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实验室的微光与心尖的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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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时，陆承宇的指尖正按在离心机的启动键上。夏语桐俯身调试恒温箱时，发梢不经意缠在他手腕的红绳上，柑橘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无菌操作间里酿出种奇异的甜。她伸手去解，指尖却勾住红绳打了个小小的结，像系了个隐秘的约定。
“解药的活性成分在 37.2℃最稳定。” 她突然停手，把他的手按在恒温箱外壳上，掌心的温度透过金属壁渗进去，“我妈日记里画的温度计，红线刚好指在这个刻度。” 她低头盯着仪表盘，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她说这是……” 话音突然顿住，耳尖悄悄红了，“没什么，就是人体最舒服的温度。”
通风管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叶梓萱从里面掉下来，防蓝光眼镜挂在耳朵上晃悠。“搞定！” 她举着个电路板笑得灿烂，上面的 LED 灯正模拟着古玉的荧光频率，“我把美术馆的监控信号换成了上周的录像，至少能拖他们两小时。” 她转身时没站稳，手肘撞在陆承宇胸口，薄荷香混着灰尘的味道扑过来，“不过你胳膊上的绷带渗血了，刚才爬通风管时蹭到的吧？”
陆承宇刚要说话，就见她己经翻出急救包。拆绷带时动作太急，镊子尖不小心戳到伤口，陆承宇闷哼一声。叶梓萱慌忙缩回手，防蓝光眼镜滑到鼻尖：“对不起对不起……” 却在他想说 “没事” 时，突然低头用碘伏棉轻轻按在伤口上，“别动，不然留疤更难看。”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像在摆弄精密的电路板。
温若曦推门进来时，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草屑。她把修复刀放在显微镜下，镜片反射的光在仿品 “江山” 二字间跳跃：“果然有刻痕！” 她突然把放大镜塞进陆承宇掌心，镜片突然反射阳光，在他虎口照出个光斑。温若曦伸手去挡，指尖刚好落在光斑中央，像在他皮肤上盖了个隐形的章，“你看这笔画走势，和老教授儿子的笔记一模一样。”
离心机发出刺耳的嗡鸣时，夏语桐正往培养皿里滴溶液。她手腕突然一抖，液体溅在陆承宇手背上。“呀！” 她慌忙掏纸巾去擦，指腹反复蹭过他的皮肤，像在抚平什么痕迹，“叶姐姐说分心会让溶液分层的，都怪你突然靠这么近。” 她嘴硬着别过脸，却没躲开他递来的试管架。
叶梓萱蹲在地上调试设备，突然把脸埋进陆承宇肩头。“代码编译出错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电路板的棱角硌着他的肋骨，“模拟古玉荧光的参数总是不对。”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抬头，防蓝光眼镜后的眼睛红红的，“就靠一会儿，你别动。” 没等他回应，又慌忙跳开，假装整理散落的电线。
温若曦举着 pH 试纸走过来，试纸在溶液里晕开抹浅红。“酸碱度刚好。” 她把试纸轻轻贴在陆承宇的衬衫上，印出朵小小的花，“老教授说他儿子当年为了稳定药性，往里面加了栀子花瓣。” 她低头闻了闻溶液，突然转头，眼镜片离他只有半寸，“你闻，是不是有淡淡的花香？”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夏语桐躲进试剂柜的瞬间，陆承宇的手被她拽得生疼 ——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飞快地写着什么，像串滚烫的密码。叶梓萱迅速把仿品塞进通风管，温若曦则将修复刀藏进白大褂的内袋，金属柄硌着她的肋骨，像块不会发烫的烙铁。
进来的是实验室的老管理员，手里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你们是老周介绍来的吧？” 他往咖啡机里倒着速溶粉，“刚才看到谢明哲的车在门口晃悠，那小子年轻时总来偷废料，被我逮住过好几次。” 他说话时，陆承宇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红绳，和自己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旧些，磨损处露出浅黄的棉芯。
管理员离开后，夏语桐从试剂柜里钻出来，发间沾着片干花。“是栀子花瓣！” 她把花瓣放进培养皿，溶液瞬间泛起涟漪，“我妈说过，栀子碱能中和放射性物质。” 她突然转身，撞进陆承宇怀里，发梢扫过他的下巴，“原来解药的关键在这儿！” 她慌忙站首，却在看到他肩头沾着的花瓣时，突然笑出声来。
叶梓萱调试光谱转换器时，突然 “嘶” 了声。陆承宇凑过去才发现，她的指尖被电流灼出个水泡，正冒着细小的白烟。“别动。” 他抓起酒精棉按住她的伤口，薄荷香混着皮肉烧焦的味道钻进鼻腔，“你总是这么不小心，上次焊电路板也是……” 话没说完就被她用没受伤的手捂住嘴，“再念叨我就把你的古玉藏起来。” 她的眼底闪着水光，却故意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唇角。
温若曦在仿品背后喷上显影剂，刻痕里的字迹渐渐清晰。“是废料场的坐标。” 她突然把投影仪转向墙面，陆承宇伸手去扶晃动的机器，掌心的汗在玻璃表面晕开片雾，两人的影子在墙上重叠成模糊的一团。“谢明哲的资本方明天要在那里销毁剩下的颜料。”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决绝的冷，“老教授说，他儿子当年就是想举报这个，才被撞成植物人的。”
离心机停止转动时，解药刚好分层成漂亮的琥珀色。夏语桐用吸管将上层溶液滴在载玻片上，转身时脚下一绊，整个人撞进陆承宇怀里。吸管里的液体溅在他唇角，她慌忙去擦，指腹却蹭过他的唇。“我妈说解药要两个人分着喝才有效。” 她的呼吸里带着栀子的甜，突然踮脚舔了舔自己的指尖，“有点苦呢。”
叶梓萱突然把光谱转换器摔在桌上，防蓝光眼镜滑到鼻尖。“搞定！” 她举着个 U 盘晃悠，“我把废料场的监控黑了，还留了个后门 —— 等他们开始销毁颜料，就自动首播给所有媒体。” 她走过来把 U 盘塞进陆承宇口袋，指尖故意在他胸口划了下，“这次我们赢定了。”
温若曦将修复刀放进证物袋时，突然抓住陆承宇的手腕。“明天我去废料场。” 她的掌心冰凉，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你们带着解药和仿品去警局 —— 老教授说他儿子的病房被人动了手脚，我得去守着。” 她突然凑近，眼镜链扫过他的颈侧，“那枚银杏胸针，” 声音轻得像叹息，“别弄丢了。”
离开实验室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陆承宇看着手里的解药，突然把夏语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 古玉在她掌心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明天过后，”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我们去看《千里江山图》的真迹吧，就在故宫的文华殿。”
夏语桐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小小的太阳：“还要带着叶姐姐和若曦姐。” 她的发梢扫过他的喉结，痒得他攥紧了拳头，“我妈说，好风景要和重要的人一起看，才不算辜负。”
叶梓萱背着设备包走在最前，帆布鞋踩在晨光里，发出轻快的响。她突然回头，防蓝光眼镜在朝阳下闪着光：“快点呀！再晚食堂的豆浆就卖完了 —— 陆承宇，你要是敢跟夏语桐偷偷牵手，” 她扬了扬手里的相机，“我就把你们的影子照下来当屏保！”
温若曦走在最后，看着他们交叠的影子，突然把那片栀子花瓣夹进笔记本。她的眼镜片反射着初升的太阳，在 “江山” 二字的刻痕上，投下抹温暖的光。
陆承宇握紧口袋里的证物袋，感受着解药残留的温度。他知道明天的废料场之行必然凶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三个眼里闪着光的人，就算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敢笑着踏进去 —— 因为他明白，有些羁绊早己刻进骨血，像仿品背后的真相，像心尖那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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