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舟和顾珉瑄的车刚驶入市区，她便察觉到后视镜中那辆黑色轿车的影子。它没有紧跟，却始终隔着两三个路口，像是某种无声的监视。
“有人跟着。”她轻声说。
顾珉瑄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将车速放缓，转进一条偏僻的支路。路灯昏黄，街边的广告牌在风中摇晃，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他按下中控锁，确认后视镜中的车没有立刻跟上后，才低声开口：“他们知道我们己经查到了什么。”
林舟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残留着那段加密文档的缩略图。那些数字、账户、时间点，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正缓缓收紧。
“接下来怎么做？”她问。
“先让他们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冷意。
车缓缓停在一处便利店前，他推门下车，林舟看着他走进店里，身影在玻璃门后模糊成一片。她没有下车，只是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仓库里的那一幕——那份文档、那个名字，还有门外的脚步声。
她并不害怕，只是隐隐觉得，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
——
翌日清晨，林舟提前半小时来到公司。财务部的门还未开，走廊里只有她一人。她站在门口，从包里取出U盘，指尖在金属外壳上了片刻。
这枚U盘是昨晚从仓库带回来的备份设备，里面藏着那段模糊的视频片段。她没有告诉顾珉瑄，她己经用私人电脑解码了一部分，发现那道身影的动作极其熟练，像是经常出入财务室的人。
她正准备插入U盘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么早？”谢薇的声音带着点困倦，手里拎着两杯咖啡。
林舟迅速将U盘收回包里，笑了笑，“睡不着，就早点来整理报表。”
谢薇将一杯咖啡递给她，“你最近太拼了，别把自己累垮了。”
林舟接过咖啡，道了声谢，两人并肩走进财务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灯光还未全开，只有几盏顶灯发出微弱的光。
林舟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打开电脑，登录财务系统。她的权限在昨晚己经被升级，但依旧无法访问核心账目。她输入申请调阅的指令，系统弹出权限不足的提示。
她皱了皱眉，正准备退出，谢薇忽然在身后轻声说：“你是不是在查什么？”
林舟心头一跳，转头看向她。
谢薇的眼神认真，“你最近的状态不对劲，而且……你昨晚没回家。”
林舟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在查一笔资金流向，可能牵扯到顾氏内部。”
谢薇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点。”
林舟点头，继续操作。她最终选择绕过审批流程，通过技术部的旧识帮忙。半小时后，她成功进入备份服务器，拷贝了一份核心账目的副本。
就在她准备退出时，一段加密代码跳入视野。代码末尾的署名缩写是“L.H”，时间标注为三周前。
她皱起眉头，将这段代码截取下来，保存进私人文件夹。
——
与此同时，顾珉瑄正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待董事会开始。他昨晚己经通知了所有董事，要成立独立审计小组。他知道，家族中有人会反对，但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会议室内，几位家族长辈己经就座。顾珉瑄走进去，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母亲身上。
“珉瑄，”她率先开口，“你这是在怀疑顾氏的财务制度？”
“不是怀疑，是确认。”顾珉瑄语气平静，“我们有理由相信，公司内部存在系统性资金流失问题。”
“你有什么证据？”二叔冷声问。
顾珉瑄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文件夹中抽出几页打印好的截图，“这是部分账目流向分析，涉及多个关联账户。如果你们愿意配合调查，我们可以尽快找出问题所在。”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
“这些都是你私下查的？”母亲的声音冷了几分。
“如果家族不信任我，那我这个总裁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几位董事交换了眼神。最终，大伯开口：“可以成立调查组，但你要确保，不对外泄露。”
顾珉瑄点头，“我只要真相。”
就在这时，一名陌生秘书走进来，递上一份紧急文件。母亲接过，快速扫了一眼，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林舟就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抱歉，我来晚了。”她走到顾珉瑄身边，将资料递给他。
他接过，翻开，正是她昨晚拷贝的核心账目副本。
“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部分证据。”林舟环视众人，“如果各位愿意配合，我们可以更快找到问题源头。”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几位家族成员交换着目光，最终，母亲开口：“那就按你们说的办。”
——
会议结束后，林舟和顾珉瑄走出会议室。
“那个秘书送来的文件，你看到了吗？”她低声问。
顾珉瑄点头，“边缘有G.H集团的水印。”
“这不是顾氏的合作伙伴。”林舟皱眉，“我查过。”
“那就说明，还有第三方势力在插手。”顾珉瑄语气沉稳，“而且，他们己经知道我们在查。”
林舟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太冒进了？”
“不。”他看着她，“我们只是太慢了。”
她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他说，“他们己经察觉到我们了。”
林舟点头，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震动。是一条加密信息。
她点开，只看到一行字：
“L.H不是一个人。”
她心头一震，抬头看向顾珉瑄，“我们可能低估了这件事的复杂性。”
他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眼神沉了下来。
“那就别再低估他们。”他说。
两人对视一眼，步伐坚定地朝电梯走去。
而会议室角落，那名陌生秘书正站在窗边，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轻轻按下手机发送键。
屏幕上，一段文字迅速消失：
“目标己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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