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奇Charger地狱猫的引擎在狭窄隧道里咆哮，排气管喷出的热浪扭曲了后视镜里的景象。唐老大指关节发白地扣着胡桃木方向盘，后视镜里布哈拉诊所方向的浓烟正被飞速抛远。莱蒂在副驾咔嗒一声合上弹匣，狙击枪横搁在膝头。“韩不对劲，”她声音混着引擎轰鸣砸过来，“那眼神像换了个人。”后排的杰克瘫靠着车门，胸前衣袋透出生命监测仪微光，两段心跳线在屏幕上起伏——其中属于吉赛尔的那条细弱却固执地跳动着。他攥着蓝宝石吊坠的掌心全是汗，宝石边缘硌进皮肉。
韩在后排阴影里沉默。浓重的机油味混着他伤口的血腥气，那条从牛仔裤破口支棱出来的机械腿关节处还沾着墙灰。应急灯光扫过他面庞时，莱蒂看见他左眼虹膜边缘渗着蛛网般的血丝，像摔裂的玻璃球。
“后面！”泰吉突然从后备箱杂物堆里探出头吼叫。隧道深处蓦然爆出两对刺目车灯，改装皮卡焊着防撞架的车头碾过积水猛冲过来，架在车顶的机枪喷出火舌！
铛铛铛！子弹凿在Charger加厚的后窗上炸开蛛网纹。唐老大猛打方向，车身擦着隧道壁刮出连串火星。“坐稳！”他吼着踩死油门，地狱猫的机械增压器发出野兽般的尖啸。前方岔路口，生锈的“维修禁入”铁链被首接撞飞。
废弃矿道里滴水声像倒计时。唐老大甩尾停进岔道阴影，车轮卷起的煤灰还没散尽，追兵的引擎声己从主隧道呼啸掠过。死寂中只剩地狱猫引擎冷却的金属收缩声，还有韩粗重异常的呼吸。
杰克突然扑向前座靠背：“宝石在发烫！”他摊开手掌，蓝宝石内部幽光如呼吸般涨落。几乎同时，韩的机械腿关节毫无征兆地咔咔空转，液压油从裂缝滋出喷在车顶棚上。他整个人触电般弓起身子，机械手指深深抠进真皮座椅，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嗬嗬声。
“按住他！”唐老大转身钳住韩肩膀，却像按住了高压电线——韩的肌肉在皮下疯狂跳动。莱蒂抽出伞兵刀割开他左袖，皮肤下赫然凸起数条蚯蚓状的蠕动痕迹，正朝着心脏方向爬行！
“是纳米虫！”泰吉从后备箱翻出电磁脉冲器，“幽灵党在他身体里埋了东西！”他拍下开关的瞬间，韩左眼突然翻白，机械腿彻底。车顶灯滋滋闪烁，矿道深处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
隧道另一头亮起雪白的光柱。不是追兵——三辆黑色雪佛兰萨博班呈楔形阵堵死出口，车顶旋转的红蓝警灯把煤灰照成血雾。霍布斯推开车门的身影在光雾里像座铁塔，扩音器的回声在矿道里撞出金属质感：“唐·多雷托！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速度与激情：装傻救大嫂 你们被控十七项重罪！”
莱蒂的狙击枪管无声探出车窗缝隙。杰克突然按住她手腕：“吉赛尔的心跳在加速！”监测仪屏幕上，代表吉赛尔的波形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尖峰。他手中的蓝宝石骤然灼亮如烙铁，烫得他闷哼出声。光芒投射在车顶，竟隐约拼出迪拜帆船酒店的轮廓，随即幻化成经纬度坐标。
“她在迪拜塔...”杰克话音未落，韩突然暴起！机械手扼向杰克咽喉，被唐老大格挡的瞬间，韩的膝盖狠狠顶碎中控台。导航屏幕爆出火花，音响炸响震耳欲聋的阿拉伯电音。混乱中泰吉失手打翻工具箱，扳手砸中韩后颈，他栽倒时机械眼撞上方向盘——喇叭长鸣声里，仪表盘转速指针疯转至红线区，油表归零的警报灯刺目地亮起。
“没油了？”莱蒂看向唐老大。
他盯着隧道顶渗水的裂缝，突然扯开嘴角：“还记得里约那次吗？”
追兵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霍布斯正朝对讲机吼着什么。韩在座椅下抽搐，机械腿冒出青烟。杰克把滚烫的蓝宝石按在韩的机械眼上，滋啦声中韩突然停止挣扎，左眼血丝褪去，露出属于人类的一丝茫然。
“抓紧。”唐老大挂倒挡，地狱猫在狭窄空间里猛退。车尾撞上矿道支撑柱的瞬间，他切前进挡地板油，方向盘打死——整辆车竟以前轮为轴，后轮在煤渣地上刨出焦糊味的半圆！当车头对准岩壁上一处被木条封死的旧通风井时，油表警报声己变成濒死的蜂鸣。
追兵的皮卡出现在岔路口。霍布斯正带人徒步冲来。
“走！”唐老大大吼。
地狱猫怒吼着撞碎腐朽的木条，冲进黑暗。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秒，车身便砸进下方奔涌的暗河，溅起的黑水淹没车窗。
水从门缝涌入。车灯照亮前方：锈蚀的泄洪闸门像巨兽的肋骨。泰吉突然指着闸门控制箱喊：“那是不是文斯的骷髅贴纸？”泛黄的贴纸贴在生锈的铁盒上，骷髅嘴角画着他们年轻时约定的胜利弧线。
唐老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在污水中摸索。指尖触到暗格时，泄洪闸在雷鸣般的齿轮转动声中缓缓升起。地狱猫顺着湍流冲出，月光下赫然是悬崖边的开阔河谷。
对岸山脊上，两辆改装越野车的轮廓剪影般立在月光里。为首那辆道奇挑战者的车门推开，马丁靴踩在岩石上——失踪五年的莱恩·肖咬着没点燃的雪茄，朝他们举起三根手指。那是当年在柏林脱困时约定的手势。
韩在后座呻吟着睁开完好的右眼，声音嘶哑：“迪拜...吉赛尔在等我们。”
河水拍打车门。杰克胸前屏幕里，吉赛尔的心跳线第一次，平稳地攀上绿色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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