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再一次为林梓航亮起。
无影灯下，患者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麻醉师完成了气管插管，各项生命体征暂时在药物的维持下趋于平稳。
“麻醉完成，可以开始。”
林梓航站在主刀的位置上，神情专注。
手术团队的成员各就各位，气氛肃穆。
“建立体外循环。”
冰冷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管道，流出患者的身体，经过体外循环机的氧合，再被输送回去。
一颗鲜活的心脏，暂时停止了跳动。
手术正式开始。
林梓航手持电刀，精准地切开患者的胸骨。
胸腔被打开，那颗因为不堪重负而扩张的右心，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动作沉稳地切开了增厚的肺动脉壁。
随着切口的出现，暗红色的、果冻状的血栓立刻涌了出来。
林梓航用取栓钳，小心翼翼地探入肺动脉主干。
必须完整地将血栓取出，不能有任何残留。
否则，脱落的碎片就可能造成更致命的二次栓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块块、一条条的血栓被完整地钳夹出来，放入一旁的托盘中。
最后一根盘踞在肺动脉深处分支的血栓被清除干净。
林梓航仔细检查，确认肺动脉主干及主要分支己经完全通畅。
堵塞被解除，压力骤降。
“准备心脏复跳。”
体外循环的血液温度开始回升。
暖流重新灌注冠状动脉，那颗一度停摆的心脏，在电击的刺激下，重新爆发出有力的搏动。
“咚……咚……咚……”
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通过监护仪传遍了整个手术室。
这是生命最动听的声音。
手术成功了。
将患者转入了ICU进行严密的监护。
监护仪上的各项数据，正在一点点地向好的方向转变。
生命体征也逐渐平稳。
那颗曾被压迫到极限的右心，也开始慢慢恢复它应有的功能。
手术室门打开。
林梓航摘下沾着汗珠的口罩，疲惫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等候在走廊里的那对中年夫妻立刻走了过来。
“医生，我先生他……”
患者妻子的声音嘶哑。
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一旁的弟弟搀扶着她，同样是一脸的惶恐与期待。
林梓航的目光扫过他们紧握的双手。
“手术很顺利。”
他用平静而清晰的声音说道。
“堵在肺动脉里的血栓，绝大部分都己经取出来了。”
短短的两句话，瞬间驱散了笼罩在家属心头的阴霾。
患者的妻子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弟弟及时扶住。
她捂住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那不是绝望的哭泣，而是劫后余生的释放。
“谢谢……谢谢你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
患者的弟弟也激动得语无伦次，他松开搀扶姐姐的手，转而紧紧握住了林梓航的手，用力地摇晃着。
“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林梓航能感觉到对方手上传来的力道，那是一种混杂着感激与后怕的颤抖。
他没有抽回手，只是任由对方握着。
他补充道：“不过，别高兴得太早。”
家属的表情瞬间又凝固了。
“患者虽然脱离了最危险的阶段，但手术创伤很大，接下来还要在ICU进行严密的监护。”
“术后的并发症，作者“寒门之女”推荐阅读《路边急救，你问我要行医资格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比如感染、心功能恢复不良等等，每一个都是一道坎，都需要我们严密观察，一一闯过去。”
林梓航的话像一盆冷水，但却是必须的清醒剂。
他不能给家属一个虚假的、百分之百的承诺。
医学，从来都不是百分之百的。
家属连连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信赖。
“我们明白，我们都明白。”
“只要人能活着，怎么样都行。”
“医生，之后就拜托您了。”
林梓航轻轻点了点头，从他们紧握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他安慰了几句，转身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肺栓塞的病人刚刚送进ICU，急诊科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一个心肌梗死的。
一个急性阑尾炎的。
还有一个喝农药自杀的，送来的时候己经口吐白沫。
整个急诊大厅灯火通明。
林梓航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各个抢救室之间来回穿梭。
洗胃、插管、电击除颤、下医嘱。
当窗外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时，这场持续了一整夜的战斗才终于告一段落。
清晨八点，交班时间到了。
接班的医生打着哈欠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林梓航眼下的乌青，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林大神，你这又是通宵超神了？”
林梓航将最后一份病历写完，签上自己的名字，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没办法，昨晚的月卡用户有点多，服务器差点都给我干爆了。”
他把几份重点病人的病历交到对方手上，仔细地叮嘱着注意事项。
“那个肺栓塞的，在ICU，重点关注一下心功能和凝血指标。”
“喝农药的那个，虽然洗胃及时，但后续的脏器损伤也要注意。”
接班医生一一记下，点了点头。
“行，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看你这脸色，跟刚从坟里刨出来似的。”
“滚蛋。”
林梓航笑骂了一句，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便服。
他盘算着，今天好好睡一天，明天再上一天班，后天就可以轮休了。
得有好几个月没回老家看爸妈了，这次正好可以回去待两天。
想到这里，温暖涌上心头。
回到医院分配的单人宿舍。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和两片面包，胡乱地塞进嘴里，算是解决了早餐。
热水澡冲刷掉了一身的疲惫与血腥味。
林梓航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床上，感觉每一个骨头缝都在呻吟。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好像……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系统了。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系统。”
一个淡蓝色的、充满科技感的半透明界面，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宿主：林梓航】
【职业：医生】
【技能：】
【心肺复苏术（大师级）】
【气管插管术（大师级）】
【……】
一长串的技能列表看得林梓航有些眼花。
这些都是他这段时间以来，通过一台台手术、一个个病例，“肝”出来的经验。
就在这时，一行新的提示跳了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累计救治患者数量超过500人，达成“杏林新秀”成就，特此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是否立即打开？】
哟，还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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