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弈博的挑战来得比预期更快。
第二天一早，顾云起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今天豆粕期货有个机会，要不要试试？”
顾云起看着手机屏幕，唐凝正在旁边整理华盛制造的最新报告。
“文弈博又找你了？”她抬头问。
“嗯。”顾云起回复了一个“好”字。
“小心点。”唐凝提醒，“我查了他的资料，这个人不简单。”
上午十点，期货交易大厅里人声鼎沸。文弈博己经在VIP区域等着了，今天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看起来更加随意。
“来了。”文弈博笑着打招呼，“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什么意思？”
“连续三轮对决，每轮不同品种。”文弈博指着屏幕，“看谁的总收益率更高。”
顾云起坐下，打开交易软件。【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难度挑战，建议谨慎应对】
第一轮，豆粕期货。
文弈博的开仓速度很快，几乎在顾云起还在观察的时候，他就己经建好了仓位。
“你的反应速度不错。”顾云起说。
“期货市场就是这样，慢一秒就是另一个价格。”文弈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你需要的是速度，而不是思考。”
顾云起深吸一口气，开始建仓。但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压力。文弈博的操作节奏太快了，每一次调仓都恰到好处。
【系统分析：对手操作模式识别中…】
【发现：目标具有超高频交易能力，建议改变策略】
十五分钟后，第一轮结束。文弈博收益率4.2%，顾云起只有1.8%。
“不错，新手能做到这个程度己经很难得了。”文弈博说着，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第二轮，橡胶期货。
这次顾云起学聪明了，他不再试图跟上文弈博的节奏，而是选择了等待。
“你在等什么？”文弈博问。
“时机。”顾云起盯着屏幕，【系统提示：检测到价格异常波动，建议…】
就在这时，橡胶期货突然跳水。文弈博的脸色变了，他的持仓开始亏损。
顾云起趁机反向开仓，做空橡胶。
“漂亮。”文弈博赞叹，“你的盘感确实不错。”
第二轮结束，顾云起收益率6.1%，文弈博-2.3%。
“现在总比分是你2.5%，我1.9%。”文弈博整理了一下衣服，“第三轮，你选品种。”
顾云起扫了一眼屏幕，选择了铁矿石期货。
“有意思的选择。”文弈博笑了，“那我们开始吧。”
第三轮的对决异常激烈。两人都使出了全力，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得眼花缭乱。
文弈博的操作依然精准，但顾云起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开始学会在关键时刻出手，而不是一味地追求速度。
【系统进化：学习对手操作模式，更新交易策略】
【新技能解锁：节奏控制】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最终，文弈博的收益率定格在8.7%，而顾云起是6.3%。
“你输了。”文弈博的语气很平静，“但进步很大。”
顾云起点头，他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过，真正的期货交易不是这样的。”文弈博突然说，“我们刚才玩的，只是小儿科。”
“什么意思？”
“真正的期货交易，是心理战。”文弈博指了指周围的交易员，“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了吗？她正在做空铜期货，但她的手在发抖。”
顾云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确实看到那个女交易员的手在轻微颤抖。
“她害怕了。”文弈博继续说，“一旦害怕，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而错误的决定，就是我们的机会。”
正说着，那个女交易员突然平仓离场，铜期货瞬间反弹。
“看到了吗？”文弈博笑了，“这就是心理战。”
两人离开交易大厅，来到楼下的咖啡厅。
“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顾云起问。
“因为有趣。”文弈博的回答很简单，“我很少遇到有天赋的对手。”
“对手？”
“当然。”文弈博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们迟早会在真正的战场上相遇。”
就在这时，咖啡厅里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很紧张，西处张望着。
“谢经纬？”文弈博挥手，“这里。”
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
“介绍一下，这是谢经纬，量化交易的天才。”文弈博说，“经纬，这是顾云起。”
谢经纬推了推眼镜，看着顾云起：“你就是那个华盛制造的投资人？”
“是的。”
“我分析过你的投资记录。”谢经纬的语气很认真，“胜率87.3%，年化收益率234.6%，夏普比率2.47。”
顾云起愣了一下，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详细地分析他的投资数据。
“你的操作模式很有趣。”谢经纬继续说，“看起来像是随机的，但其实有很强的逻辑性。”
“什么逻辑？”
“我还在分析。”谢经纬掏出笔记本电脑，“但我有个假设，你可能具有某种超常的首觉能力。”
文弈博笑了：“经纬总是这样，把什么都要用数据解释。”
“数据不会说谎。”谢经纬抬头，“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顾云起有些意外。
“我有算法，你有首觉。”谢经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果我们合作，可以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交易系统。”
顾云起看了看文弈博，后者耸了耸肩。
“经纬的算法确实很厉害。”文弈博说，“但他缺少人性化的判断。”
“人性化的判断？”
“市场不只是数据。”文弈博说，“它还包括恐惧、贪婪、希望、绝望。这些情感因素，算法很难处理。”
谢经纬不服气：“我的算法可以分析情绪指标。”
“但你分析不了突发事件。”顾云起说，“比如昨天华盛制造的客户突然取消订单，这种事情你的算法能预测吗？”
谢经纬沉默了一会：“不能。”
“这就是人类首觉的价值。”顾云起说，“我们可以感知到算法感知不到的东西。”
“那就更应该合作了。”谢经纬坚持，“我们可以优势互补。”
顾云起考虑了一下：“你想怎么合作？”
“我提供算法支持，你提供决策判断。”谢经纬说，“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混合交易系统。”
“听起来不错。”顾云起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需要了解你的算法原理。”顾云起说，“我不会用我不理解的东西。”
谢经纬犹豫了一下：“算法是我的核心机密。”
“那就算了。”顾云起准备起身。
“等等。”谢经纬急忙说，“我可以给你看基本框架。”
三人在咖啡厅里讨论了两个小时，最终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回到公司，顾云起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了唐凝和林溪。
“谢经纬的算法确实很厉害。”林溪难得地说了一句长话，“但他的社交能力有问题。”
“什么意思？”
“我在网上见过他。”林溪说，“他在技术论坛里是个著名的键盘侠。”
唐凝皱眉：“键盘侠？”
“就是那种在网上很厉害，现实中很怂的人。”林溪解释，“他在论坛里经常和人吵架，但见面就变得很紧张。”
“这种人能合作吗？”唐凝担心。
“可以试试。”顾云起说，“技术天才都有点怪癖，我们可以理解。”
“那文弈博呢？”唐凝问，“他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很强。”顾云起承认，“我输得很彻底。”
“但你学到了什么？”
“节奏控制。”顾云起说，“还有心理战的重要性。”
【系统提示：今日学习进度：85%】
【新技能：节奏控制 - 在高频交易中保持稳定的操作节奏】
【系统进化：对期货市场的理解提升到LV2】
林溪突然抬起头：“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文弈博为什么要教你？”林溪说，“按照博弈论，他应该保留自己的优势。”
顾云起想了想：“他说我有趣。”
“不对。”林溪摇头，“他肯定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
“不知道。”林溪又低下头，“但我会查清楚的。”
夜深了，顾云起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回想着今天的种种。
虽然输了，但他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更重要的是，他开始理解期货市场的复杂性。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
【分析：挫败感与成长欲望并存】
【建议：继续学习，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顾云起笑了，系统说得对。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失败。
他拿起手机，给文弈博发了条消息：“明天继续？”
很快，文弈博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
然后又发了一条：“准备好被虐吗？”
顾云起回复：“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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