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把快艇涂成粉色是个糟糕的主意！"陆沉用扳手敲着船壳，每敲一下就有片鱼鳞状的反光贴纸掉下来，"这玩意儿在海上比灯塔还显眼！"
林晚正往方向盘上粘水钻："但诺诺说这样比较像仙女船。"
"仙女不开装了电磁脉冲炮的改装快艇。"苏木检查着医疗包，把手术刀磨得唰唰响，"仙女用魔法棒。"
"更正，"杨奕从船舱探出头，"《哈利波特》里魔法部还有汽车呢，我们这叫...赛博朋克仙女风！"
众人笑作一团，连正在调试设备的秦教授都嘴角上扬。林晚趁机从空间摸出几顶绣着"末日仙女团"的棒球帽分发，轮到陆沉时，他独眼里的嫌弃几乎要实体化。
"戴着。"林晚把帽子扣在他头上，"情侣款。"
陆沉刚要反驳，突然发现自己的帽子上绣着"仙女家属"，而林晚的是"仙女本仙"。他嘴角抽了抽，最终只是把帽檐转到了脑后。
欢笑很快被雷达警报打断。秦教授盯着屏幕："东北方向两海里，有艘救生艇。"
望远镜里是五个衣衫褴褛的幸存者，正拼命挥舞白衬衫。靠近后才发现，他们身后还漂着具尸体——是个年轻女孩，脖颈上有明显的掐痕。
"别靠太近。"陆沉的手按在枪套上，"有血腥味。"
救生艇上的人看到粉色快艇时明显愣住，领头的秃顶男人最先反应过来："谢天谢地！我们的游艇被变异鲸鱼撞沉了..."
"变异鲸鱼会掐脖子？"苏木冷冷指向那具尸体。
空气瞬间凝固。秃顶男背后一个金发女突然哭起来："是卡尔干的！他抢最后半瓶水..."
叫卡尔的红脖子壮汉暴跳如雷："放屁！是你先——"
砰！
陆沉的子弹打在救生艇边缘，所有人都安静了。"排队，搜身，接受检查。"他独眼里的寒光比枪口更慑人，"多说一个字就喂鲨鱼。"
搜身结果令人心惊：卡尔靴子里藏着把锯齿刀；秃顶男腰上缠着金项链；最瘦小的那个居然在口袋里藏了块风干人肉。
"我就说闻着像炖肉..."杨奕干呕着把那块肉扔进海里。
林晚的晶体右手突然刺痛——不是预警危险，而是感应到某种情绪波动。她注意到五人中最年轻的男孩始终低着头，手腕上有新鲜割伤。
"你，"她指着男孩，"怎么受伤的？"
男孩还没开口，金发女就尖声道："他想救那个贱——"
苏木的手术刀擦着她耳朵钉在船板上："我问你了吗？"
真相很快浮出水面。这群人是某富豪的游艇俱乐部成员，灾难后靠着抢劫幸存者为生。女孩因为私藏食物被掐死，男孩试图阻止却被划伤手腕。
"怎么处理？"杨奕搓着手问，"绑了扔荒岛？"
陆沉看向林晚，后者正盯着自己的晶体右手——蓝光正规律脉动，像在计算什么。她突然问男孩："你叫什么？"
"艾...艾登。"男孩声音发抖，"我是被迫的...我学海洋生物学..."
秦教授眼睛一亮："普利斯顿大学？"
当发现男孩竟是自己的学弟后，秦教授坚持带上他。其他人则被捆在救生艇上，只留了瓶水和指南针。
"这不人道！"秃顶男抗议。
陆沉把指南针调转180度："现在人道了。"
驶离时，林晚从空间取出一包饼干扔给艾登。男孩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诺诺做的"仙女号"贴纸都黯然失色。
"所以，"杨奕凑过来，"空间里到底有多少零食？"
"够开小卖部的。"林晚神秘一笑，"但巧克力要留给伤员。"
"我现在摔断腿还来得及吗？"
航行两小时后，他们发现了一座浮岛——其实是艘倾覆的货轮，船底长满了藤壶和贝类。艾登激动地指出某些贝类可以过滤辐射。
"等等，"杨奕眯起眼，"船沿上是不是晾着衣服？"
确实，几件T恤正迎风飘扬。陆沉举起望远镜："十二个人，有孩子。看起来像...渔民？"
靠近时，对方先开火了。子弹打在仙女号前方水面，警告意味明显。
"我们不是掠夺者！"林晚用扩音器喊，"有医生和科学家！"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出现在船舷："证明一下！"
苏木举起手术刀，秦教授展示数据板，张教授...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对方交头接耳一番，终于放下绳梯。
货轮内部被改造成立体农场，上层种菜，中层养鱼，下层居住。老者自称老陈，是舟山渔民，带着乡亲们漂流至此。
"我们见过你们说的塔。"老陈的妻子端来海带茶，"闪着蓝光，会唱歌。"
"唱歌？"所有人异口同声。
艾登突然激动起来："次声波！某些频率在人耳听来像歌声！"
老陈的儿子小陈带他们去看"宝物"——一台改装过的声呐仪，正记录着奇怪的声波图谱。秦教授对比数据后倒吸冷气："塔在互相通讯！"
"像鲸鱼。"艾登轻触屏幕，"鲸群也这样远距离交流..."
林晚的右手突然剧烈刺痛。她踉跄着扶住墙，脑海中闪过画面：七组塔组成巨大的六边形阵列，中央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林晚？"陆沉扶住她。
"不是七组..."她冷汗涔涔，"是七层..."
就在这时，诺诺给的粉色书包突然发出哔哔声。林晚打开暗袋，发现是张教授偷偷塞进去的追踪器——代表陆沉那艘快艇的红点正在急速移动，却不是预定路线。
"有情况。"陆沉立刻联系对方，通讯器里只有杂音。
老陈当机立断："用我们的渔船！小陈跟你们去！"
十分钟后，改装渔船全速驶向红点方向。林晚站在船头，晶体右手不受控制地指向某个方位。那里海面平静得诡异，连波浪都静止了。
"死亡静区..."艾登声音发抖，"海洋传说里..."
话音未落，渔船突然剧烈震动。声呐仪显示水下有个庞然大物正在上浮——不是生物，是机械构造体。
"塔的守护者..."秦教授调出数据，"自动防御系统！"
巨大的金属臂破水而出，首击渔船。林晚发动空间能力想收走它，却因目标太大而头痛欲裂。眼看船要解体，小陈突然调转船头冲向静区中心。
"你疯了？"杨奕大喊。
"信我！"小陈死死握着方向盘，"我爷爷说静区是海神的餐桌——"
渔船冲入静区的瞬间，金属臂突然停滞，像被无形屏障挡住。但更惊人的是，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包括林晚的空间能力。
"电磁屏蔽区！"张教授惊呼，"天然的法拉第笼！"
利用这短暂安全期，他们终于联系上陆沉。画面里的他满脸是血："别过来！这是个陷——"
通讯再次中断。林晚的晶体右手突然迸发强光，在甲板上投射出全息地图：七组塔的位置正在移动，组成某种古老符文。
"不是气象武器..."秦教授突然瘫坐在地，"是唤醒装置...他们在唤醒地壳里的东西..."
渔船剧烈摇晃起来。不是因为风浪，而是海水本身在震动——某种频率的次声波正从海底传来，越来越强，越来越急...
就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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