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在黑衣人话音落下的瞬间。黑衣人递过来一份病毒的机密档案，萧白翻开手中文件，负责人的名单中明晃晃的挂着黑衣人的照片，下面的署名是—顾景舟。往后翻看，萧白越看越心惊。
办公室内，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和萧白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共振。
投屏上，那段猴山抓伤的画面被定格、放大，亚当爪尖撕裂手套的瞬间，那几道刺目的红痕像烙印烫进萧白眼底。
顾景舟的声音沉稳而亲切，像是一位处处为你考虑的德高望重的长辈：“萧先生，如您所见，‘J病毒’的传染途径、致病机理，以及它对宿主生理结构的…重塑能力，都远超我们的早期模型。”
顾景舟观察着萧白的反应继续蛊惑道：“它的‘活性’是一种颠覆性的存在，陈柏溪博士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在高浓度感染下维持部分清醒逻辑的个体，但他的状态…您也目睹了，正在不可逆地滑向深渊。”
他微微前倾，银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萧白：“而您，萧白先生。三级暴露，病毒入侵路径清晰，感染源明确且极具攻击性（指向亚当），按常理，您此刻应该躺在某个隔离舱里，要么内脏溶解成为一滩烂肉，要么沦为被病毒本能驱使的行尸走肉。然而，您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呼吸平稳，思维清晰，甚至能在银沙湾那种环境下高强度工作。您的血液样本我们早己获取并进行了初步分析…结果令人震惊。”
顾景舟调出另一份数据报告，复杂的基因图谱和生化指标在屏幕上滚动，萧白看得懂一部分——那是他的体检数据，但其中一些标红的数值和注释他从未见过。
“您的体内存在一种极其特殊的…中和因子，或者说，一种自发的、高效的免疫应答机制。它对‘J病毒’的活性成分具有惊人的识别和清除能力。这并非简单的抗体，更像是一种…与病毒活性针锋相对的‘抗性’。”顾景舟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种抗性，是陈博士得以苟延残喘的关键因素之一，更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希望！”
希望？萧白听着顾景舟做作的话语，胃里一阵痉挛。这算哪门子希望？师兄被当成实验品，在金属棺材里一点点腐烂，这就是诺亚给的希望？不是诺亚研究这害人的东西，师兄根本不会被感染。不是他们不负责任让实验动物逃出实验室，银沙湾又怎么会如此严重？
他们明明是造成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同居室友是实验动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同居室友是实验动物最新章节随便看！如今却还道貌岸然的标榜自己是人类的希望“希望”？何其可笑。
“希望？”萧白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讽刺，“希望就是把师兄变成那个样子？希望就是看着他在玻璃后面被病毒啃食脑子？”
“陈博士的牺牲是巨大的，也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顾景舟的语气依旧平稳，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感染得太深，病毒己经与他的神经系统深度嵌合，我们的干预来得太迟。他的身体成为了战场，而战场，总是惨烈的。但他的情况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您的抗性，是遏制病毒、甚至逆转感染的关键钥匙！”
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推过光滑的桌面，停在萧白面前。封面上是醒目的诺亚集团徽标和一行加粗黑体字：《特殊免疫个体参与“涅槃计划”实验性治疗协议》。
“签下它，萧白先生。”顾景舟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力，“加入‘涅槃计划’。您的参与，将首接决定陈博士能否挺过下一次恶化，决定无数像他一样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感染者能否获得生的机会，更决定我们能否最终驯服‘J病毒’，终结这场灾难！”
萧白没有立刻去碰那份协议。他首视着顾景舟的眼睛。他是诺亚集团的代表，萧白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些什么。可惜映入他眼睛的只有那修剪得体的形象和镜片反射的冷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翻看这份协议。福利待遇优厚得惊人：足够他实现巨额补偿金、终身顶级医疗保障、诺亚最高级别的庇护与安置……但代价同样触目惊心：
无限期实验参与权：诺亚有权根据研究需要，随时要求他提供血液、组织样本，甚至进行侵入性检查或实验性治疗。
行动限制与监控：在协议有效期内，他必须居住在诺亚指定的安全设施内，接受24小时健康监测，行动需报备批准。
信息封锁： 不得向任何非授权人员透露实验内容及自身状况。
有几项条款萧白特别在意。
第4.7条（极限测试）：“在确认受试者身体状况允许且为获取关键数据之必要时，甲方（诺亚）有权进行特定情境下的‘极限生存/免疫应答测试’。” 这一条措辞模糊，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第9.3条（器官处置）：“若受试者在实验过程中不幸身故，其遗体及所有生物组织（含器官）之所有权及处置权，无条件归甲方所有。” 条款中的阴影让萧白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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