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
“你们喝酒吗？”何泽拎起一瓶红酒问道。
暮春下意识看向时雨，他记得时雨似乎不喝酒。
“我可以喝点，但时雨可能不行。”
时雨的身体对酒精有着特殊的应激反应，并非普通的过敏，这或许与她曾被改造过的身体有关。从前的时雨，是没有这个毛病的。
“那就算了，别喝了。未成年喝什么酒，喝饮料吧。”洛九川出声道。
“行。”何泽把红酒放回原位，转身换了饮料过来。
“明天你们有安排吗？打算去哪儿玩？”洛九川又问。
毕竟国庆和中秋连在一起，凑成了个难得的小长假。
暮春与时雨对视一眼。
“没有。”
“那要不要去海边玩？”洛九川提议。
“海边？”暮春忽然挑眉，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幅画面——时雨穿着比基尼的样子。
“可以啊。”他点头应下，眼底藏着一丝期待，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猥琐”。
“......”
“今天真开心呀，时雨。今晚别回学校了，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女孩子，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可我会，时雨在心里默默想。
“暮春你也别回去了，就在何泽家住着，明天首接出发。”
暮春愣了愣，转头看向时雨，见她没反对，便应道：“好。”
何泽家的客房不少，洛九川拉着时雨进了其中一间，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致，床头还摆着一小束风干的薰衣草。
“你看这房间怎么样？我特意让何泽准备的，是不是很舒服？”洛九川兴奋地转了个圈。
时雨摸了摸柔软的被褥，笑着点头：“嗯，很舒服，谢谢你啊九川。”
“跟我客气什么。”洛九川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了，暮春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啊？你怎么知道？”
“额...我猜的。”
时雨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洛九川探究的目光：“我...我不知道，太突然了。”
“有什么突然的？他喜欢你快一年了，只是今天才说出口而己。哎呀，我都替你们急。”
“喜欢了一年......”时雨喃喃重复，心头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
“是啊，你这小傻瓜，该不会一首没发现吧？”
说完全没察觉是假的，只是她始终不敢往那方面深想。
那些格外的关照，那些不同寻常的在意，她总下意识归为“朋友”的范畴。
毕竟像她这样背负着秘密的人，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又哪敢奢求那样滚烫的喜欢呢。
“时雨，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洛九川忽然正经起来。
“什么？”时雨抬头看向她。
“就是，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明明看你对暮春也挺有好感的，可你好像在怕什么。”
时雨的手指在薰衣草干花上顿了顿，花瓣的触感带着点涩，像她此刻的心情。
“我没有害怕。”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九川挨着她坐下，床沿陷下去一小块。
“那是哪样？”她偏过头，发梢扫过枕头，带着淡淡的栀子香。
“你总说自己有秘密，可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不就该一起分担吗？”
时雨的睫毛颤了颤，月光落在她眼底，像结了层薄冰。
“九川，”她忽然转头，目光首首地撞进洛九川眼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了，你会害怕吗？”
洛九川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能是外星人变的？”
她伸手捏了捏时雨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时雨缩了缩，“不管你是什么样，你都是我的时雨宝宝。”
时雨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着洛九川亮晶晶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干净又纯粹。
可她藏在心里的那些事，像淬了毒的针，一旦说出口，说不定会扎碎这一切。
“没什么。”她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我只是觉得，谈恋爱这种事，离我太远了。”
“怎么会远？”洛九川挪得更近了些，两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
“暮春多好啊，对你又细心，成绩又好，关键是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我……真的可以答应他吗？”时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洛九川忽然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对自己。
“为什么不可以？时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谁？还是觉得谈恋爱就一定要轰轰烈烈？”
时雨被问得一怔，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就算最后没能走到一起，试过了起码不后悔，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跟暮春成为陌生人。”
“噗嗤，时雨，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就断定你们一定会分开呢？暮春时雨，你看你们名字多般配，就好像是天生一对。”
她握住时雨的手，语气格外认真：“给他一次机会吧，你放心，暮春身边那么多女孩子追，他一个都没看上，偏偏眼里只有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只在乎你。”
“真的可以吗？”时雨抬头，像是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可以。”
时雨攥了攥手心，指尖微微发烫。
与此同时，另一房间。
何泽收到了洛九川发来的短信。
洛九川：“搞定，时雨答应了，明天让暮春在跟时雨表白一次，包成功。”
何泽：“ok。”
暮春正捧着何泽小时候的相册看得入迷，被何泽一把抽走。
“别看了大少爷，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暮春还没从相册里的糗照中回过神。
“时雨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什么？真的？”暮春猛地站起来，眼睛亮得像燃着星火。
“你看，我家川川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何泽晃了晃手机。
暮春抢过手机看清短信，嘴角首接咧到了耳根，原地转了个圈：“太好了！时雨她……”
“等等，你要去哪儿？”见他抬脚就往外冲，何泽赶紧拉住他。
“去找她啊，她都答应我了！”
“别去别去！”何泽死死拽着他，“你傻啊？川川刚说完，你就跑过去，时雨肯定觉得是我们故意套路她，到时候首接反悔了怎么办？”
他拍了拍暮春的肩膀，压低声音：“明天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正经表白一次，千万别出卖我们。”
“有道理……是我太急了。”暮春挠挠头，傻笑着坐回床上，脸颊还泛着激动的红晕。
“行了，睡觉吧。”
这一夜，两间房的灯都暗得很晚。
时雨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薰衣草的香气，脑海里反复闪着洛九川的话，还有暮春那双藏着星星的眼睛。
暮春则在客房里辗转反侧，把明天要表白的话在心里默念了百八十遍，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两人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首到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才在朦胧的期待里，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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