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她头上撒雪，妄想与她白头。《芙宁娜》
时雨刚把脚伸进海水里，冰凉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爬，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脚趾。
暮春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被救生圈勒出的浅浅弧度上，眼底藏着促狭的笑。
“水凉吗？”他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廓。
时雨浑身一僵，刚想点头，就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了一下。
她惊叫着往前踉跄半步，海水瞬间漫到膝盖，裙摆被浪打得湿漉漉贴在腿上。
回头时，正撞见暮春慢悠悠收回脚，一脸无辜地挑眉：“怎么了？脚滑了？”
暮春以为时雨会生气或者怎么样，故意逗她，然而时雨却很平静。
时雨望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促狭，忽然明白了什么。
突然，时雨突然用手放在水上，用水泼向了暮春。
水花带着海水的咸腥气扑向暮春，他显然没料到时雨会来这么一手，下意识偏头躲避，肩头还是被溅了大片湿痕。
暮春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水珠，愣了两秒才低笑出声。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漏出的目光像被阳光晒暖的海水。
“敢泼我，胆子大了。”
暮春说着，脚步在水中一碾，带起的水花比时雨刚才的要大上数倍，首扑她的脸颊。
时雨感觉自己被呛到水了，救生圈在水里晃了晃，让她踉跄着差点坐进水里。
时雨咳了两声，抹掉脸上的海水，眼底却泛起笑意。
她仗着有救生圈浮力托着，索性往深水区退了两步，弯腰掬起一捧水又朝暮春泼去：“谁让你先逗我的。”
......
“你看他们两个，多好啊。”洛九川看着时雨还有暮春说着何泽道。
“嗯。”何泽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怎么今天反应没那么活泼了？”洛九川眯着眼睛看着何泽，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没事啊，怎么，平时嫌我烦，今天不烦你了，不习惯了？”
“倒也不是，平时你那么不正经，今天太正经了。”洛九川奇怪的看着何泽。
“嘿嘿，那我不正经给你看。”
何泽说着，突然伸手挠向洛九川的胳肢窝。
洛九川没防备，瞬间笑得上气不接，连连后退，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湿滑的贝壳，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何泽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人稳稳带了回来。
洛九川的后背撞在他胸口，隔着湿透的衣衫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你干什么啊！”她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羞恼。
何泽却笑得一脸得意，故意晃了晃湿漉漉的头发，水珠甩了洛九川一脸。
“谁让你说我正经的，这不就不正经了？”
洛九川抹掉脸上的水珠，看着他眼底狡黠的光，心里那点羞恼突然就散了。
她弯腰从沙滩上抓起一把细沙，趁何泽不注意，猛地撒了过去。
细沙落在何泽的头发和肩膀上，他“嘶”了一声，刚要反击，却见洛九川己经转身跑开，裙摆被海风掀起，像只轻盈的蝴蝶。
只见洛九川跑向了时雨还有暮春的方向，但是何泽没有去追。
暮春单手推着时雨的游泳圈。
时雨能够感觉到自己在浮动。
“其实不用推的，”时雨抓着救生圈的把手，侧头看他，“我自己能漂。”
暮春低头，目光落在她被海水浸得发透的裙摆上，白色的布料贴在腿上，勾勒出纤细的线条。
他喉结动了动，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海平面，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怕你被浪卷走。”
时雨“嗤”了一声，刚想反驳说自己没那么弱，就见他突然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弯腰扎进水里。
蓝色的身影在清澈的海水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像条游得极快的鱼，转瞬就绕到了她身后。
“喂！”时雨感觉到救生圈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拽，整个人猛地往后仰了仰，惊得她赶紧抓住圈沿，“暮春你别闹！”
水面“哗啦”一声响，暮春从她身侧冒出来，发梢滴着水，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平日里清冷的眉眼被海水洗得愈发清晰。
他抬手抹了把脸，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怕了？”
时雨瞪他一眼，刚要伸手去泼他，手腕却被他在水里一把攥住。
他的掌心带着海水的凉意，指腹过她的皮肤，让她心里莫名一颤。
“还敢泼我？跟谁学的。”
时雨的手腕被他攥在掌心，那点凉意顺着皮肤钻进心里。
“跟……跟你学的。”
暮春低笑一声，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却没放开，反而轻轻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时雨的身子跟着往前倾了倾，救生圈在水里晃出圈圈涟漪。
“学坏了啊。”
两人游了一会儿，回来到岸上。
时雨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她的脚挪了挪。
“嗯？这个是贝壳？”
时雨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脚边的东西拾起来。
“海边有贝壳，很正常，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
“听说过把贝壳贴在耳边能听到海的声音，你听。”她把贝壳递到暮春耳边，自己也凑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廓。
暮春没动，任由那枚小小的贝壳贴着脸颊。
海风卷着浪声漫过来，混着时雨发间的海水腥气，倒比贝壳里的虚响更真切。
他等了两秒，见时雨还歪着头等答案，忽然偏过头，唇瓣擦过她的指尖。
“听到了。”
时雨听到暮春的回答噗嗤一笑。
“哈哈，骗你的，你真信了，你还说听到了，你撒谎。”
暮春看着她笑弯的眉眼，眼底的笑意也跟着漾开，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擦过她指腹的温热触感。
他没辩解，只是抬手替她拂开粘在脸颊的湿发，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下颌：“骗我的？那再听听。”
说着他把耳朵靠近了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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