点邪门。”
凤影却神色凝重：“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她刚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王妃。”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凤影回头，看见一名王府侍卫匆匆赶来。
“王爷让我通知您，刚才朝中有消息传来，户部一位侍郎今早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凤影心头一跳。
“暴毙？”她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侍卫低声回答，“而且……尸体己经被火化了。”
凤影瞳孔微缩。
“走。”她果断转身，“我们回去。”
翠儿一头雾水：“可是赵西……”
“暂时别管他了。”凤影脸色阴沉，“现在，有人比他更重要。”
她快步往回走，脚步坚定，仿佛踩在一场风暴的边缘。
这场棋局，己经悄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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