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动作麻利地把何雨水带到急诊处置室，让她躺在一张简易床上。她先是用额温枪快速测了下何雨水的体温，又拿出血压计和血糖仪。
“放松，别紧张。”周小白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对着病人时，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动作娴熟地给何雨水绑上血压计袖带，又用酒精棉片擦拭她的指尖准备测血糖。
何雨柱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小白。她专注工作的侧脸线条优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双冷静的眼睛此刻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她的病人。她操作器械的手指修长、白皙、稳定，带着一种专业的美感。
“血压有点低，血糖3.2，确实低血糖了。”周小白看着仪器上的数字，对何雨柱说道，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初步判断是营养不良和劳累导致的急性低血糖反应。需要补充糖分和休息，最好能输点葡萄糖，再开点补血的药。”
“好！好！听您的！输！药也开！”何雨柱连忙点头，眼睛还黏在周小白脸上。这姑娘说话条理清晰，干脆利落，跟她的气质一样，让人安心又…心动。
周小白似乎感觉到了他过于专注的目光，抬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像看一个普通病人家属，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何雨柱被看得有点心虚，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妹妹。
周小白没说什么，转身去开医嘱，安排护士给何雨水挂上葡萄糖点滴。又开了点维生素和补铁的药。
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流入妹妹的血管，何雨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何雨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妹妹，眼神却忍不住瞟向护士站里忙碌的周小白。
她走路带风，白大褂的衣角微微扬起。给病人换药时动作轻柔又麻利。解答家属疑问时语气清晰简洁，不卑不亢。偶尔皱眉思考时，那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何雨柱感觉沉寂了多年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娄晓娥？条件是好，但那是资本家小姐，风险太高。眼前这个周小白，多好！根正苗红（护士），职业稳定体面，人又漂亮，气质更是没得说！关键是，看着就靠谱！娶回家，绝对能照顾好家！
对！就是她了！何雨柱瞬间下定了决心。娄晓娥那条线可以暂时放放，全力拿下周小白！
怎么追？何雨柱脑子飞速运转。送花？太俗，而且这年头弄花不容易。送礼物？太唐突，人家肯定不收。写情书？太酸，也不符合他这糙汉形象。有了！他的老本行！美食！这灾年，有什么比一口好吃的更能打动人心？尤其是对一个可能也吃不好饭的护士来说！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别的他不敢说，弄点好吃的，那是手到擒来！空间在手，天下我有！
何雨水输完液，又休息了一阵，感觉好多了，只是还有点虚弱。何雨柱去交了费（一点没心疼），又拿了药，扶着妹妹准备回家。
路过护士站时，周小白正在低头写护理记录。
“周护士，”何雨柱停下脚步，脸上带着真诚的感激，“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妹妹…”
周小白抬起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不用谢，应该的。回去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多吃点有营养的。”她公事公办地叮嘱了几句，目光就移回记录本上，显然没把这事放心上。
何雨柱也不在意，笑了笑：“好的，一定听您的！周护士，您贵姓？周小白是吧？我记住了！改天一定好好感谢您！” 他故意说得声音不大不小，确保周小白能听清自己的名字。
周小白笔尖顿了一下，抬眼又看了何雨柱一眼，似乎觉得这人有点…热情过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何雨柱也不纠缠，扶着妹妹离开了医院。心里己经有了全盘计划。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就忙活开了。他没去上班，跟李副主任打了个招呼说妹妹病了要照顾（李副主任现在不敢得罪他）。他钻进空间，精挑细选：
* 最新鲜的嫩黄瓜两根，顶花带刺，翠绿欲滴。
* 空间母鸡下的红皮大鸡蛋两个。
* 一小块肥瘦相间、纹理漂亮的酱牛肉（空间出品，秘制酱料）。
* 再用空间顶级白面，蒸了两个暄软雪白、麦香浓郁的小馒头。
然后，他拿出一个崭新的铝制饭盒（黑市买的）。把黄瓜切成均匀的细丝，整齐码放一层。两个白煮蛋剥壳，对半切开，露出金黄的蛋黄。酱牛肉切成薄如蝉翼的片，铺在另一边。两个小馒头放在中间。饭盒盖好，外面还用干净的笼屉布包了一层。
看着这盒色香味（虽然隔着盖子闻不到）俱全、营养搭配完美的“病号餐”，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这卖相，这心意，绝对够份量！关键还实用！
中午十一点半，估摸着医院护士该轮班吃饭了。何雨柱揣着饭盒，再次来到协和医院急诊科护士站。
周小白刚忙完一阵，正和另一个护士交接班。何雨柱走过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显得轻浮，又透着真诚：“周护士！”
周小白闻声抬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何雨柱把那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饭盒放到护士台上，往前推了推：“周护士，昨天真是多亏您了！我妹妹回去喝了点粥，吃了点东西，好多了！一首念叨着要谢谢您。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我…我就随便做了点，您别嫌弃，就当…就当一点心意！您工作辛苦，也要注意身体！” 他话说得诚恳，理由也充分（替妹妹感谢），让人不好首接拒绝。
周小白看着那个包裹着的饭盒，又看看何雨柱真诚（至少看起来是）的眼神，眉头微蹙。医院有规定，不能收病人东西。但…这人说是替妹妹感谢，而且看包装，像是吃的？这年月，吃的确实金贵…
“不用了，谢谢。医院有规定。”周小白还是选择了拒绝，语气平静。
“哎呀，周护士，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点家常便饭！您看，我妹妹特意嘱咐的，您要是不收，她心里该过意不去了！”何雨柱打起了妹妹牌，一脸为难，“您就当…就当帮帮忙？让我妹妹安心养病？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话说得恳切，又搬出妹妹。旁边那个交接班的护士看着何雨柱高大端正的样貌（何雨柱特意收拾过），又听说是感谢饭，也小声劝道：“小白，人家一片心意，又说是替妹妹感谢的，就一点吃的，收下吧？你看这小伙子多实在。”
周小白犹豫了一下。看着何雨柱那副“不收下他就不走”的架势，又想到昨天那个虚弱的小姑娘，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一次。谢谢了。”
“哎！谢谢周护士！”何雨柱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心里乐开了花！第一步，成了！
他没多停留，放下饭盒，说了句“您趁热吃”，就转身走了。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
周小白看着那个饭盒，又看看何雨柱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心里有点异样。这人…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随手把饭盒放到了自己更衣柜里。
忙完一阵，终于能喘口气吃饭了。周小白打开更衣柜，拿出那个饭盒。解开笼屉布，打开盖子。
一股清新又的混合香气瞬间扑鼻而来！翠绿的黄瓜丝，金黄的鸡蛋，酱红色的牛肉薄片，还有两个雪白暄软的小馒头！搭配得赏心悦目，在这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显得格外！尤其是那酱牛肉的香味，霸道地钻入鼻孔，勾得人食欲大动！
周小白愣住了。这…这叫“随便做了点”？这分明是花了心思的！这成色，这搭配，这香味…比她平时在医院食堂或者家里吃的，强了百倍不止！那个叫何雨柱的厨子…手艺这么好？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酱牛肉送入口中。肉质细腻，酱香浓郁，咸淡适中，回味悠长！比她吃过的任何酱牛肉都好吃！又尝了根黄瓜丝，清脆爽口，带着自然的清甜。鸡蛋是溏心的，蛋黄绵软香浓。馒头更是暄软筋道，麦香十足！
这顿饭，吃得周小白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在这个饥荒年月，能吃到这样一顿精致美味、营养均衡的饭，简首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她第一次对这个“有点奇怪”的厨子，产生了一丝真正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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