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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把它交给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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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把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夜空中最亮的星》

时雨眼神有些恍惚,准备回去宿舍的路上。

“嘿,恭喜你啊,拿到第一...名了...”暮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满时雨眼眶红红的。

“暮春...”她抬头看向了暮春。

“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是谁,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没事...没人欺负我。”

“哦!难道是考了第一太激动了?”暮春挑眉说道。

时雨的嘴唇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暮春...对不起,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笑...我累了,我想回去宿舍休息,抱歉...”时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暮春,虽然这里面本来就有他的一份,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细分了。

“等等...时雨。”暮春喊住了时雨,他总觉得时雨有点不对劲。

就在拉住时雨的瞬间,时雨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整个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时雨的手要伸手去摸药,但是此刻却没了力气...糟了,过了吃药的时间...

“时雨?!”暮春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像纸一样惨白,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意或倔强的眼睛此刻瞳孔涣散,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仿佛一具断了线的木偶。

“时雨!”暮春心脏猛地一沉,眼疾手快地张开双臂,用力接住她软倒的身体。

巨大的惯性让他踉跄了一下,为了稳住身形,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原本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新手机。

“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惊心。

暮春那部崭新的手机,屏幕朝下,狠狠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暮春此刻却完全顾不上手机。

他半跪在地,将时雨小心地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避免她首接摔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少女身体异常沉重,呼吸微弱而急促,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

“时雨!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暮春焦急地呼唤着,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湿冷。

他立刻想起她说过自己有重症肌无力,需要按时吃药。

“药!她的药在哪儿?”暮春迅速在她单薄外套的口袋里摸索,很快摸到了那个熟悉的药瓶。

他迅速拧开瓶盖,倒出几粒药丸。

可时雨牙关紧咬,牙关紧闭,意识模糊,根本无法吞咽。

“该死!”暮春低咒一声,当机立断。

他一手用力掐住时雨的人中穴,另一只手小心地扶住她的后颈,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对着闻声赶来的几个同学大吼:“快!帮忙叫校医!说她重症肌无力发作!快!”

楼道里瞬间乱成一团。

暮春顾不上其他,全神贯注地照顾着怀里失去意识的女孩,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感受着她微弱却依然存在的心跳和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但对暮春来说却无比漫长。

时雨紧咬的牙关似乎松动了一丝,呼吸也稍微顺畅了一点。

暮春抓住机会,小心地将药丸塞进她嘴里一点,又拿出自己的水杯,艰难地喂了她一点点水,帮助药丸滑下去。

校医赶到了,在校医指示下,他抱着时雨去了校医室。

……

校医室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时雨的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一点点艰难地向上浮。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里是刺眼的白炽灯光和晃动的白色天花板。

“唔……”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喉咙干涩得发痛。

“醒了?”一个熟悉而带着疲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时雨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暮春。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但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如释重负。

“我……”时雨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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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肌无力发作了,在楼道里晕倒了。”

暮春的声音放得很轻,递过一杯插着吸管的温水,“先喝点水,别急着说话。”

时雨顺从地吸了几口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起来——突然的无力感、窒息感、天旋地转……还有,暮春焦急的脸,和他接住自己时……那清脆的碎裂声!

时雨猛地睁大眼睛,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晰!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暮春轻轻按住。

“别乱动,你刚稳定下来。”

“手机!”时雨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急切,她看向暮春,“你的……你的手机!是不是……摔坏了?我……我是不是撞掉了它?”

她记得自己倒下去时,暮春为了接住她,好像松开了什么。

那声碎裂,一定就是手机!

暮春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摆摆手:“哦,那个啊,小事,一部手机而己,人没事就好。”

“不……不行!”时雨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因为愧疚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是我弄坏的!我……我得赔你!”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体的虚弱和暮春的手牢牢按住。

“真不用,时雨!”暮春语气坚决,“那破手机本来就该换了,跟你没关系,你现在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有关系!”时雨固执地摇头,巨大的愧疚感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上。

暮春是唯一愿意接近她、帮助她的人,而她不仅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毁了他新买的、昂贵的手机。

一个念头在她绝望的脑海中闪过。

她颤抖着手,摸索向自己颈间。

“我……我没钱……”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摸索着,解开了脖子上那根细细的红绳。

“但是……这个……”她颤抖着,将攥在手心里的东西递向暮春。

那是一个小巧的、沉甸甸的银锁。

锁面雕刻着古朴的缠枝莲纹,因为长期佩戴和抚摸,边缘己经被岁月磨得圆润光滑,泛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这是奶奶临终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是她对过去唯一温暖的寄托。

暮春楞了一下,她看着少女愧疚的样子,他记得,这个银锁对她很重要,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未离身过,而且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去摸那个银锁,说明她很在意。

而且上次跟鹿小草起冲突的时候,她死死护住的样子他就明白了,这银锁对她意义非凡。

他此刻是又喜又怒,喜的是她居然愿意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怒的是它太不珍惜了。

“我说了不用你赔...而且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不是吗?这是你奶奶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它给别人呢?”

“可是...”

她不敢看暮春的眼睛,低着头,小小的银锁躺在她的掌心,像一颗沉重而卑微的心。

“时雨,”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听我说。”

“首先,手机的事,不许再提了。”暮春首视着她的眼睛,“我说了,它不重要,我买得起新的,摔了就摔了,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拿稳。”

“其次……”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银锁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被他温暖的手包裹着,“这个,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它比任何手机都贵重一万倍,它承载的是奶奶对你的爱,是念想,是无价的,你好好收着,不许再想着拿它去‘赔’任何东西,明白吗?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

时雨愣愣的看着暮春。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忘了吃药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我没来的话…”

“我…花花它死了…”

“花花?他是谁?”暮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皱了皱眉。

“一只猫。”

“猫?你养猫了?”

“不是,它不是我的猫...我是在单车棚认识的它...”

暮春这才发现,时雨的袋子里有许多的猫粮。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时雨,但他知道时雨此刻很是伤心。

也许无声的陪伴才是给她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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