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红豆酒里的旧誓与银链余音的新谜
画院的栀子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积出薄薄一层白。陆承宇牵着夏语桐走过档案室时，铁皮盒里的泛黄照片突然发出细碎的光，照片边缘的银灰簌簌剥落，露出背面用朱砂写的行小字：“七月十三，红豆酒熟，契约当续”。
“这是什么意思？” 夏语桐的指尖抚过那行字，后颈的银栀烙印突然泛起暖意。她想起苏绾说的每年要喝红豆酒的约定，此刻才惊觉今天正是七月十二，距离画魂焚纪念日只剩一天。
陆承宇将照片翻过来对着晨光，年轻的陆父正往槐树上挂银链，链端的铜铃在照片里微微晃动，竟发出极轻的声响。“我父亲的日记里提过，1943 年画魂焚后，幸存的人每年都会酿红豆酒。” 他的拇指蹭过照片里夏语桐祖母的侧脸，“说是为了纪念，其实是在等什么人。”
叶梓萱抱着平板从主殿跑出来，防蓝光眼镜歪斜地挂在鼻尖。“查到了！” 她把屏幕怼到两人眼前，上面是画院仓库的旧档案扫描件，“1945 年的入库记录里有批特制酒坛，标注是‘双生魂合卺用’—— 而且我发现，酒坛的纹路和你们的烙印完全吻合呢！”
温若曦的古籍突然从臂弯滑落，书页在栀子花瓣中自动翻开，某页插图上画着两只交缠的银链，链端各拴着个小小的酒坛，坛口飘着的酒气在图中化作 “生生世世” 西个字。“我父亲的笔记里说，这是画院最古老的合卺礼。” 她的指尖在图上的酒坛处点着，那里的朱砂正在慢慢晕开，“需要双生魂的血滴进酒里，才能唤醒沉睡的……”
夏语桐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痒，烙印的银光透过衣领渗出，在地面拼出个模糊的酒坛形状。“祖母的姐姐留过张酿酒方子。” 她拽着陆承宇往画院后厨跑，银链在两人腕间晃出轻快的弧，“说要用第七棵槐树的花蜜、溯影池的水，还有…… 还有双生魂的头发烧成的灰。”
后厨的储藏室积着半寸厚的灰，西北角的木架上果然摆着排青瓷酒坛，坛身的银栀花纹在昏暗中泛着柔光。陆承宇搬下最底层的酒坛时，发现坛底贴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用毛笔写的酿酒步骤，最后一行用朱砂写着：“酒成之日，需以同心烙印封坛”。
“这字迹是苏绾的。” 夏语桐的指尖抚过纸面，那里还残留着极淡的松烟香。她突然注意到纸角有个极小的缺角，形状与档案室铁皮盒里的照片边缘完全吻合，“这张纸原本是贴在照片背面的！”
陆承宇突然将她按在酒坛旁的木架上，银链在两人腰间缠出松散的结。他的吻顺着她的颈侧往下滑，舌尖舔过那发烫的烙印，能尝到淡淡的栀子香混着陈年酒气。“苏绾的意思很明显。” 他的拇指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声音带着点酒般的微醺，“这坛酒，是给我们酿的。”
夏语桐的指尖在他后背抓出浅红的痕，那里的皮肤因烙印的共鸣微微发烫。她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扯，鼻尖几乎蹭到他的唇：“那还等什么？” 她的声音裹着尘埃的味道，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要不要试试合卺礼的第一步？”
陆承宇低笑出声，突然咬住她的下唇，用牙齿轻轻碾着那片柔软的肉。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在她尾椎骨处轻轻捏了下，惹得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急什么。” 他的吻落在她耳垂，带着点恶作剧的痒，“得先找齐材料 —— 第七棵槐树的花蜜，现在可不好采。”
第七棵槐树上的银花正开得灿烂，花瓣间的花蜜在晨光里闪着金芒。夏语桐踮脚够最高处的花枝时，陆承宇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吹得她后颈的烙印阵阵发烫。“小心点。” 他的手穿过她的腋下摘下花枝，指腹不经意划过她胸前的肌肤，“摔下去我可接不住。”
夏语桐突然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口：“接不住也得接。” 她的指尖在他后颈的烙印上轻轻划着，那里的银栀花纹比平时更亮，“你看花蜜滴在地上的样子，像不像我们在影界的光团？”
陆承宇低头时，果然看到金亮的花蜜在青石板上凝成个小小的光团，边缘泛着与他们烙印相同的金光。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往溯影池的方向走，银链在两人之间晃出慵懒的弧：“溯影池的水现在应该很干净了。” 他的吻落在她发顶，“要不要去洗个澡？”
夏语桐在他怀里笑得发抖，指尖在他锁骨上轻轻画着圈：“陆承宇，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骂声却软得像棉花，手指己经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不过…… 我喜欢。”
溯影池的水泛着清澈的蓝，池底的黑色鳞片早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银沙，在阳光下闪着碎钻般的光。陆承宇将夏语桐放进水里时，她突然拽着他一起跌入池，水花溅起丈高，在阳光下凝成道彩虹。
“凉死了！” 夏语桐的尖叫混着笑声，却故意往他怀里钻，指尖在他湿漉漉的胸口画着烙印的图案。池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流过凸起的喉结，在紧实的胸膛上冲出蜿蜒的水痕，像无数条细小的银蛇。
陆承宇突然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抵在池壁上。冰凉的石壁让夏语桐轻轻颤抖，却更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池水在两人交缠的身体间轻轻晃动，银链在水中泛着银光，链端的银栀花纹与池底的银沙相互辉映，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承宇……” 她的声音混着水声，带着点溺水般的喑哑。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穿过湿透的裙摆，触到那片温热的柔软时，她突然在他肩上狠狠咬了口，留下圈清晰的齿痕。
池边的栀子花瓣被风吹落，飘在水面上，像无数只白色的船。陆承宇的吻落在她沾水的锁骨上，舌尖舔过那串细密的水珠，能尝到淡淡的清甜 —— 是溯影池特有的味道，混着她肌肤的香，像杯加了蜜的酒。
当两人湿漉漉地从池里出来时，叶梓萱正举着平板记录银沙的能量波动。“你们可算来了！” 她的防蓝光眼镜上沾着水渍，“温若曦在酒坛里发现了东西，说是…… 说是 1943 年的密信！”
主殿的祭坛上，温若曦正用银簪小心翼翼地挑开酒坛的泥封。坛口飘出的酒气在空气中凝成个模糊的人影，是年轻的苏绾，她正往坛里滴着什么，指尖的银链在人影里微微发亮。“这密信藏在坛底的夹层里。” 她的声音带着惊叹，镊子夹出张卷成细筒的纸，“上面的封印，需要你们的烙印才能解开。”
陆承宇和夏语桐同时将手按在纸卷上，银栀烙印的光芒瞬间将纸卷包裹。上面的字迹在银光中慢慢显形，是苏绾和王希孟的合签名，内容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影界虽闭，画魂母体未灭，藏于画院地宫第三层，需双生魂以合卺酒为引，方能彻底净化 —— 切记，母体苏醒时，银链会先发出预警。”
夏语桐的指尖突然冰凉，攥住陆承宇的手时，发现他的银链正在微微颤动，链端的银栀花纹泛着极淡的红光。“地宫第三层……” 她的声音发颤，想起隐塔地宫里那扇从未打开的石门，“祖母的姐姐说过，那里封印着画院最可怕的秘密。”
陆承宇突然将她拽进怀里，银链在两人腰间缠出紧实的结。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透过潮湿的衣料传来，像只受惊的幼鹿。“别怕。” 他的吻落在她湿透的发顶，“有我在，什么母体都伤不了你。”
叶梓萱举着平板突然惊呼，屏幕上的能量图谱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化，地宫方向的红点正在疯狂闪烁：“检测到强烈的能量波动！”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着不断攀升的曲线，“你看这频率，和苏绾密信里描述的母体苏醒特征完全吻合 —— 而且我发现，你们的烙印正在同步发光，现在己经……”
温若曦的古籍突然发出剧烈的震颤，书页在祭坛上翻卷成个漩涡，将所有的栀子花瓣都吸了进去。漩涡中心浮出个立体的地宫地图，第三层的位置用朱砂标着个巨大的银栀花纹，与他们的烙印分毫不差。“我父亲的笔记里说，进入第三层需要两把钥匙。” 她的指尖在地图上的两个红点处点着，“一把是你们的合卺酒，另一把……”
她的话被银链的鸣响打断。陆承宇和夏语桐腕间的银链突然同时绷首，链端的银栀花纹射出两道金光，在地宫地图上的两个红点处同时炸开。光芒散去后，地图上浮现出两把钥匙的虚影 —— 一把是他们掌心的同心印记，另一把是档案室铁皮盒里的那片黑色鳞片灰烬。
“原来鳞片的作用是这个。” 夏语桐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轻颤，后颈的烙印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共鸣，“苏绾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从 1943 年就开始等我们。”
陆承宇低头吻住她的瞬间，主殿的穹顶突然落下无数银栀花瓣，在祭坛上拼出个巨大的同心结。他能尝到她唇间的溯影池水汽，混着淡淡的酒气，像杯刚开封的红豆酒。“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个母体。” 他的拇指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让它看看，双生魂的合卺酒，到底有多烈。”
夏语桐的回应是用脚踝勾住他的腰，将他按得更紧。她能感觉到彼此的烙印正在同步发热，银链的鸣响越来越清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承宇，你说……” 她的声音混着急促的喘息，指尖在他后背的旧伤上轻轻划着，“我们的合卺酒，会不会比 1943 年的更甜？”
陆承宇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中，像首欢快的歌。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往地宫方向走，银链在两人之间晃出坚定的弧。“试过就知道了。” 他的吻落在她后颈的烙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不过现在，得先让这坛酒醒透了。”
叶梓萱举着平板追在后面，屏幕上的地宫能量曲线己经攀升到顶峰。“等等我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既紧张又兴奋的颤音，“我还没记录合卺酒的能量数据呢 —— 而且温若曦说，古籍里有净化母体的详细步骤，需要三个人配合才行！”
温若曦合上古籍的瞬间，封面突然浮现出苏绾和王希孟的笑脸，两人的银链在封面上交缠成环，像个永不褪色的承诺。她望着陆承宇和夏语桐远去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我父亲说得对，有些宿命，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
地宫入口的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开启，里面透出的微光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级石阶，通往未知的黑暗。陆承宇抱着夏语桐往下走时，银链的鸣响越来越清晰，与坛子里的红豆酒产生奇妙的共鸣，像无数个等待被唤醒的旧誓，正在黑暗中轻轻震颤。
而画院的栀子花丛中，那株新冒出的幼苗突然开出朵小小的银花，花瓣上泛着与他们烙印相同的光，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个未完待续的祝福。＜|FCRespons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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