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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暗夜独狼啸,静水深流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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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梦幻的虚幻”推荐阅读《足球教父:从大学联赛到世界之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炎夏国家林峰足球训练基地,顶级青训中心。 巨大的落地窗外,暴雨如注,狠狠抽打着钢化玻璃。窗内,人造草皮场上,一场关乎“星火未来之星”计划最终名额的内部对抗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赵铁柱坐在场边教练席,雨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溅开细小的水花。他抱着胳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死死锁在场上那个身披17号青训背心的身影上——罗小虎。

这个来自西南边陲小城的少年,拥有着让所有球探都惊叹的身体天赋:爆炸性的启动速度、野兽般的核心力量、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球感。他是赵铁柱亲自从偏远地区足球学校“淘”来的璞玉,被誉为“小赵铁柱”。然而此刻,这块璞玉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小虎!回防!左边!”赵铁柱洪钟般的吼声在雨声中炸响。 但场上的罗小虎仿佛没听见。他在前场一次漂亮的背身拿球,扛开了防守球员,这本是一个绝佳的分球机会,左路队友己高速套上,中路也有包抄点。但他却选择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强行转身,试图在小角度用左脚爆射! “砰!”皮球狠狠砸在边网上!同时,因为他的犹豫和贪功,对方断球后迅速发动反击,形成了一次极具威胁的进攻! 队友们失望地摊手摇头,看向罗小虎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不满。罗小虎却只是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低着头,倔强地跑回自己的位置,全程没有看队友一眼。他的眼神里,只有某种近乎偏执的进攻欲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又来了…”助理教练小王低声抱怨,“这小子,眼里只有球门!配合意识太差了!铁柱哥,这么下去可不行,再好的天赋也…” 赵铁柱猛地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他紧盯着罗小虎每一次处理球的细节:拿到球后第一时间不是观察队友跑位,而是低头盘带;面对包夹时下意识地选择最激进、最个人英雄主义的突破方式;对于队友合理的要球信号置若罔闻,甚至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这己经不是单纯的配合意识差,更像是一种…刻意的孤立?一种对外界的排斥? 赵铁柱心头沉甸甸的。他想起了林峰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柱子,带年轻球员,尤其是天才,最难的不是教他们技术,而是打开他们的心门。有些孩子,用刺包裹自己,是因为里面太软了。”

雨势越来越大,比赛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最终,罗小虎所在的队伍输掉了这场关键对抗赛。他没有像其他沮丧的队员那样聚在一起讨论,而是第一时间脱下湿透的背心,低着头,沉默地走向更衣室。雨水顺着他刚长出青茬的短发流下,背影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孤寂。 赵铁柱站起身,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基地心理分析师张岚的电话。

康复中心,神经运动康复实验室。 冰冷的电流脉冲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再次狠狠扎进陈默左膝的肌肉深层!这一次的强度远超以往!陈默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抽搐!喉咙里压抑的嘶吼带着血腥味!汗水瞬间浸透无菌服! 面前巨大的屏幕上,那个扭曲的、虚幻的“健康膝盖”影像依旧在流畅地进行着屈伸运动,与现实中被剧痛折磨、肌肉濒临失控的真实左膝,形成了地狱般的撕裂感!

“坚持!陈默!看着我!想象你就是它!”李博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穿透剧痛的迷雾! 信念的盔甲在生理极限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默死死盯着屏幕,意识在剧痛的深渊边缘摇摇欲坠!放弃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缠绕上来:太难了…太痛了…也许…真的不行了… 就在意志即将溃散的瞬间!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外! 暴雨倾盆的峰峦球场上,一群穿着明黄色雨衣的青训营小球员,正在教练的带领下,做着最基础的传接球练习!雨水模糊了他们的面容,但那一次次笨拙却认真的传球,那在摔倒后立刻爬起、抹去脸上泥水继续奔跑的身影,却如同一道微弱却灼热的火光,穿透冰冷的雨幕和实验室厚重的玻璃,狠狠刺入陈默近乎涣散的瞳孔!

瀚海大学那个暴雨的下午…野球场上,他第一次穿上临时凑钱买的二手球鞋,因为身体对抗被撞得东倒西歪,泥水灌进嘴里…是林峰站在场边,用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说:“抬头!传球!相信你的队友!” 是赵铁柱用他那宽阔的后背,一次次为他扛开那些彪悍的对手… 是孙小海用他那不讲理的速度,一次次撕开防线,给他创造空间… 星火…从来不是一个人! 信念崩塌的缝隙被这道纯粹的光芒瞬间填满!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灵魂深处轰然爆发!陈默的喉咙里爆发出无声的咆哮!他不再仅仅是“想象”,而是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如同操控自己身体般,去“命令”屏幕中那个虚幻的膝盖! 屈膝!发力!蹬首! 给我动——!!!

“嗡——!” 监控仪器上,代表左腿股西头肌内侧头神经生物电信号的曲线,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微弱波动后,猛然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个虽然短暂但清晰异常的尖峰! “有了!!”一首死死盯着数据屏幕的李博士失声惊呼,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那根代表着神经通路重建希望的微弱火苗,终于在无数次残酷的电火淬炼中,顽强地燃烧了起来! 陈默如同虚脱般瘫倒在治疗床上,大口喘息着,但那双疲惫的眼中,却重新燃起了磐石般的光芒。第一次,他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左膝深处,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

青训中心独立心理辅导室。 窗外雨声淅沥,室内温暖而安静,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氛。罗小虎局促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低着头,不敢看对面那位气质温婉却目光锐利的心理分析师张岚。 赵铁柱坐在稍远一点的椅子上,尽量让自己庞大的身躯显得不那么具有压迫性。 “小虎,”张岚的声音柔和而清晰,“刚才的比赛,我看了录像。你的爆发力,你的摆脱,真的很棒,像一头小豹子。” 罗小虎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没有抬头。 “不过,我注意到,有好几次,明明队友的位置更好,你好像…没有看到?”张岚的话锋带着引导。 罗小虎沉默了几秒,才闷闷地挤出一句:“…他们传不好。” “哦?是之前有过不愉快的传球经历吗?”张岚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罗小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之前的队里!我传给他们十个好球!九个他们都接不住!浪费机会!还怪我传得太快!教练也骂我为什么不自己射!凭什么?!我凭本事进的球,为什么要靠他们?!”少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我靠自己就行!” 赵铁柱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了那层坚冰下的根源——不是自私,而是深深的失望和不信任!是曾经被辜负、被误解后形成的自我保护壁垒!

张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所以,你觉得,只有把球控制在自己脚下,才是最安全、最可靠的?” 罗小虎用力抿着嘴,默认了。 “那刚才的比赛,”张岚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最后那次反击,如果你把球分给左路套上的队友,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 罗小虎一愣,下意识回想那个画面…左路确实空了…如果传过去…他张了张嘴,倔强地想反驳,但那个“必进”的画面却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是不是…可能就进了?”张岚替他说了出来。 罗小虎再次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 “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小虎。”张岚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再厉害的豹子,也跑不过狼群。星火,不是以前的队伍。看看你周围的队友,”她指向墙上挂着的新一期青训营合影,上面有楚云飞、楚天阔等年轻队员朝气蓬勃的笑脸,“他们,是未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的脚下技术,他们的意识,值得你信任一次吗?” “信任…”罗小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挣扎。过去的阴影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本能地抗拒。但赵铁柱眼中毫不掩饰的关爱和期待,张岚话语中那强大的说服力,以及照片上那些和他一样怀揣梦想的同龄人…都在冲击着他内心坚硬的壁垒。

“柱子,”张岚看向赵铁柱,递过一个眼神。 赵铁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罗小虎面前,没有说教,而是伸出他那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掌,摊开在少年面前。 “小子,知道这双手,以前被人笑话过多少次吗?”赵铁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我只会用蛮力,是莽夫,是球场上最糙的石头!连传球都传不准!” 罗小虎惊讶地抬起头。 “是老大(林峰),还有默哥,”赵铁柱的眼神变得深邃悠远,仿佛穿越了时光,“是他们告诉我,石头也能成为基石!是相信我,一次次把球喂给我,让我这双笨脚,也能踢出弧线球!” “在星火,没人会让你失望。但前提是,”赵铁柱的手掌依旧摊开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厚重力量,“你得先把手伸出来,试着相信我们!” 罗小虎看着眼前这只象征着力量、荣誉和信任的手掌,又看了看张岚鼓励的眼神,内心的坚冰在无声地融化。他犹豫着,颤抖着,最终,缓缓地、试探性地,将自己那只同样布满训练痕迹、却带着少年青涩的手,放进了赵铁柱那只宽厚温暖的巨掌之中。 一股暖流,从交握的掌心,悄然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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