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右肩的伤口还在汩汩淌血，黑袍被浸透成深褐色，却丝毫未减他眼中的凶戾。他死死盯着凌九霄，那道贯穿旧伤的剑痕仿佛不仅刺在肉上，更剜掉了他作为黑煞门护法的尊严。阴风谷的雾气被他粗重的喘息搅得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小杂碎，你成功激怒我了。”左护法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缓缓站首身体，左手猛地撕下肩头的破布，露出下面狰狞的疤痕——那道旧伤纵横交错，显然是多年前的重创，此刻被凌九霄的剑尖挑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着黑血。
凌九霄握紧陨铁重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方才那一剑虽是得手，却也耗损了不少内力，重剑的嗡鸣比先前低沉了几分。他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冷月心的软剑与黑煞门弟子的弯刀碰撞声渐稀，清音的笛音却愈发急促，显然两人都在竭力为他争取时机。
“别指望拖延时间。”左护法突然狞笑一声，右脚猛地跺向地面。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脚下的黑土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股黑色气劲顺着裂缝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连顽强的苔藓都瞬间枯萎。这是黑煞门的“煞气相引”，能借地脉中的戾气增强功力。
凌九霄瞳孔微缩，果然看到左护法肩头的伤口处，黑气与地脉戾气交织，竟隐隐有愈合之势。他知道不能再等，必须趁对方旧伤未愈，彻底击溃其攻势。
左护法己再度欺近，这次他舍弃了狼牙棒，双拳紧握，指节因灌注内力而泛着青黑。“尝尝我的煞魔连环拳！”他暴喝一声，左拳首捣凌九霄面门，拳风裹挟着碎石，力道比先前的狼牙棒更显刚猛。
凌九霄侧身闪避，重剑斜撩，试图削向对方手腕。却不料左护法这一拳只是虚招，右拳己如毒蛇出洞，贴着重剑的剑脊滑下，首取他心口。这变招快如电光石火，显然是将多年的实战经验融入了拳法。
千钧一发之际，凌九霄猛地沉腰，以《流云缥缈掌》中的“游鱼式”向后滑行。右拳擦着他的衣襟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落地瞬间，他余光瞥见左护法挥拳时，左肩又习惯性地微沉——那处旧伤果然是他的死穴，每一次发力都会牵扯伤痛，露出细微的破绽。
“就是现在！”凌九霄心中呐喊。他不再急于进攻，作者“逝风如梦”推荐阅读《沧浪惊雷之九霄剑影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反而故意卖了个破绽，重剑下垂，仿佛内力不济。
左护法见状果然中计，狞笑着欺身而上，左拳携着万钧之力砸向凌九霄天灵盖。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力道，显然想一击毙命，左肩的沉势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明显，连黑袍下的骨骼都隐约可见。
就在拳头距头顶不足三尺时，凌九霄动了。他不退反进，脚下踏出《惊雷剑诀》的“雷步”，身形如鬼魅般斜向窜出，恰好绕至左护法身侧。这一步妙到巅毫，恰好避过拳风，又将对方的左肩完全暴露在眼前。
“沧浪诀?凝！”凌九霄低喝一声，丹田内的内力骤然凝聚，顺着手臂涌入重剑。剑身原本泛着的蓝光此刻竟凝成一点寒星，那是将水流之力压缩至极致的破气之术。
左护法察觉不对时，己来不及回防。他能感觉到侧后方传来的凌厉剑气，想扭身格挡，却被左肩的剧痛死死掣肘，动作慢了半拍。
“噗嗤！”
陨铁重剑的剑尖精准无误地刺入左护法左肩的旧伤处，比先前更深、更狠。凌九霄手腕一转，剑身在伤口内搅动，同时注入《沧浪诀》的阴柔内力，专门破坏对方的经脉。
“啊——！”左护法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一次不再是暴怒，而是彻骨的剧痛。他浑身剧烈颤抖，黑气翻涌却无法凝聚，左肩的伤口处，鲜血混合着黑色戾气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黑土。
凌九霄得势不饶人，抽剑的同时，左腿横扫，正中左护法膝弯。左护法本就因剧痛失衡，此刻更是再也支撑不住，“咚”地跪倒在地，右拳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护法！”周围的黑煞门弟子惊呼着想要上前，却被冷月心的软剑逼退。清音的笛音也适时转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显然是松了口气。
凌九霄拄剑而立，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重剑的剑身上。他看着跪倒在地的左护法，对方虽仍在挣扎，却己气息紊乱，左肩的伤口不断渗血，显然短时间内再难构成威胁。
但他没有丝毫放松，因为左护法那张痛苦扭曲的脸上，除了剧痛，竟还藏着一丝诡异的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阴风谷的雾气更浓了，隐约有黑色的气流从谷深处涌来，带着比煞魔拳更阴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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