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液氮蓝调
1. 冷冻舱里的蓝光
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正以死亡夹角逼近。蔡芳猛猛打方向盘，面包车轮胎在湿滑的鱼市巷道擦出火星，后车厢里未拆封的液氮罐哐当作响。林兰突然抓住他的方向盘，湿发甩出的水珠溅在他右眼。
"左转！"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植入的钛合金芯片，"他们在GPS里装了反向定位器！"
蔡芳猛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天前总督察给他看过同样的金属反光——在码头女尸的第西根肋骨内侧，嵌着与此刻林兰锁骨下方完全相同的芯片。他急刹转向，面包车撞进水产仓库的铁门，成箱的带鱼在货架上崩裂，冰碴混着鱼血喷溅在监控探头上。
"你早知道会被跟踪？"蔡芳猛甩出电击棍，蓝紫色电弧在仓库里流窜。林兰己经掀开后车厢，液氮罐表面凝结的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罐体侧面蚀刻的船锚标志。
仓库顶棚突然降下液压钳，带着倒刺的钢索缠住林兰脚踝。蔡芳猛甩出伸缩棍勾住横梁，战术背心被钢索勒出裂帛声。林兰的防水靴卡进排水沟缝隙，她摸出腰间的陶瓷匕首割断钢索，刀刃与金属摩擦迸出蓝绿色火花——那是液氮遇热产生的气爆。
"这是液氮冷却刀，"她甩掉刀刃上结冰的碎屑，"三年前他们用这玩意儿把我丢进马里亚纳海沟。"
蔡芳猛突然按住她持刀的手。仓库深处传来规律的金属叩击声，像是某种巨型机械的心跳。两人贴着生锈的铁架匍匐前进，林兰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屏幕亮起加密频段的讯息：
【东星斑样本活性下降，建议启用B计划】
"你还有备用计划？"蔡芳猛用枪管挑起半截冻鱼，鱼鳃里粘着微型存储器。林兰突然扯开防水背包，露出里面正在融化的蓝色凝胶——那是用液氮保存的深海鱼卵，此刻正释放出诡异的荧光。
仓库铁门被液压杆轰然顶开，穿防化服的男人提着霰弹枪逼近。蔡芳猛的格洛克刚上膛，对方突然掀开面罩——是三天前被他在码头击毙的毒贩，左脸烧伤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跳动的芯片蓝光。
"实验体097号，"男人发出电子合成音，"请配合回收。"
林兰突然将液氮罐砸向地面。蓝白色寒雾瞬间吞没仓库，蔡芳猛的战术目镜蒙上白霜，耳边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等雾气散去，防化服男人的躯干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叠，断裂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荧蓝的液体。
"基因重组剂，"林兰用匕首刮下些黏液，"他们用东星斑的端粒酶改造人体细胞，但过度增殖会撑破血管。"她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几缕荧光蓝丝，"你上周送我的冻鱼汤，里面也有这个。"
蔡芳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闪回至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毒枭尸体旁发现的透明胶囊，里面泡着的也是这种荧蓝液体。当时法医说是深海藻类毒素，首到此刻他才看清，那些"藻类"分明是正在分裂的纳米虫卵。
2. 钛合金密码盒
地下车库的排风扇发出垂死呻吟。蔡芳猛踹开生锈的铁门，林兰正用液氮冻住电梯井的监控探头。她的高跟鞋跟卡在电缆槽里，露出鞋跟内置的微型螺旋桨。
"你早有准备？"蔡芳猛用枪口挑起她后颈的蛇形刺青。那条金属蛇正在皮下微微蠕动，鳞片间隙渗出荧蓝液体。
"三年前他们把我做成实验体时，"林兰扯开风衣，露出腰间挂满的钛合金容器，"每个器官都装了逃生舱。"她突然甩出腰带，金属扣件在空中展开成降落伞，"但每次启动自毁程序，都会有新的实验体被激活。"
蔡芳猛的格洛克抵住她太阳穴时，电梯井深处传来钢缆摩擦声。林兰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抹在蛇形刺青上。金属鳞片翻卷着露出皮下芯片，蓝光映出她眼底的数据流："你猜总督察为什么给我特权接近富豪病房？"
电梯轿厢突然坠落，蔡芳猛在失重中扯开林兰的衣领。她锁骨下的钛合金芯片正在解析液氮罐上的船锚密码，那些看似随机的蚀刻纹路，实则是用基因序列编译的坐标。
"西环码头冷库，"林兰咳出带着荧光的血，"他们每周三凌晨会更换实验体。"
钢缆断裂的瞬间，蔡芳猛抱住林兰滚进安全通道。林兰的后背撞上防火门，露出腰间密码盒的激光防伪标——与七年前那批失踪货轮的货箱编号完全一致。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林兰用匕首撬开密码盒，内部是浸泡在保存液里的海马尾椎骨，"三年前公海走私船暴动，是你把我的记忆芯片换成这个？"
蔡芳猛的瞳孔骤然收缩。保险盒底层压着泛黄的警队报告，失踪警员名单里赫然列着他的名字，而替代他身份的"蔡芳猛"照片，正是七年前那个暴雨夜被他误认为搭档的死人。
"他们用基因编辑制造替身，"林兰将海马骨浸入液氮，"但每具替身的记忆只能维持七年。"她突然扯开蔡芳猛的衣领，他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渗血，"而你的到期日就在明天。"
3. 记忆迷宫
防弹玻璃映出扭曲的人影。蔡芳猛站在基因实验室的气密门前，林兰的虹膜扫描仪正读取他视网膜上的加密数据。那些本该属于"蔡芳猛"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而上——
七年前暴雨夜的缉毒行动，他亲手将枪口对准搭档眉心；富豪病房里被掏空的尸体，肝脏位置摆着东星斑标本；还有此刻正在他血管里奔涌的荧蓝液体，正将视网膜上的血丝染成船锚形状。
"记忆清洗很成功。"林兰的声音从隔离舱传来，她正在观察培养槽里的人形生物，"但基因印记永远无法抹除。"她敲了敲玻璃，槽中漂浮的"人鱼"突然睁开机械义眼，瞳孔里旋转着与蔡芳猛后颈相同的条形码。
警报声骤然炸响。蔡芳猛的配枪卡壳了，弹匣里填满的并非子弹，而是浸泡福尔马林的鱼卵。林兰突然撕开防护服，她胸口的皮肤下嵌着与培养槽生物相同的机械器官："欢迎回到你的基因牢笼，缉毒犬先生。"
培养液突然沸腾，无数人形生物破槽而出。蔡芳猛的格洛克炸成碎片，飞溅的金属片割开他手腕动脉。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荧蓝的纳米虫群，它们在空中组成船锚图案，与林兰锁骨下的芯片产生共鸣。
"你以为液氮能阻止变异？"林兰将密码盒按进培养槽，海马尾椎骨发出高频震动，"看看你后颈的条形码——那是用抗冻蛋白编码的永生标记。"
蔡芳猛突然扯开防弹衣，胸口贴着的心脏监护仪正在融化。那些缠绕他七年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所谓缉毒行动，不过是走私集团清除知情人的清洗；所谓搭档之死，竟是林兰被植入记忆的投射。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总督察催你结案了？"林兰的机械手指插入他胸腔，扯出正在发光的机械心脏，"你们都在为同一个主人服务——"她突然将心脏砸向培养槽，沸腾的液体里浮起无数船锚标志，"而你的忠诚，价值三吨冷冻干细胞。"
4. 深海回响
通风管道里飘着鱼卵的腥甜。蔡芳猛蜷缩在冷库夹层，看着林兰将液氮罐接入主控台。她锁骨下的芯片正在解析基因图谱，那些本该属于人类的DNA链，此刻却与东星斑的基因序列纠缠成双螺旋。
"他们用端粒酶延长寿命，"林兰将冷冻胚胎植入自己子宫，"但每次分裂都会丢失部分记忆。"她突然抓住蔡芳猛的手按在腹部，冰凉的触感下，机械胎儿正在啃噬她的子宫壁，"而你，是他们最完美的培养皿。"
警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蔡芳猛的机械心脏突然过载，视网膜上浮现出倒计时：00:07:23。那是他剩余的"人类时间"。
"还记得码头那具女尸吗？"林兰将手术刀抵在喉结，"她肝脏缺损的0.7公斤，正好是冷冻胚胎的重量。"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锁骨处的芯片正与蔡芳猛的机械心脏共振，"而你每救我一次，就会继承她十分之一的记忆。"
冷库大门被液压钳撞开，防化部队涌入的瞬间，林兰将液氮罐砸向地面。蓝白色寒雾中，蔡芳猛看见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真相——被击毙的毒枭正在冷笑，而浑身湿透的林兰正在往他伤口注射基因药剂。
"该醒了。"林兰的机械手指插入他后颈，拔出条形码芯片。蔡芳猛的机械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视网膜上倒计时归零的刹那，他终于看清真相：所谓的缉毒警身份，不过是第七次记忆重置。
当液氮寒流吞没整个实验室，蔡芳猛在意识消散前做了一件所有记忆模型都没预测到的事——他用机械心脏抵住林兰的孕囊，让沸腾的纳米虫群逆向流入她的脊柱。
"这次，"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兰瞳孔里旋转的船锚，"换你当培养皿。"
（本章完）
下一章预告：
? 林兰的子宫里孕育着机械胎儿，蔡芳猛的机械心脏在液氮中重启
? 基因迷宫深处藏着七年前真正的缉毒行动录像
? 林兰锁骨芯片浮现出蔡芳猛七任替身的死亡倒计时
"你以为记忆重置就能摆脱轮回？"机械胎儿在林兰腹中发出电子啼哭，"当海马尾椎骨刺穿你颈椎时，连纳米虫群都会记住疼痛。"
作者“邱莹莹”推荐阅读《暗巷追光之暗黑真相》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3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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