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一件朴素的长袖衫，将手腕上的疤痕完全遮住，然后直奔医院。
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妹妹正在和护士说话，看到我进来，她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姐姐！你昨天去哪里了？妈妈说你很晚才回家。」
我走到床边，轻抚她的头发：「处理了一些事情，没事的。」
「雅雅，你感觉怎么样？」
妹妹试图坐起身，但下半身毫无知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强颜欢笑：
「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也许.……也许以后还能站起来呢！」
我心如刀绞，表面却保持着平静：「会的，一定会的。」
「对了姐姐，」妹妹拉住我的手，「城轩哥哥昨天来看我了，他说你在别墅里遇到了火灾？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没事，只是被烟熏到了。」
「他还说什么了吗？」
妹妹咬了咬嘴唇：「他说.……他说那个湿透的女人已经被找到了，让我不要再为她担心。」
我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什么女人？」
「就是订婚宴那天闯进来求救的女人，」妹妹的声音变得很小，「她说她叫陈婉儿，是城轩哥哥以前的女朋友。」
「她哭着说有人要害她，求我救救她，我……我当时就想帮她，但是城轩哥哥说她精神有问题，让保镖把她带走了。」
陈婉儿.……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雅雅，你还记得她说的具体的话吗？」
妹妹努力回忆着：「她说『他们要把我沉到湖底』，还说『小雅，你一定要相信我，顾城轩不是好人』.……」
「然后呢？」
「然后城轩哥哥就生气了，说我被她蛊惑了，要带我去冷静冷静，」妹妹的眼中再次闪过恐惧，「我们到了楼上的房间，城轩哥哥.……城轩哥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的心脏狂跳：「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他说我既然这么关心陈婉儿，那就让我看看她的下场，」妹妹的声音颤抖着，「然后他让我看了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
妹妹捂住脸，泣不成声：「是陈婉儿被……被沉到湖底的视频……她在水里拼命挣扎，最后就……就不动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城轩哥哥说，如果我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也会和陈婉儿一样的下场，」妹妹哭得更厉害了，「我害怕极了，想要逃跑，但是.……但是脚下一滑，就从楼上摔下来了……」
原来如此。
妹妹不是意外摔伤的，而是因为看到了顾城轩杀人的证据，在惊恐中想要逃跑才会摔下楼。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轻拍妹妹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妹妹抽泣着，「如果我当时再勇敢一点，也许就能救下陈婉儿姐姐了……」
「不，雅雅，这不是你的错，」我紧紧抱住她，「错的是那些杀人的恶魔。」
离开医院后，我直接去了警察局。
「警官，我要报案。」
接待我的是一个中年警察，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什么事？」
「我怀疑有人故意杀害了一个叫陈婉儿的女子，凶手是顾城轩。」
听到顾城轩的名字，警察的表情立刻变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妹妹亲眼看到了他们杀人的视频。」
警察皱了皱眉：「这种事不能乱说，顾先生是我们市里的知名企业家，名声很好的。」
「而且你妹妹现在在医院里，精神状态不稳定，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打算包庇杀人犯？」
「你说话注意一点！」警察拍了拍桌子，「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不会随便抓人的。」
「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以诽谤罪把你抓起来！」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
果然，指望警察是没用的。
顾家在这个城市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既然法律保护不了无辜的人，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晚上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但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妈，怎么了？」
「寒儿，今天有人来过，」母亲压低声音说，「是几个黑衣人，说是顾先生派来的。」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你今天去警察局闹事了，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母亲的手在颤抖，「他们还说.……还说如果你再不安分，就把雅雅从医院里带走……」
我放下筷子，眼中闪过寒光。
顾城轩，你真的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只会冲动的小女孩吗？
「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当天深夜，我换上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悄悄溜出了家门。
顾城轩住在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里，5楼。
我通过消防通道爬到了4楼，然后从窗户翻到了他家的阳台上。
客厅里传来男女的嬉笑声，顾城轩和白月晴正在沙发上纠缠。
「城轩哥哥，苏寒今天真的去报警了呢～」白月晴娇笑着，「她还真以为警察会帮她啊？」
「愚蠢的女人，」顾城轩冷笑，「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城市谁说了算。」
「那个陈婉儿也是一样，以为跑到订婚宴上求救就有用？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沉到了湖底。」
白月晴兴奋地说：「对了城轩哥哥，那个视频你还留着吗？我想再看一遍，陈婉儿在水下挣扎的样子真的太有趣了！」
「当然留着，这可是我们的杰作呢。」
顾城轩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我透过玻璃门，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播放的画面。
一个年轻女子被绳子绑着，正在湖水中拼命挣扎，她的眼中满含绝望和恐惧。
画面中还能听到顾城轩和其他人的笑声。
我悄悄拿出手机，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城轩哥哥，苏寒那个贱人现在肯定很痛苦吧？」白月晴恶毒地说，「看着自己的妹妹变成废人，她一定恨死我们了。」
「恨又怎么样？她一个刚出狱的重刑犯，能翻出什么浪花？」顾城轩不屑地说。
「再说了，她要是敢乱来，我就让她和陈婉儿一样的下场。」
听到这里，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证据。
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城轩突然站起身，朝阳台的方向看来。
「怎么了？」白月晴问。
「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迅速贴着墙壁躲在阴影中，屏住呼吸。
顾城轩走到阳台门前，透过玻璃朝外看了看，但什么也没发现。
「可能是风吧。」他转身回到沙发上。
我等他们继续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沿着消防通道下楼。
回到家里，我把录制的视频保存在多个地方，然后开始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我有了顾城轩杀害陈婉儿的直接证据，但仅凭这个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更重要的是，我要让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坐在妹妹的房间里，看着她最爱的那些布娃娃，我轻抚着手腕上的疤痕。
「雅雅，等着姐姐，」我在心中默默说道，「很快，伤害你的人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窗外夜色深沉，但我的眼中却燃着复仇的火焰。
游戏进入下一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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