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习成绩出来了，我考了第二名。”
班主任愣了愣看着时雨，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而己，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考那么好的成绩。
“这...真的是你考的成绩？”老师还是不敢相信看着时雨。
“嗯。”时雨点点头，似乎对老师的质疑没有过多的惊讶。
老师皱了皱眉，“没有作弊？”
“没有。”时雨再次摇了摇头。
她看了看绩单，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但话都说出口了，也反悔不了，“行吧，那就调你到沈以诚的后边坐着吧。”
“好，谢谢老师。”
时雨抱着课本走向新座位时，沈以诚正转着笔看窗外的香樟树。
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
沈以诚对她笑了笑，时雨楞了一下，也礼貌的回应一笑。
她坐在沈以诚的后面，第二名坐在第一名的后面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上课了。
新同桌是个很普通的男生，没有鹿小草那么多事，他没有主动找时雨讲话，是因为他有些腼腆害羞，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班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倒头就睡，只有沈以诚跟时雨在认真的听讲，其实老师讲课的专业水平还是有的，不比那些重点学校讲的差。
坐在后排的时雨看着沈以诚的背影，她觉得奇怪了，这个沈以诚是什么情况...他学习成绩这么好，怎么会来这个学校？暮春是因为不满父母的安排才来的，那他是什么情况。
***
楼脚天台处。
“这次月考怎么样？考了第几名？“暮春斜倚在锈迹斑斑的天台栏杆旁。
“第二名。”
“第二啊？那还行，第一是谁？”
“好像是叫沈以诚。”
沈以诚？听了这个名字，暮春突然笑了笑。
“怎么了，笑什么，你认识他？”时雨抬头看向了暮春。
“说不上认识吧！之前在全市的名单上看过他。”
“哦。”
“怎么了？怎么一脸的不开心闷闷不乐的？”暮春发现时雨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没有啊，我一首都是这样的。”时雨抬头看着暮春，她的确看起来不太活跃，但似乎也没什么能够让她开心的事情。
“没事，下次再努努力，争取考过他。”
“嗯。”时雨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点头回应。
“你呢？应该是第一名吧。”时雨微笑问道。
“那当然。”他是很自信，似乎就在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嗯...”
不知为何，时雨总觉得心里有点失落。
这时，时雨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时雨楞了一下，她没想到此刻会有人打电话给她，除了快递，基本上没人给她打过电话。
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她愣了一下，是二叔...不知为何，她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去接个电话。”
“好。”
时雨跑向了拐角处，心想着二叔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
“喂...二叔...”
“鑫...时雨啊...你现在在上课吗？”二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没有...刚下课...怎么了，二叔。”
“时雨啊...奶奶她.....走了...
时雨的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听到声响的暮春跑了过来，看见时雨像被抽走了脊梁的木偶，瘫坐在墙角。
“时雨？时雨！”
暮春弯腰捡起手机，他愣了愣看着脸色惨白的时雨，“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
时雨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没有哭，不是因为她不哭，人悲伤到极点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过了几分钟，时雨夺过手机，眼眶有些红红，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
她用手臂捂住自己要留下来的眼泪跑向了宿舍。
暮春愣在原地看着离开的时雨。
她呆坐在宿舍里，摸着奶奶的给自己银锁...
半小时前。
养老院雕花窗棂滤进斑驳日光，奶奶枯瘦的手指着相框边缘，玻璃映出她眼角深如沟壑的皱纹。
相框里的男孩穿着蓝白校服，嘴角沾着奶油。
“齐州啊，鑫儿她最近过得好吗？你最近有没有打电话给她呢？在学校吃得惯吗？”奶奶摸着相框里的照片，浑浊眼睛里带着一丝的慈祥。
“她...应该过得很好。”吴齐州正在擦着杯子，并没有感觉到老太太的异样。
“这样啊...那就好...”奶奶的眼睛忽然明亮了起来，接着说道，“齐州啊，你去拿些红包过来。”
“红包？妈，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红包？”吴齐州不解的问。
“叫你去你就去...咳咳...”奶奶忽然显得有些激动。
“好，妈你别激动，我这就去拿...”
吴齐州很快就拿了红包过来。
“妈，您要做什么？”
“把我的钱拿过来。”
“好。”吴齐州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做什么，但现在只能照做了。
奶奶小心翼翼的亲手将红包装好，一个一个的，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似乎想要把一切的爱都装在了红包里。
她满意的看了看，摸了摸，脑海中似乎想起了儿时吴鑫拿着红包对自己说新年快乐的场景。
“鑫儿看到了红包一定还会像小时候那样高兴的。”
“齐州啊，这个是我给鑫儿明年的压岁钱，你记得帮我转交给她，还有这个...虽然她现在是个女孩儿了...但她…依然是我的…好孙子，这个…是我给她的…嫁妆，希望她将来…能够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她...幸....f..”
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神首首的看着外面...
是不甘，也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遗憾，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孙子，让她被自己的亲儿子殴打抛弃。
“妈...妈...妈！...！”
***
时雨不知是怎么走到的办公室，她从小就跟着奶奶长大的，跟奶奶感情很好，只是最近奶奶老了，父亲才把他送去了养老院。
如今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奶奶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有没有痛苦，有没有想念自己…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走了…早知道我就陪着奶奶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时雨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
“老师，我想请假两天回家一趟...”
“请假，怎么了？”老师在想这群学生破事真多。
“我奶奶过世了...我想去参加她的葬礼...”
老师愣了愣，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她拿出一张纸，写了一张批准的请假条。
“去吧...节哀…”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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