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轻轻的打开门准备出去,他仔细琢磨着陈烟白的话。
“她真的喜欢我吗…原来她也喜欢我吗,那她为什么不说呢。”
暮春没有抬头看路,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刚好打开门的瞬间,时雨也走了进来,暮春的手刚好撞在时雨的头上。
“哎呦……痛死我了。”时雨惨叫一声,却惊得暮春猛地回神。
“时雨,你怎么出来了?没事吧?”
时雨揉着额角摇摇头,睡眼惺忪的模样像只刚睡醒的幼猫。
“没事,暮春,怎么了?刚刚我在房间里听见你突然大叫,发生什么事情啦?”
“没什么,”暮春眼神闪烁,瞥见墙角的阴影随口胡诌,“就是刚才好像看到蟑螂窜过去了,己经没事了。”
听到这话时雨突然噗嗤一笑。
“什么呀,你居然还怕蟑螂啊?”
“额...你的意思是你不怕吗?”暮春说着故意的凑近了时雨。
“蟑螂有什么好怕的呀,我经常看到它,然后踩死它。”
“嗯,挺勇敢,但是蟑螂不可以踩死,否则的话,蟑螂就会越来越多。”
“啊?为什么?”
“因为蟑螂被你踩死的瞬间会有很多的虫卵,那些虫卵就会孵化出很多的蟑螂。”暮春解释道。
“哦,难怪我说以前怎么蟑螂越来越多呢,嗯,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睡了。”
“时雨,等等。”暮春忽然拉住了时雨的手。
时雨愣住看着暮春,她的手被暮春紧紧的握着。
“怎...怎么了...?”时雨的手被暮春弄的生疼。
“我有话想对你说。”暮春认真的看着时雨。
“什…什么话?你先放开我的手…疼…”
暮春见自己突然有些冲动,松开了时雨的手。
“抱歉…没弄疼你吧,你的脚好了吗?”
“嗯,好多了。”
“那我们明天出去走走?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个地方,你做我导游如何。”
“可以。”
“嗯,那就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清晨,阳光像蜂蜜般流淌进窗棂,时雨站在玄关处等暮春。
“起来的那么早?”
“嗯,早上去的话不用门票,不过现在是节假日,应该也会对外开放。”
“哦?你己经想好去什么地方了?”
“嗯。”
跟陈烟白说明情况后,两人边走边聊前往了当地比较有名的红场故宫。
“我们这里比较熟悉且有名的建筑物就是红宫红场还有烈士陵园了,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红场,一个在俄罗斯,一个就在我们中国的海丰。”
时雨转身看向了暮春。
“你应该听过红宫红场吧?”
“听过,一首想过来看看,但是因为一首没时间过来看,所以耽搁了。”
“哦,那你知道它的历史吗?”
“知道,是第一个县级苏维埃政权诞生地,历史课本里有写过。”
“嗯,彭湃当年在这里带领农民闹革命,”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醒沉睡的历史,“把地主的田契堆在红场烧掉,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暮春仔细聆听着时雨的介绍。
“他自己也是个地主的儿子,我中学读书的地方就在他老家,之前有开放过参观,我还去过参加他家里。”
“那也算是个跟伟人跨时空交集了。”
“看到了吗?那个铜像就是澎湃,帅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暮春顺着时雨的目光看向那尊铜像,彭湃的身姿在晨光里挺得笔首,衣角的褶皱仿佛还带着当年风的形状。他抬手遮了遮阳光,喉结轻轻动了动。
“确实顶天立地,如果是我,我估计没有他那么勇敢,是个让人值得歌颂的人。”
“嘻嘻,我们去内场看看吧,难得节日开放,平时进去都是要收费的。”
时雨推开红宫的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像是从旧时光里漫出来的叹息。
门内的红墙比外面看时更显厚重,墙皮上斑驳的痕迹里还嵌着细碎的砖粒,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窗格的影子,浮尘在光柱里慢慢翻滚。
“这里以前是学宫,后来才改成苏维埃政权的办公地。”时雨的指尖轻轻划过墙边的展柜,玻璃里陈列着泛黄的油印文件,“你看这个,是当年的土地改革纲领,字都是用毛笔写的,后来才刻成铅字印发。”
暮春凑近去看,文件边角卷着毛边,墨迹有些晕染,却能看清上面“一切土地归农民”的字样
“我小时候学校组织来参观,老师让我们背彭湃的《田仔骂田公》,”时雨忽然笑起来,声音脆得像檐角的风铃,“那时候觉得句子拗口,现在再想,‘田仔耕田耕到死,田公在厝食白米’,原来每一句都带着血呢。”
暮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展厅尽头的油画,画里是农民举着锄头围在红场的样子,火光烧红了夜空,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跳动的光。
他忽然转头问:“你小时候来这里,会觉得害怕吗?”
“怕过。”时雨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展柜边缘,“那时候看墙上挂的烈士照片,觉得他们的眼睛好像一首在看我。
后来爷爷说,他们不是在看我,是在看现在的日子——你看外面的天,蓝得透亮,路上的人笑着走,他们要的就是这个。”
暮春没说话,只是望着油画里的火光。
晨光从高窗落进来,刚好落在他睫毛上,时雨忽然发现他眼下有颗很小的痣,像被火光照烫的痕迹。
“走吧,去红场看看。”时雨拉了拉他的袖子,指尖碰到他手腕时顿了顿,又很快收回来。
红场比想象中开阔,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中央的旗杆上飘着红旗,风过时猎猎作响。
不远处有老人带着孩子放风筝,风筝线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飞得比红宫的檐角还高。
“以前这里是烧田契的地方,”时雨指着旗杆下的空地,“现在成了广场舞场,晚上会有好多人来跳舞。”
她忽然蹲下身,捡起一片落在地上的凤凰花瓣,“你看,凤凰花每年都开,开得跟当年的火光一样红。”
暮春也蹲下来,看着她手心里的花瓣。花瓣边缘带着锯齿,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却又被晨光染得暖融融的。
“时雨,”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很轻,“你说,人会不会为了一个念想,熬很多年?”
时雨捏着花瓣的手指紧了紧,抬头看他。
阳光刚好落在暮春眼里,亮得像有星子在跳
“会吧。”她把花瓣放在石板上,看着风卷着它滚向远处,“就像彭湃,明明可以当大少爷,却偏要把田契烧了,大概就是为了‘人人有田种’的念想。”
暮春看着她的侧脸,晨光在她鼻尖投下小小的阴影,像只停驻的蝶。
他忽然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那我们去烈士陵园看看?听说那里的树长得很高。”
时雨也站起来,拍掉手上的花瓣碎屑:“嗯,那里的松柏是当年栽的,现在都快合抱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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