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居”的火爆，像一股挡不住的旋风，刮遍了小半个西九城。
开业不到俩月，何雨柱那三张小桌子就彻底不够用了！一到饭点儿，门口准排起长队。甭管是穿中山装的干部，还是胡同里的大爷大妈，甚至有些闻着味儿从大老远骑车过来的，都心甘情愿地等着。为啥？就为了那一口能把人魂儿勾走的“酱焖红烧肉”和脆甜得不像话的“清炒时蔬”！
“老板！加张桌子吧！实在等不及了！”
“何师傅！您行行好，我今儿就馋您这口宫保鸡丁！”
“后头排队去！懂不懂规矩？”
何雨柱在后厨颠勺颠得手腕子都酸了，心里却乐开了花。生意好，那是真金白银往口袋里流！可地方太小，是真耽误赚钱啊！他看着门外那些伸长脖子等着的客人，又看看自己这只能摆三张桌的逼仄小店，心里那扩张的念头，就跟浇了油的野火似的，蹭蹭往上冒！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中午，饭口刚过，何雨柱正蹲在后院水龙头边刷那摞成小山的碗碟。一个穿着灰色毛料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看着就挺有派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夹公文包的年轻人。
“何师傅？忙着呢？”中年人笑呵呵的，态度挺客气。
何雨柱甩甩手上的水站起来：“您是？”
“鄙人姓陈，陈万财。”中年人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东城国营第二食品厂 副厂长”，“久闻何师傅手艺了得，今天特意来尝尝，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那道酱焖红烧肉，绝了！”
“陈厂长过奖了。”何雨柱客气了一句，心里琢磨着这人来意。
陈万财也没绕弯子，指着这巴掌大的小店：“何师傅，你这手艺，窝在这小地方，屈才了啊！生意这么好，就没想过做大点？”
何雨柱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想啊，做梦都想。可这好地段，合适的门面，不好找啊。”
“嗨！巧了！”陈万财一拍大腿，“我们厂在东西路口那儿，临街有间挺大的门市房，以前是厂里的展销部，现在空着呢！地段绝对没得说！地方也够敞亮！何师傅要是有兴趣，咱们可以谈谈合作！”
合作？何雨柱眼神闪了闪，没立刻接话。
陈万财压低声音：“何师傅，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菜为啥这么好吃？别人不知道，我干食品的还能品不出点门道？你那肉，那菜，那酱料…都不一般！肯定有独门秘方！我们厂呢，有地方，有资质，有销售渠道（指厂里职工和关系单位）。咱们合作，你出技术，出配方，我们厂出地方，出人手，负责运营！赚了钱，咱们按比例分！怎么样？强强联合！保管比你单打独斗强百倍！”
何雨柱听完，心里冷笑一声。想得挺美！空手套白狼？惦记上我的秘方了？门儿都没有！
他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陈厂长，您这提议…听着是挺美。不过，我这小门小户的，秘方就是命根子。再说了，我这人就喜欢自己当个小老板，自由自在，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踏实。您那大门市房，是好地方，可我…暂时没那个福分喽。”
陈万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何雨柱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他又劝了几句，什么“大树底下好乘凉”、“个体户风险大”，都被何雨柱用“小本经营”、“习惯了自由”给软绵绵地挡了回去。
最后，陈万财只能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何雨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想得倒美！惦记老子的秘方？下辈子吧！”
陈万财的“强强联合”没搞成，反倒给何雨柱提了个醒：自己干，才是王道！而且，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一点！
手里有了“回味居”这几个月赚的流水，加上之前卖菜和南边妹妹那边分红陆续到账（服装厂效益不错），何雨柱的腰包前所未有的鼓胀起来。他不再满足于寻找零散的小门脸。他盯上了那些位置好、但经营不善、或者因为各种原因要关张的国营小饭馆！
凭借着手里的真金白银，加上一点岳父那边透过来的人脉关系（打个招呼，方便手续），何雨柱开始了他的“收购”之旅。
第一家，选在了西单附近。一家原本卖包子炒肝的老国营早点铺子，地方不小，但东西做得实在一般，生意半死不活。何雨柱找上门，首接甩出高于市价的租金和一笔“转让费”，老板看着厚厚一沓“大团结”，犹豫了没两天，就痛快签了协议。
第二家，在东首门外工人文化宫边上。一家挂着“工农兵饭馆”牌子的小店，同样半死不活。何雨柱如法炮制，顺利拿下。
加上前门楼子胡同口的“老店”，短短半年时间，“回味居”的牌子，像变戏法似的，在西九城三个方向、人流最旺的地段，同时亮了起来！
新店开张，何雨柱没搞连锁那套花架子。核心就一条：味道必须跟老店一模一样！他亲自坐镇，严格把关。酱料，必须是他自己用空间出产的材料在“中央厨房”（他家后院）熬的！核心食材（肉、菜），也必须是他“特殊渠道”供应的！只有普通米面粮油和调料，才允许店长在正规渠道采购。
每家店都设一个店长，何雨柱从老店带出来的、手脚麻利又忠厚的马华负责西单店；胖子负责东首门店；老店则由一个何雨柱考察了很久、人品可靠的老师傅坐镇。工资开得高高的，比国营饭店的厨师长还高！但规矩也立得死死的：味道必须保证！食材必须新鲜！手脚必须干净！敢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立马卷铺盖滚蛋！
“回味居何家私房菜”的招牌，在三个地方同时飘香。那独特的、让人吃过就忘不了的酱肉香、清新菜香，成了这三个区域最勾人的风景线。生意一家比一家火爆！排队成了常态。
“何老板！”这个称呼，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食客口中，出现在店长和伙计恭敬的问候里。
何雨柱每天骑着车，像个陀螺一样在三家店之间转悠。检查备料，抽查味道，培训新伙计（主要是教他们怎么按照标准流程处理他提供的半成品），收钱盘账。忙得脚打后脑勺，可看着三家店里人头攒动，听着收钱匣子里叮当作响的硬币和哗啦啦的钞票声，他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这天晚上，何雨柱盘完老店的账，揣着厚厚一沓现金回到家，己经快十点了。周小白还没睡，在灯下织着毛衣等他。
“回来了？累坏了吧？”周小白放下毛衣针，起身给他倒水。
何雨柱把鼓囊囊的挎包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瘫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却满是兴奋：“累！真累！可痛快！媳妇儿，你猜猜，今天三家店，流水多少？”
周小白看着他那得意劲儿，笑着摇摇头：“我哪猜得着？总不会比昨天少吧？”
“嘿！”何雨柱伸出三个手指头晃了晃，“这个数！”
“三百？”周小白惊讶。
“再加个零！”何雨柱压低声音，难掩激动，“三千块！纯流水！”
周小白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三千块！这才一天！这钱来得…也太吓人了！
何雨柱看着妻子震惊的样子，嘿嘿一笑，拉过她的手，把那个沉甸甸的挎包塞进她怀里：“拿着！以后啊，咱家的钱匣子，你管着！我何老板只管在前头冲锋陷阵，挣大钱！你就负责在家数钱，把咱家晓晓和叶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周小白抱着那装满了钱的挎包，感觉沉甸甸的，心里也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感。她嗔怪地拍了一下何雨柱：“谁要数钱，累死了！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得当你的何老板呢！”
灯光下，夫妻俩相视一笑。窗外月色正好，映照着“何老板”越来越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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