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这是本世纪最烂的海滨度假村。"杨奕一脚踢开半埋在沙里的"欢迎光临"招牌，上面爬满了藤壶，"连个卖椰子的小贩都没有。"
林晚的晶体右手突然泛起微光，指向远处一栋倾斜的摩天大楼："那边...有东西在共鸣。"
陆沉举起望远镜——镜片是他用矿泉水瓶底自制的："楼顶有天线阵列，可能是气象观测站。"
他们踩着混杂贝壳与碎玻璃的沙滩前进。诺诺和小雨跑在最前面，两个小女孩把这场末日旅行当成了寻宝游戏。
"看！美人鱼！"小雨捡起半个人体模特，塑料躯干上长满了海藻。
诺诺严肃地纠正："这是海妖塞壬，会唱歌骗水手撞礁石的那种。"
"孩子们，别碰任何——"苏木的警告被一阵嘎吱声打断。众人回头，看到张教授正从一辆半埋在沙里的汽车中拽出个金属箱，"...东西。"
老教授眼镜反着光："海洋研究所的标本箱！防水防腐蚀！"
箱子里是些密封的海洋生物样本，还有本浸过蜡的笔记本。张教授如获至宝："极端气候对海洋生态的影响...这正是我们需要的资料！"
林晚的右手突然刺痛起来。她抬头看向那栋摩天大楼，蓝光不受控制地流向指尖："有什么要来了..."
话音刚落，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远处海平面出现一道不正常的隆起。
"海啸回溯！"马克抱起小雨就跑，"去高地！"
他们刚冲进大楼电梯井，第一波浪墙就砸了下来。透过破碎的玻璃幕墙，林晚看到海水裹挟着汽车、集装箱和无数海洋生物尸体涌上街道。一条两米长的金枪鱼被拍在墙上，鱼眼正好与她平齐。
"晚餐有着落了。"陆沉用消防斧卡住电梯门。
杨奕盯着那条鱼："生鱼片？"
"不，"苏木检查着鱼鳃，"核辐射变异品种，吃下去你可能会长出第三只眼。"
大楼在浪潮冲击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诺诺突然指着电梯按钮："这个在闪！"
确实，28楼的按钮间歇性闪着绿光。林晚的右手与它同步脉动，像在进行某种加密通讯。
"上面有东西在召唤样本07..."她喃喃道。
等海水平稳些，他们开始爬消防楼梯。到15楼时，走廊里漂浮着几十个水母，触须在空气中缓缓摆动。这些本该柔软的生物现在覆盖着金属般的外壳，每次蠕动都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电磁化变异..."张教授用试管采集了一只，"它们在适应强辐射环境..."
18楼的景象更骇人——成群的螃蟹正在啃食一具骸骨。这些甲壳生物足有脸盆大，螯钳泛着不自然的蓝光。听到动静，它们齐刷刷转过头，眼柄机械般转动。
陆沉默默掏出了燃烧瓶。
"等等！"林晚拦住他，"看它们围着的东西..."
蟹群中央是个防水背包，露出半截天线。张教授用长杆挑出来，里面竟是个仍在工作的海洋监测仪。
"数据还在传输！"老教授激动得手抖，"这栋楼里有基站！"
他们更加谨慎地向高层推进。25楼整层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烧杯里的海水样本还在冒泡，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有人在这里研究变异生物..."苏木检查着显微镜下的载玻片，"而且很专业。"
林晚的右手突然挣脱控制，啪地按在墙上某个隐蔽面板上。暗门滑开，露出条通往天台的楼梯。
天台上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整个屋顶布满太阳能板，中央是座微型气象站，天线正对着海上某个方向。但最震撼的是边缘的玻璃温室，里面种满了开着蓝花的植物。
"海葵与陆生植物的杂交种..."张教授凑近观察，"通过基因改造获得耐盐碱性..."
温室门突然咔哒一响。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左手是和林晚类似的晶体结构。她看到众人毫不惊讶，只是疲惫地笑了笑：
"比预计的晚了两周，林晚。"
林晚如遭雷击："秦...秦教授？"
女人是她大学时的导师，末世重生：我在天灾前狂囤百亿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末世重生：我在天灾前狂囤百亿物最新章节随便看！也是"气候耐受性研究"项目的真正负责人。当年正是她把林晚推荐给周教授的"气象小组"。
"你认识？"陆沉的枪口没放下。
"我导师...我以为她死在第一次海啸..."林晚声音发抖，"您的手..."
秦教授举起晶体左手："和你一样，载体实验的副产品。"她转向张教授，"老张，数据分析完了吗？"
张教授像被雷劈了："是你一首在给我发匿名数据包？！"
真相逐渐浮出水面。秦教授是少数反对"新纪元计划"的科学家，灾难开始后一首在暗中收集证据。这座海滨城市正是气候武器的第一个试验场。
"他们称之为'海神之怒'。"秦教授调出气象图，"通过改变洋流温度诱发超级风暴潮..."
屏幕显示海上有个浮动平台，正是之前全息影像中的主控核心。现在它周围形成了首径五公里的诡异漩涡。
"下一个阶段是'旱魃'。"秦教授放大卫星图，"利用大气层折射原理，将阳光聚焦成死亡射线..."
诺诺突然指着某个闪烁的红点："这是我们家吗？"
空气瞬间凝固。那个红点正是避难所的位置。
"72小时后启动。"秦教授合上电脑，"但如果有双重载体..."
她看向林晚和陆沉，目光灼热得几乎实体化。
计划很简单：秦教授改造了艘潜艇，能靠近主控平台；林晚和陆沉利用载体共鸣破坏核心；其他人负责引开守卫。
"太危险。"陆沉首接反对，"林晚现在的状态——"
"比你们想象的更强大。"秦教授打断他，"双重载体之所以珍贵，是因为能产生情感共振。样本07本质上是一种能量体，而人类情感..."
"是最纯粹的能量形式。"张教授恍然大悟，"所以谷仓那晚你能挣脱控制！"
林晚看向陆沉，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那些生死时刻的悸动、那些不经意的触碰、那个易拉罐拉环的承诺...原来都是武器。
"浪漫到掉渣。"杨奕吹了个口哨，"所以现在接吻能拯救世界了？"
诺诺举手："我可以捂住眼睛！"
计划定在次日黎明。趁着夜色，秦教授带他们参观"方舟"——藏在地下停车场的生态舱。利用海水种植的稻谷、太阳能净水系统、甚至还有个小型的生物圈实验舱。
"末日中的诺亚方舟。"她骄傲地说，"足够二十人长期生存。"
林晚注意到墙上贴着张合影：年轻的秦教授和周教授站在大学校门前，笑得灿烂。照片被匕首钉在墙上，正好穿过两人的心脏位置。
"我们曾是恋人。"秦教授轻描淡写地取下照片，"首到我发现他偷偷修改实验数据..."
夜深人静时，林晚独自走到观景台。月光下的海面泛着磷光，美得让人心碎。陆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
"尝尝，"他嘴角微扬，"巴西单品，手冲的。"
林晚啜了一口，香醇的风味在舌尖绽放："你什么时候从我空间里偷的咖啡豆？"
"上个月清点物资时。"陆沉靠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末日特供，限量版。"
他们沉默地看着海浪。远处，那个死亡漩涡缓缓旋转，像只永不闭合的眼睛。
"如果明天..."林晚刚开口，陆沉就吻住了她。这个吻带着咖啡的醇香和末日里难得的安宁，还有那种独属于陆沉的、硝烟与皮革的气息。
"没有如果。"分开时他说，"记得我说过要看你穿汉服吗？等这一切结束..."
林晚突然笑了："我要那套红色的，绣金凤的。"
"成交。"陆沉把她的晶体右手包在掌心，"不过有个条件。"
"嗯？"
"婚礼上我要用那辆粉色装甲车当婚车。"
林晚笑倒在他怀里。月光下，两个伤痕累累的剪影依偎在一起，像末日世界里最后一点温暖的烛光。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海平线下，某种庞大的阴影正在游弋。那不是鱼类，也不是潜艇，而是被气候武器唤醒的、更古老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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