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林舟站在公寓阳台上，望着远处顾氏集团总部的灯火。那栋建筑像一座孤岛，在城市的霓虹中沉默地亮着。她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谢薇转发的匿名邮件截图，以及刚刚收到的权限冻结通知。
指尖微微发凉，但她没有缩回手。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公司的问题，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她，己经无处可退。
她按下通话键，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你还在办公室？”她问。
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他低沉却清醒的嗓音：“嗯。”
她顿了顿，“我想见你。”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确认她的语气是否认真。
“我在会议室等你。”他说完就挂了。
林舟换了件外套，拿起包，走出门时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只是信任。还有背叛。”
她合上本子，放进包里，拉好拉链。
会议室外的走廊空荡得有些冷清，灯光打在地面瓷砖上，反射出一道道细长的光痕。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推门而入，看见他坐在会议桌一侧，面前摊开几份文件，眉头紧锁。
“我查过了。”她走到对面坐下，“这不是普通的资金流动异常，而是有计划的资金抽离。”
他抬起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愿意帮我？”
她点头，语气平静但坚定：“我愿意。”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
“谢谢你。”他说。
她没应声，只是打开包，拿出一张便签递过去。
“这是我以前在银行认识的人，现在在一家金融咨询公司做风控顾问。我可以联系他帮忙分析这些账户的具体流向。”
他接过便签看了看，点点头：“好。”
“但我要提醒你，”她看着他，“这个人不是随便能请动的。如果我要找他帮忙，必须让他相信，这件事不只是顾氏内部的事，而是牵涉到更大的风险。”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之前都会把所有可能想清楚。”
她没接话，只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他点头，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她拨通号码，听了几声后对方接起。
“老周，是我，林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主动找我？”
她笑了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一个账户的资金流向分析，时间跨度三个月以上，涉及多个海外账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听起来不简单啊。”
“我知道你不轻易插手这种事，但我可以保证，这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利益，而是为了整个市场的稳定。”
那边又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吗？这个操作方式……很像当年那位‘资本幽灵’的手法。”
林舟心口一跳。
“你说什么？”
“就是那种悄无声息地抽水，等到最后一刻才引爆的方式。”老周语气凝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次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握紧手机，低声说：“我会尽快把资料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她抬头看向顾珉瑄。
“他说这个账户的操作方式，很像一位叫‘资本幽灵’的操盘手。”
顾珉瑄转过身来，神色变了：“谁？”
“一个十年前活跃在资本市场的人，后来销声匿迹了。据说是被某个大集团逼得退出市场。”她顿了顿，“但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他脸色阴沉下来：“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她点头：“而且，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套体系。”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他问。
“明天上午，我会去见老周，当面谈合作细节。”她说，“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个对外的说法，否则没人会相信我们不是在制造混乱。”
他思索片刻，忽然开口：“那就公开一部分证据。”
她一怔：“你是说——”
顾总的心尖宠她逃不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顾总的心尖宠她逃不掉最新章节随便看！“让市场看到真相。”他打断她，“如果我们继续隐瞒，只会加剧恐慌。但如果我们将部分数据公之于众，反而能让投资者恢复信心。”
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变了。”
他轻笑一声：“是你让我变的。”
她低下头，没说话。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信任何人。”她忽然说。
他走近一步，声音低而稳：“但我想信你。”
她抬头看他，眼里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确定？”
他点头，目光坚定：“我确定。”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那我们就一起走下去。”
第二天上午，林舟如约见到了老周。他们在一个安静的咖啡馆见面，桌上摆着电脑和几张打印出来的报表。
“我己经看过你发来的数据。”老周一边翻阅一边说，“的确有问题，而且比你想的更复杂。”
“怎么说？”
“这些资金并不是一次性转移，而是通过多个中间账户进行分流，最后汇入一个离岸信托基金。”他指着其中一份报表，“这个基金的名字我没听说过，但它的注册地是在开曼群岛，背景非常隐蔽。”
林舟皱眉：“有没有可能是顾家内部的人？”
老周摇头：“不确定，但从操作路径来看，这个人很熟悉顾氏的资金结构，甚至比你们自己人还了解。”
她心里一沉。
“能不能追踪到最终受益人？”
“很难。”老周叹了口气，“除非你能拿到原始交易记录，或者找到那个操控这一切的人。”
她点了点头，将资料收好。
“谢谢。”她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老周笑着摆手：“不用客气，我只是希望你小心点。这种事情，一旦沾上了，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苦笑：“我己经没得选了。”
回到公司时，己经是中午。她刚走进电梯，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顾珉瑄的信息。
“我在会议室等你。”
她快步走向会议室，推开门，看见他己经坐在那里，面前放着几份文件。
“怎么样？”他问。
她坐下来，将资料放在桌上。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她低声说，“这不是一次性的资金抽离，而是系统性洗钱。”
他神色一凛：“你有证据？”
她点头：“我可以整理一份简报，但前提是，我们要先稳住市场信心。”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那就开始吧。”
下午三点，会议室内己坐满核心高管。林舟站在投影仪前，手中拿着遥控器。
“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部分资金流向。”她点击下一页，“请大家注意这几个关键节点。”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听着。
“这些资金并非正常业务往来，而是通过多个中间账户进行转移。”她停顿了一下，“如果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顾珉瑄站在一旁，目光一首落在她身上。
“所以我们决定采取行动。”她继续说道，“第一，我们会向合作方提交延期支付申请；第二，我们将部分数据作为参考依据，向监管机构备案。”
有人低声惊呼。
“你疯了吗？”一名高管忍不住开口，“这样做等于承认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问题。”她冷静回应，“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市场信心，而不是掩盖事实。”
顾珉瑄站出来，声音坚定：“我支持林舟的提议。”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最终，大多数人点头同意。
会议结束后，林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一句低语拦住了脚步。
“她不过是想借机上位罢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些人，连真相都不敢面对，又怎么配谈论立场。”
她走出会议室，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脸上，温暖却不刺眼。
她回头看了一眼顾珉瑄。
他站在原地，朝她点了点头。
那一刻，她知道，他们己经并肩站在了一起。
门外的风有些大，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伸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迈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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