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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章 百年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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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的气氛带着一种特别的庄重,又隐隐流动着温情。今天是何雨柱的百岁寿辰。

没有广邀宾朋的盛大宴会,没有喧嚣的媒体闪光灯。按照何雨柱本人的意思,就是一顿家宴。能回来的儿孙辈都回来了,宽敞的宴会厅里摆了两大桌,坐得满满当当。孩子们被约束着,虽兴奋却不敢过分喧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首位上那位须发皆白、不怒自威的老祖宗。

何雨柱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深紫色唐装,精神矍铄。他坐在主位,看着满堂儿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何晓和何叶分坐他左右,何雨水夫妇也从南方赶了回来。

“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何晓率先举杯,声音洪亮。满桌人齐齐站起,举杯祝贺,童声稚语夹杂其中,热闹又温馨。

“好,好。”何雨柱笑着点点头,端起面前温着的特制养生酒(空间灵泉和药材泡制),只浅浅抿了一口,“都坐下,吃菜。别搞这些虚的。”

席间气氛融洽。重孙辈们表演了节目,有背诗的,有弹钢琴的,还有打了一套稚嫩却虎虎生风的拳法。何雨柱看得开怀,不时点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装着金瓜子或稀有纪念币的红包分发下去,引来孩子们一阵阵欢呼。

“爸,您看小虎那套拳,打得有模有样吧?跟您学的架子!”何晓指着自己最小的孙子,一脸骄傲。

何雨柱看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眼神温和:“嗯,架子还行,下盘还得练。性子…倒是像你小时候,皮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个叫小虎的重孙,眼神深处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探寻,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前些日子他尝试引导这孩子感应空间,似乎有那么一丝微弱的联系,但太过渺茫,还需时间验证。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何雨柱话不多,但看着儿孙们谈笑风生,眼神始终是温和的。

家宴结束,己是华灯初上。孩子们被保姆带下去休息,何晓、何叶、何雨水等核心的二代和三代被何雨柱叫到了他那间守卫森严的书房。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古朴的台灯,光线温暖而集中。气氛变得肃穆起来。

何雨柱坐在书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看起来就异常厚重的紫檀木匣子,推到桌子中央。

“都在这儿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集团的最终股权架构、家族信托的核心文件、所有资产(包括那些‘特殊’资产)的清单和处置预案、还有…《何氏祖训》的原件。”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晓晓,叶子,雨水,还有你们几个小的(指何晓、何叶的子女),都听好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神情无比郑重。

“钱,咱家几辈子花不完。但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何雨柱一字一句,清晰有力,“这匣子里的东西,是保证咱何家根基不散、富贵长存的根本!核心就一条:团结!劲儿往一处使!”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谁敢为了私利,窝里斗,算计自己人…” 他冷哼一声,手指在紫檀木匣子上重重一点,“那就按祖训办!逐出家门,剥夺一切!我何雨柱说到做到,就算我闭了眼,这规矩,也永远在!”

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何晓沉声应道:“爸,您放心!有我在,谁敢乱来,我第一个收拾他!”何叶也坚定点头:“爸,我们明白,家和万事兴。我们会教导好下一代。”

何雨柱看着儿女们郑重的表情,严肃的面容终于缓和了些许。他挥挥手:“行了,知道就好。匣子交给晓晓保管,钥匙叶子拿一把。以后的路,靠你们自己走了。”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何雨柱脸上露出明显的疲惫,挥挥手:“都散了吧,我乏了,想自己待会儿。”

何晓等人欲言又止,看着父亲不容置疑的神色,最终还是恭敬地依次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厚重的门。

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台灯昏黄的光晕。

何雨柱没有立刻起身。他靠在高背椅里,缓缓拉开书桌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小小的、磨得边角发亮的旧皮夹。这是李阳当年在地摊醉酒时,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重生四合院,暴富从大嘴巴子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跟着他一起穿越而来。

他拿出那个旧皮夹,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早己褪色发黄、边缘卷曲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笑容朴实。那是李阳的前妻和早夭的儿子。照片背后,用圆珠笔模糊地写着几个字:“小娟、小宝”。

何雨柱(或者说,灵魂深处的李阳)凝视着照片,眼神复杂难明。百年的时光,前世的恩怨情仇,早己被更漫长、更深刻的记忆覆盖。那些关于背叛的痛苦、关于绿帽的耻辱、关于冻毙街头的绝望…在周小白用一生给予的爱与温暖面前,在眼前这庞大的家族基业面前,早己淡如云烟。

“李阳…何雨柱…”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与告别。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拂过,最终停留在那行模糊的字迹上。

“都过去了…”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前世今生所有的沉郁都排空。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今夜月色格外皎洁,银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书房的地板上,也流淌在他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

他脸上所有的复杂情绪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阅尽千帆、尘埃落定的平静与安详。眼神清澈,如同少年。

“该走了。”他对着窗外的明月,也像是对着自己,轻声说道。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轻松释然的笑意。

他慢慢站起身,动作不再有老年人的迟缓,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他没有再看桌上的文件,也没有再看那个紫檀木匣子。只是将那个旧皮夹,轻轻地、端正地放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静静地沐浴在如水的月华之中。背影挺拔,如同山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月光无声地移动,在书房的地板上悄然偏移。窗边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在清冷的银辉映照下,轮廓似乎变得有些…模糊?

并非视觉上的模糊,而是一种存在感的微妙淡化。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颜料正在一点点褪去,融入背景的底色。

何雨柱依旧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欣赏这最后的月色。然而,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处,极其细微地,开始逸散出点点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淡金色光尘!

这光尘细微如星屑,在月光下几乎隐形,只有最专注的凝视才能捕捉到那一丝非自然的流光。它们并非向上飘散,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引力牵引着,缓缓地、持续地向下沉降,一接触到地面,便如同水珠融入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过程缓慢而坚定。何雨柱的身形,从指尖开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消散”。那并非血肉崩解,更像是构成他存在的某种本质,正在被抽离,回归到冥冥之中最初赋予它的地方。

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薄,越来越透明。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脊背、那身深紫色的唐装…都如同浸在水中的墨迹,在月光下晕染开来,轮廓逐渐变得朦胧不清。

书房里死寂一片。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尘埃都停止了浮动。只有那不断逸散的淡金色星尘,无声地讲述着一个生命正在走向终极的归途。

何雨柱似乎有所感应。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不再是望向窗外,而是投向书桌上那张周小白年轻时的照片。他的眼神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仿佛在说:“小双,我来了…”

最后一点淡金色的星尘,从他变得几乎透明的发梢飘散落下。

当最后一点光尘融入地面,窗边己空无一人。

月光依旧皎洁,静静地洒在空荡荡的地板上。书房里的一切陈设都原封不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摊开的相册,温热的保温杯,那个装着家族命脉的紫檀木匣子…还有书桌正中央,那个静静躺着的、边角磨得发亮的旧皮夹。

仿佛刚才那个百岁老人,从未站在那里。

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极淡的,混合着阳光、檀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清新气息(灵泉空间的气息),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

万籁俱寂。时间,重新开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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