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沃城的初秋,空气带着清爽的凉意。自由堡垒学院门前车水马龙,装饰华丽的马车排成长龙,衣着光鲜的贵族们领着自家精心打扮的孩子,仆役们捧着崭新的书包和文具盒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新学期的兴奋、一丝紧张,以及属于上流社会的、无形的攀比气息。
在这片喧嚣之中,晨的身影显得格外低调,却又无法完全融入。他恢复了惯常的男性形象,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套剪裁极为合体、材质却异常低调的深灰色西装,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有一枚样式古朴的银质袖扣在袖口若隐若现。
他墨黑色的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俊朗的面容沉静如水,绿色的瞳孔取代了金色的竖瞳,此刻被巧妙地收敛了非人感,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平和的感觉,如同沉淀的琥珀。他周身没有刻意散发任何力量波动,却自有一种沉静如渊的气度,让靠近的人下意识地收敛声音。
被他牵着的,是穿着学院崭新制服的白希。银白色的短发柔顺地贴在额前,淡蓝色的眼睛带着孩子对新环境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合身的深蓝色校服衬得她更加纤细,背着崭新的书包,努力挺首小小的脊背,试图显得更勇敢一些。她紧紧握着晨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看!那不是……白希殿下吗?”一个穿着繁复蕾丝裙、戴着夸张宽檐帽的贵妇用手帕掩着嘴,对旁边的同伴低语,声音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见。
“嘘!小声点!”她的同伴,一个蓄着精致胡须的中年贵族男子皱了皱眉,但眼神同样锐利地扫过白希和晨,“确实是王国的白希公主……没想到国师大人真的把她送来这里了。”
“哼,”另一个年轻些、打扮得像只花孔雀的贵族青年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晨和白希听见,“国师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一个小丫头?这不,随便找了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监护人?”
他挑剔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在晨身上扫视,从他那过于简洁的西装到脚上那双看起来毫无品牌标识的皮鞋,“啧,看着倒是人模人样,可惜……一身行头加起来,怕是不够我们少爷一顿下午茶的开销吧?”
“就是,”旁边立刻有人附和,一个略显富态、珠光宝气的夫人斜睨着晨,“也不知道国师大人是怎么想的,把尊贵的公主殿下交给这种……无名小卒?连个像样的家徽都没有,也配当公主的监护人?别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哄骗了国师吧?”
嘲讽和轻蔑如同细小的针,从西面八方扎来。那些贵族子弟也好奇地打量着白希,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白希的小脸微微发白,抓着晨的手更紧了,淡蓝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却倔强地抿着嘴,没有退缩。
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没有看向那些出言不逊的人,只是微微低下头,用只有白希能听到的、低沉而温和的声音说:“别怕,白希。记住,你是来学习的,无需在意杂音。”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瞬间抚平了白希的颤抖。
晨只是平静地目视前方,牵着白希,准备绕过这群聒噪的“苍蝇”,继续办理入学手续。他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身,一丝龙威都没有泄露,只想尽快完成报到,避免节外生枝。
然而,那个花孔雀般的贵族青年似乎觉得晨的沉默是软弱可欺,竟上前一步,拦在了晨和白希面前,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喂,这位……先生?带着我们尊贵的‘前’公主殿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走?未免太失礼了吧?自我介绍一下?让我们也认识认识,是哪位‘大人物’有幸担当此重任?”
晨终于抬起了眼。那翠绿色的瞳孔平静地看向拦路的青年,没有任何愤怒或波动,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让那青年嚣张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起,嚣张的气焰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下意识地想后退。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僵持时刻,一个清晰、沉稳、带着不容置疑权威感的女声穿透了嘈杂:
“够了!拉尔夫·西摩少爷!还有诸位尊贵的先生、女士们!”
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般,自动向两侧让开一条通道。
一位身着深蓝色教授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的中年女士大步走了过来。她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安静了几分。她正是自由堡垒学院的副校长——波莱朵女士。
她径首走到晨和白希面前,先是向白希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了一些:“欢迎来到自由堡垒学院,白希·奥瑞利安同学。” 随即,她转向那些刚才还在嘲讽的贵族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然的训斥意味:
“这里是自由堡垒学院!不是你们炫耀家世、攀比财富的沙龙!学院的第一条校训是什么?‘知识面前,众生平等!’ 无论白希同学过去的身份如何,无论她的监护人是谁,只要她踏入这座学院,她就是这里的学生,享有平等的受教育的权利!任何基于身份、财富的歧视和干扰他人入学的行为,都是对学院精神的亵渎!”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一一扫过刚才出声嘲讽的几人,尤其是那个花孔雀青年:“拉尔夫少爷,如果你觉得学院的规矩不适合你,或者你的家族认为这里的‘空气’玷污了你的身份,大门在那边!学院从不强留任何不尊重其精神的人!”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贵族们,在波莱朵女士的威严目光和毫不留情的训斥下,纷纷低下了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位花孔雀青年拉尔夫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嗫嚅着不敢再出声。
波莱朵女士这才转向晨,她的目光在晨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以严厉和洞察力闻名的副校长,似乎从晨那过于平静的外表下察觉到了一丝非比寻常的深邃,但她的表情依旧严肃而专业:“这位先生,想必您就是白希同学的监护人?”
晨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声音沉稳:“是的,副校长女士。我叫晨。”
“晨先生,”波莱朵女士点点头,“请随我来办理白希同学的入学手续。欢迎来到自由堡垒学院,希望白希同学能在这里获得她需要的知识和成长。”
“多谢副校长。”晨平静地回应,牵着白希,在波莱朵女士的带领下,无视了身后那些或尴尬、或探究、或依旧带着不甘的目光,从容地走向了学院深处。
白希偷偷抬头看了看身边高大的监护人,又看了看前方波莱朵女士挺首的背影,淡蓝色的眼睛里,最初的忐忑渐渐被一种安心的光芒取代。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刚才那位严厉的副校长,似乎也……很厉害?
晨的嘴角,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波莱朵女士……是个明白人。省了他不少麻烦。至于那些聒噪的“苍蝇”?不过是尘埃罢了,不值得他投注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他的目光落在白希身上,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
——
“尘,在那几个出言不逊的蝼蚁身上留下'种子'了吗。”
“哎呀,顺手的事,转化成血奴分分钟的事~”
“好,那到时候比比看,是你先将他们转化为血奴,还是我先影响他们变成死侍。”
“你麻辣隔壁的狗东西。”(`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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