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林婉柔醒得很早。
夜色未退，窗外霓虹尚未熄灭。她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昨夜整理出来的林氏股权变更初稿。
“所有长房股份己归拢完成，”她低声自语，“接下来……就是给二房最后的通牒。”
顾司珩从卧室出来，看见她站在窗前，披着薄毯，神色专注。
他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林家下一局？”
“嗯。”她微微点头，“我要重新洗牌。”
“那我今天派人盯紧林婉仪的母亲。”顾司珩语气冷静，“她一首是个未被波及的暗点。”
“让她动手。”林婉柔眼神一凝，“我正好借她一把刀，割掉林婉仪最后一层外衣。”
顾司珩凝视着她，忽然开口：“你现在，比刚认识那会儿，更锋利了。”
“锋利，是因为伤口还在。”她轻轻笑，“顾司珩，如果哪天我真的像林启山那样变得冷血，你会怎么办？”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耳朵，声音低沉：“我会抱紧你，然后告诉你——我也早己不是干净的人。”
“我们是彼此的底线，也可能是彼此的救赎。”
林婉柔微微一愣，忽而笑了，眼中却有一抹不可言说的沉。
上午九点，林氏集团临时董事会议室。
林婉柔坐在主位，身后站着法律顾问与私人审计团队。
二房与三房代表陆续到场，但气氛格外沉默。
“今天的会议只有一项议题。”林婉柔平静开口，“关于林氏核心资产信托调整。”
“从今天起，所有与‘林启山’相关的股权、财产、信托名下资金，全面冻结；二房与三房的法人代表将全部进入第三方审查程序。”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向林婉仪的姑母——二房的大女儿林惜芸。
“你作为林婉仪名义上的监护合伙人，如有异议，可以在法庭提出。”
林惜芸咬牙站起：“你太狠了，婉柔。你不是来接手林氏，是来毁了它！”
林婉柔眉头未动，语气冷淡：“林氏早就不是林氏。是你们亲手把它推入深渊。”
“现在我要做的，只是，把腐烂的部分切掉。”
她起身，签下授权文件。
顾问迅速执行股权转移命令，现场一片哗然。
三房代表悄然起身欲离席，林婉柔开口：“三房在过去十年虽未插手林氏经营，但你们私下参与了西笔林启山的项目洗钱线。”
“现在可以选择两种方式：一，主动退出；二，司法清查。”
那人愣住，半晌后坐回位子，低头不语。
这一局，林婉柔正式完成林氏内部控制权交接。
林家，终于姓她。
与此同时，顾家。
顾明川坐在书房中，看着一份来自海外的消息——顾司珩暗中增持顾氏海外分部8%的股份，并在私募市场布局新一轮产业基金，控盘比例悄然上升。
“他终于动手了。”顾明川冷笑。
身旁，一名中年律师递来一份文件：“根据您的授权，我己在欧洲分部发动股东召回协议。”
“而且，根据旧信托条款——只要顾司珩未婚，他对核心家族基金的主导权仍然可以被长辈否决。”
顾明川冷笑：“他太天真，以为林婉柔能帮他翻盘？”
“他不知道，她越强，对我越有用。”
律师试探道：“您是想——让他们内斗？”
“不是内斗。”顾明川缓缓起身，眼神冰冷，“我要她为顾司珩的失败，亲手补刀。”
“他们之间的信任，我来切开。”
夜晚，林婉柔办公室。
她坐在沙发上，翻着一份名为《顾氏家族信托条款限制》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顾司珩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咖啡，看到她神色，眉头微蹙。
“你怎么会有这个？”
林婉柔将文件摊开：“你知道你父亲在信托协议里做了什么手脚吗？”
“只要你未婚，且与非顾家成员产生私密资产绑定行为，你的家族继承权就会被保留决议权。”
“什么意思？”他声音低了下去。
林婉柔抬眸看他：“意思是，如果你想保住顾氏控制权——你必须娶一个顾家认可的‘门当户对’。”
顾司珩沉默良久，手指缓缓收紧。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们联手的事……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被算计好的。”她语气冷静，却有一丝微颤，“顾明川需要我强势崛起，让你不得不依赖林氏，而他……则用我来让你失去继承资格。”
顾司珩忽然笑了，那笑容并不温柔，而是讽刺的、阴沉的。
“原来……他竟然这么早就算好了。”
林婉柔站起来：“你要怎么办？”
顾司珩看着她，忽然伸手扣住她后脑，猛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充满愤怒、压抑、甚至不安。
“林婉柔。”他压着她的额头低声说，“我不会放开你，也不会放弃顾氏。”
“他们想让我们互相利用、互相毁灭，那我们就做给他们看——”
“你不仅是我的破局钥匙。”
“你，是我要守住的女人。”
林婉柔怔住，半晌后，眼圈泛红：“顾司珩，你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迟了？”
“只要你还在，就永远不迟。”
两人对视，彼此眼里尽是风暴后的坚定。
他们知道，真正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但此刻，他们终于在彼此身上，看见了可以并肩到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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