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何雨水汇钱寄信的事儿办得利索，何雨柱心里那点因为南方生意而腾起的火苗烧得更旺了。但回到他那“囤积未来”的老本行，看着空间小屋里越堆越高的“破烂”，特别是那些从废品站抢救回来的古籍字画，他有点犯愁了。
东西是弄回来了，可大多品相惨不忍睹。要么粘连得跟砖头似的，要么污损得看不清字画，要么干脆就是残本断卷。总不能就这么堆着吧？万一哪天受潮发霉彻底毁了，那可就亏大发了！得想法子拾掇拾掇！
这事儿，靠他自己这个半文盲肯定没戏。找谁？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陈教授！这老头学问大，肯定懂这个！
隔天，何雨柱又拎着个饭盒去了小破院。这次除了照例的“硬菜”（空间出品的小炒肉）和二合面馒头，他还特意揣了一小坛子空间里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甜滋滋的。
陈教授的身体在何雨柱的“粗粮细作”下，硬朗多了，脸上也有了点红润。何叶正跟着他学写毛笔字，小手握着毛笔，蘸着清水在旧报纸上临摹，一笔一画，小脸绷得紧紧的，别提多认真了。
“陈教授，今儿加个菜，还有点甜酒，咱爷俩喝点！”何雨柱把东西摆上桌。
陈教授看到那坛子米酒，眼睛一亮：“哎呀，何师傅，这…太破费了！”
“破费啥！天凉了，喝点暖暖身子！”何雨柱给陈教授倒了一小碗琥珀色的米酒，自己也倒了点。酒香混着炒肉的香气，小屋里的气氛顿时暖烘烘的。
几口热酒下肚，陈教授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何雨柱趁机把话题引了过去：“陈教授，跟您请教个事儿。我前阵子不是总去废品站淘换点旧书旧报引火嘛，有时候也看到些…看着挺老的书，烂得不成样子了，粘一块儿揭都揭不开，怪可惜的。您说…这东西，还有救没？”
陈教授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放下酒碗：“旧书？什么样的？线装的？还是石印的？”
“都有！有些看着字挺工整的，就是脏得厉害，还有些…画着些图，像是讲种地啊、打铁啊啥的。”何雨柱故意说得含糊，但重点突出了“图”。
“讲农事工技的古籍？”陈教授眼睛更亮了，“那可都是宝贝！可惜啊…现在都当垃圾了。要修复…是有法子的，但很麻烦，需要专门的工具和材料，还得有耐心，懂行的人弄才行。像粘连的书页，得用蒸汽慢慢熏蒸，一点点揭开；污损的地方，得用特制的药水小心清洗；虫蛀破损的，还得找匹配的旧纸修补…”
陈教授说得头头是道，听得何雨柱一愣一愣的，心里首呼：专业！找对人了！
“这么麻烦啊？”何雨柱装作咋舌，“那…陈教授，您会弄不？”
陈教授苦笑了一下：“年轻时在图书馆帮忙整理过古籍，懂点皮毛。可这年头，上哪找那些专门的工具和材料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工具材料您甭操心！”何雨柱大手一挥，拍着胸脯，“您就说都需要啥！我给您淘换去！甭管多稀罕，只要西九城里有，我指定给您弄来！您就当…就当帮我个忙，救救那些‘破烂’？我瞅着它们烂在那儿，心里头不得劲儿！”
何雨柱说得情真意切，配上他那张看着挺实诚的脸，陈教授还真有点信了。他犹豫了一下，看着何雨柱热切的眼神，又想到人家这些日子对自己实实在在的照顾，终于点了点头：“行…既然何师傅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不过丑话说前头，我也就半吊子水平，弄坏了你可别怨我。”
“哪能呢！您肯出手就是帮大忙了！”何雨柱乐得差点蹦起来，赶紧给陈教授满上酒，“您列单子！我明儿就去弄！”
陈教授也是个爽快人，当即找了张破纸，用他那支秃头铅笔，刷刷刷写下了需要的东西：蒸锅（要大点的）、干净的棉纱布、镊子（要尖头、细长的）、软毛刷子（最小号的画笔也行）、宣纸（要韧性好的生宣）、明矾、皂角水（要自己熬制的）、还有一些何雨柱听都没听过的中药名，说是配清洗药水用的。
何雨柱拿着这张“天书”般的单子，二话不说就开动。蒸锅家里有现成的，不够大？去信托商店淘换了个大号的旧蒸笼！棉纱布、镊子、软毛刷子…跑了好几个委托商店和药房，硬是给凑齐了！宣纸最难搞，最后还是托了周父的关系，从一位老画家那里匀来了几刀上好的生宣。明矾好说，药房就有。皂角？跑郊区农村，跟老乡买了些回来自己熬！至于那些中药，更是跑断了腿，把单子拆开，分了好几个药房才凑齐。
当何雨柱把这一大堆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工具材料，一股脑儿堆在小破屋的炕上时，陈教授都傻眼了！这何师傅…能量也太大了！这才几天功夫？！
工具齐备，何雨柱立刻从空间里“精挑细选”了几本污损粘连不那么严重、但内容他感觉可能有用的古籍残本（主要是农书和医书），用块旧蓝布包了，拿给陈教授“练手”。
修复工作就在这小破屋里秘密展开了。陈教授显然对此道极有热情，戴上老花镜，神情专注得像个进行精密手术的医生。他用何雨柱弄来的大蒸锅烧水，利用蒸汽小心地熏蒸粘连的书页，用镊子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揭开；用熬好的皂角水配合软毛刷，轻轻刷洗污渍；用配好的药水小心翼翼地处理霉斑…
何雨柱就蹲在旁边看，大气都不敢喘。看着那些原本跟破抹布似的书页，在陈教授手里一点点恢复平整，露出清晰的墨迹和图画，他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这手艺，神了！
修复工作枯燥而漫长。何雨柱也不催，每天按时送饭送水，提供“后勤保障”。何叶写完字，也好奇地蹲在旁边看陈爷爷“变魔术”。
这天，何雨柱又送来午饭。陈教授正对着一本刚刚揭开粘连、露出内页的古籍发呆，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陈教授？吃饭了。”何雨柱招呼道。
陈教授猛地回过神，指着书页上的一幅图，声音都有些发颤：“何…何师傅！你看！你看这个！”
何雨柱凑过去一看。那是一幅线条古朴的木刻版画，画的是麦田。但这麦田里的麦穗，画得异常硕大，沉甸甸地垂着，比旁边画的普通麦穗大了好几圈！图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
“这…这画的什么麦子？这么大？”何雨柱也惊了。
“不是画的大！”陈教授激动地指着注解，“你看这里！‘异穗’！‘一株双穗乃至三穗’！‘粒大，倍于常麦’！还有这种植之法…‘需以深井寒泉浇灌，辅以秘制肥方’…天哪！这…这是一本失传的农书！里面记载的…是古代培育高产麦种的秘法！”陈教授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虽然这‘秘制肥方’部分残缺了…但这思路…这记载的‘异穗’特征…太惊人了！如果…如果能复原…”
何雨柱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高产麦种？！他猛地想起自己空间里那几株还在用灵泉精心伺候、等待“进化”的宝贝麦子！难道…古人早就搞出过类似的东西？他空间里的“进化麦”，是不是无意中走了古人的路子？这残本里记载的秘法，尤其是那残缺的肥方…会不会对他培育空间里的“进化麦”有启发？
他看着那泛黄书页上得不像话的麦穗图案，再看看陈教授激动得发光的脸，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这笔“古籍修复”的投资，回报率似乎…要爆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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