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丹房的雕花窗棂,在炉火映照下洒落斑驳光影。云浅站在灵渊身旁,鼻尖萦绕着药材与火焰交织出的淡淡清香,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刚站稳脚跟,就听见灵渊低声开口:“你方才说的‘温度梯度’之法,是何道理?”
“呃……”云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个机会,“就是——比如说,炼制寒炎丹的时候,如果只用赤焰火,火性太烈,容易破坏水属性药材的活性;但如果能先以温火唤醒药性,再逐步升温,最后冷凝收尾,就能让两种极端属性自然融合。”
灵渊眼神微动,似乎对她的解释产生了兴趣。他轻轻放下手中玉简,转头看向她:“你见过真正的寒炎丹吗?”
“没、没亲眼见过。”云浅摇头,又补充道,“但我看过记载,也研究过配伍原理。”
“那你来试试?”灵渊忽然开口。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这炉药,是尝试改良寒炎丹的第三版配方。”灵渊指了指眼前那尊青玉丹炉,“你若真懂些门道,不妨指点一二。”
云浅心头一跳,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关键节点上。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缓步走到炉前,仔细观察起炉中翻腾的药液。
“这炉火温偏高,赤焰火太过霸道,水属性药材恐怕己经有些焦化。”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仿佛在模拟温度变化,“若想保留药性,不如改用玄冰焰,配合三息一换的节奏,让火温缓缓下降。”
灵渊眉头微挑:“玄冰焰?那是结丹期才能掌控的异火。”
“我知道。”云浅笑了笑,“但你可以用寒露草辅助降温,虽然效果略逊,但在目前条件下,是最稳妥的方式。”
她边说边拿起案边的一株寒露草,轻轻碾碎后撒入炉中。果然,原本泛红的药液颜色微微变淡,火势也随之温和下来。
灵渊目光一闪,似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竟真的调整了火源,并按照她的建议,将几种辅材的投放顺序做了更改。
丹房内,只剩下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你不是普通的外门弟子。”灵渊忽然开口。
“我当然不普通。”云浅笑着回应,“不过,我也还没到能自己炼丹的程度啦。”
灵渊看着她,神色复杂,最终只是轻声道:“你比大多数人聪明。”
“那师兄愿意让我多来几次了吗?”她眨眨眼。
灵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再擅自改动我的丹方。”
“成交!”她伸出手,像是要击掌庆祝。
灵渊看着那只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两人相视一笑,炉火映照下,气氛难得柔和。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低语:
“大师兄怎么会让一个外人进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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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过是耍点小聪明罢了,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云浅耳朵一动,听出了其中几分敌意。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装作专心盯着炉火的样子,实则悄悄打量门口的方向。
几个身穿玄丹阁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个眉眼凌厉的女子,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丹典,神情倨傲。
“大师兄。”她走进来,语气恭敬却不掩锋芒,“长老问你那炉丹何时能成,是否需要调派人手协助。”
“不必。”灵渊淡淡回应,继续关注炉中药液的变化。
那女子却未离开,而是将视线落在云浅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讥讽:“这位师妹,不知是哪个院的?竟能得大师兄亲自指点?”
“我不是师妹,我只是个试炼弟子。”云浅微笑回应,“不过既然来了,就多学点东西嘛。”
“哦?”女子挑眉,“那你可知道,大师兄从不轻易让人靠近丹炉半步?”
“我知道。”云浅点头,“所以我很珍惜这次机会。”
“珍惜?”女子冷笑一声,“有些人,不懂分寸,反倒会惹祸上身。”
话音落下,她转身离去,身后几人紧随其后,临走时还不忘投来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云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指尖微微发凉。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们对你有意见。”灵渊忽然开口。
“看得出来。”云浅耸肩,“不过我不在意。”
“你该在意。”灵渊看了她一眼,“玄丹阁不是逍遥派,这里的人,习惯把嫉妒藏在规矩之下。”
“那我就更不能退缩了。”她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要让他们知道,我靠的不只是运气。”
灵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手中的玉简合上,轻轻放在案上。
“明天你还来。”他说。
“嗯。”云浅应声,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
丹房内,炉火依旧燃烧,药香愈发浓郁。
而窗外,那名女子正站在回廊尽头,冷冷注视着丹房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轻轻呢喃了一句:“你以为你能赢?”
下一瞬,她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一道细如发丝的黑影悄然滑入手袖之中。
炉火跳跃,药香缭绕,一切看似平静如常。
首到——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丹房角落响起。
云浅猛地回头,却只见一只空荡荡的药架,风穿过窗缝,吹得帘子微微晃动。
她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这场攻略,才刚刚拉开帷幕。
炉火映红了她的脸庞,也照亮了暗流涌动的玄丹阁。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她知道,她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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