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墨渊穿过废弃的街道，林小满才算真正见识到末世的残酷。路边随处可见风干的骸骨，翻倒的汽车上布满弹孔，偶尔有低级丧尸摇摇晃晃地走过，一闻到墨渊的气息就立刻缩到墙角，瑟瑟发抖，像见到猫的老鼠。
“这些丧尸为什么怕你？”林小满忍不住问。这场景让她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狮王巡视领地。
墨渊脚步没停，沙哑的声音传来：“病毒等级压制。”
“所以丧尸也有等级制度？像生物链一样？”林小满来了兴趣，“你是最高级？那你能控制它们的行动吗？有没有试过给它们‘排班’巡逻？这样效率更高。”
墨渊：“？？？”
排班巡逻？这人类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没再理她，拐进一条隐蔽的小巷，推开一扇被藤蔓覆盖的铁门。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防空洞，入口处用巨石堵住，只留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这竟是墨渊的“巢穴”。
走进防空洞，林小满惊讶地发现里面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暗潮湿，反而被收拾得很整齐：角落里堆着干净的稻草（像个简易床铺），石壁上插着用废油桶做的火把，甚至还有一个用砖块砌的简易灶台！
“你还挺会过日子。”林小满挑眉，这哪是丧尸王的巢穴，分明是末世生存基地的雏形。
墨渊指了指角落的稻草堆：“你住那里。”又指了指灶台旁的一个木箱，“食物和水在里面。”
林小满打开木箱，里面果然有压缩饼干、瓶装水，甚至还有两罐午餐肉！在物资匮乏的末世，这待遇堪称豪华了。
“谢了。”她毫不客气地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坐在稻草堆上补充能量。连续的逃亡让她早就饥肠辘辘。
墨渊靠在石壁上，猩红的瞳孔一首盯着她，像是在观察稀有物种。他看着她小口喝水，看着她费力地咬开压缩饼干，看着她即使在末世也保持着干净整洁的习惯（用湿巾擦手，虽然湿巾己经快干了），心里那种莫名的“舒适感”越来越强烈。
“你的异能……是什么样的？”墨渊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能感觉到她体内那股温暖的能量，像冬日里的阳光，让他腐烂的细胞都在微微颤抖。
林小满咽下饼干，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能量。一股微弱的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伸出手，将暖流引到指尖，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大概是这样，能加速伤口愈合，对病毒好像有抑制作用。”
她看向墨渊手臂上一块正在溃烂的鳞片：“你这里……是不是经常疼？”
墨渊没说话，但微微收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痛苦。病毒一首在侵蚀他的身体，进化带来的力量伴随着无休止的剧痛，只有吞噬人类或高级晶核才能暂时缓解。
“我可以试试帮你缓解。”林小满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不介意吧？”
墨渊看着她指尖的白光，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林小满小心翼翼地将指尖的白光触碰到他溃烂的鳞片上。温暖的能量涌入，墨渊立刻感觉到一阵舒爽，原本钻心的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溃烂处甚至隐隐有愈合的迹象！
他猛地睁大眼睛，猩红的瞳孔里充满震惊。五百年了，第一次有人能缓解病毒带来的痛苦，而且用的不是血腥的吞噬，而是这样温暖的能量！
林小满也很惊讶：这治愈异能对丧尸病毒的抑制效果比想象中好！看来原主的异能被低估了。
她收回手，指尖的白光散去：“怎么样？有点用吧？”
墨渊看着自己的手臂，又看向林小满，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还能……再来一次吗？”
“可以啊，但有条件。”林小满坐回稻草堆，抱起手臂，“我帮你缓解疼痛，你提供食物、水和安全保障，再告诉我末世的信息，比如基地分布、丧尸等级、晶核作用什么的。等价交换，公平合理。”
这是她的生存策略：用异能换生存资源，同时收集信息，为以后离开做准备。
墨渊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交。”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形成了诡异的“合作关系”。林小满每天用治愈异能帮墨渊缓解两次疼痛，墨渊则会带回来各种物资——从干净的水、压缩饼干到药品、打火机，甚至还有一本末世前的《植物图鉴》（林小满提的要求）。
林小满则利用这些物资改善生活：用砖头和铁皮搭了张简易的桌子，把《植物图鉴》里能食用的植物标记出来，甚至用墨渊带回来的酒精和布条做了消毒包。
“你看，这个叫马齿苋，末世里很多，能吃，还能消炎。”林小满指着图鉴给墨渊看，“还有这个蒲公英，跟我们在冷宫见的差不多，根能泡水，叶子能凉拌……”
墨渊坐在一旁，虽然听不懂“消炎”“凉拌”是什么意思，但听得很认真。看着林小满在昏暗的火把下认真讲解的样子，他心里那片因病毒而冰封的角落，似乎有了一丝暖意。
【系统：……检测到宿主与丧尸王建立“互助关系”……剧情偏离度90%……世界能量波动稳定……悲情值-100……系统能量恢复15%……勉强能发布任务了……】007的声音断断续续，【新剧情节点：基地派来的“猎杀小队”己到达附近，目标是“刺杀祭品”（你），防止你成为丧尸王的助力。完成“被墨渊保护”剧情，可获得60点悲情值……】
“猎杀小队？来得正好。”林小满放下图鉴，眼神锐利，“我正想找机会问问他们，绑架献祭算不算反人类罪。”
墨渊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猩红的瞳孔微微收缩：“有人类来了？”他能感觉到远处有十几个人类的气息，带着武器的冰冷感。
“是来杀我的。”林小满站起身，从桌下摸出一根磨尖的钢管（她用墨渊带回来的钢筋打磨的），“看来基地不喜欢‘祭品’活着，更不喜欢祭品和丧尸王合作。”
墨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在林小满面前，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这不是剧情里的“占有欲”，而是合作者的保护——至少林小满是这么认为的。
她拍了拍墨渊的胳膊（鳞片有点硬）：“不用你动手，我来‘普法’。你帮我拦住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话音刚落，防空洞的入口传来“砰砰”的枪声，子弹打在巨石上，溅起火星。
“里面的怪物听着！把那个女人交出来！不然炸了你的老窝！”外面传来嚣张的喊话声。
林小满走到入口旁，对着外面扬声道：“里面的不是怪物，是守法公民（虽然是丧尸）！外面的才是绑架犯、谋杀未遂嫌疑人！你们己经被包围了（指墨渊），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外面的猎杀小队：“？？？”
这祭品是不是疯了？跟丧尸讲守法？跟他们讲宽大处理？
墨渊低头看着身边一脸严肃“喊话”的林小满，猩红的瞳孔里第一次染上了笑意——很浅，却真实存在。
这个人类，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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