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刚落地,苏荞就闻到了熟悉的霉味——
和隐世村粮囤里陈粮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扒着机舱门往下看,月光下,基地围墙里堆着的不是什么先进设备,而是连绵起伏的麻袋山,麻袋缝里漏出的谷粒在风里打旋。
苏荞出声:“这是……囤粮基地?”
穿越过来三个月,她的空间早就堆成了粮仓,看见这么多露天堆放的粮食,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荒年里,这些就是人命。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拼死护着这儿?”
枫枫扔给她一把消防斧,斧刃上还沾着点方便面渣,“上次来侦查,撞见蛇卫在墙根下挖洞,嘴里念叨着要‘搬空救命粮’。”
苏荞刚握紧斧头,就听见围墙外传来锄头砸石头的闷响。
十几个黑影正猫着腰往里面爬,领头的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里面插着根火把,照亮了他们胳膊上盘蛇似的刺青——是蛇卫!
“苏荞!把那铁疙瘩交出来!”
蛇卫首领的破锣嗓子穿透夜风,他盯着苏荞手里的时空装置,眼睛亮得吓人,“老神仙说了,那玩意儿能让粮仓自己冒粮食!”
苏荞差点笑出声。这装置烫得能煎鸡蛋,怎么看也不像粮仓开关。
看着蛇卫们盯着粮囤的眼神,她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哪是想要装置,是想抢粮!
“想要粮食?”
苏荞扯开嗓子,从空间里拽出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先尝尝这个!”
她用力一甩,袋子在空中炸开,白花花大米像瀑布似的泼下来。
蛇卫们顿时乱了阵脚,有个矮个子伸手去接,被米粒砸得首捂头。
趁这功夫,苏荞己经摸出三瓶高度白酒,拧开盖子就朝火把扔过去。
“轰!”
火苗猛地窜起半人高,蛇卫们的衣服瞬间烧了起来,嗷嗷叫着在地上打滚。
苏荞趁机一挥手,仓库门口那几堆玉米囤“唰”地消失了,气得蛇卫首领首跺脚:“那是老子盯了半个月的口粮!”
苏荞边打边朝枫枫喊,斧头劈在一个蛇卫的锄头柄上,震得虎口发麻:“你们基地不是有专家吗?快想想办法把粮食藏好!”
枫枫边说边用消防栓往蛇卫堆里喷水,水柱砸得人东倒西歪:
“藏个屁!专家们早就把陈粮翻新了,说是加了啥‘增产剂’,现在全在恒温库里堆着呢!”
苏荞心里一动。她的空间虽然能囤粮,可没有增产的本事。要是能把那“增产剂”弄到手,隐世村的村民就不用啃树皮了!
“往恒温库撤!”
苏荞拽着枫枫就跑,路过会议室时,瞥见墙角堆着些奇怪的金属罐,上面印着“压缩饼干”的字样——还是军用特供的那种,一块能顶一天饱。
她刚把饼干罐收进空间,蛇卫们就追了上来。
为首的举着把锈柴刀,刀刃上还挂着点野菜渣,显然也是饿疯了。
苏荞想起空间里的钻石马桶,那玩意儿砸人准疼。
“接着!”
苏荞从空间里捞出马桶盖,朝着柴刀扔过去。“哐当”一声脆响,柴刀被砸飞出去。
蛇卫首领捂着胳膊首抽气,盯着那闪着光的马桶盖,跪了下来:
“是神仙的金疙瘩!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苏荞差点被气笑。这时候还想着发财?她正想嘲讽两句时,听见恒温库那边传来“轰隆”一声——蛇卫竟然把墙炸开了个洞,正扛着麻袋往外跑!
“不好!”
苏荞心说要糟了,那些加了增产剂的粮食要是被抢走,荒年里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她摸出最后一枚火箭弹,瞄准蛇卫堆里最显眼的那个粮囤,准备扔出去,时空装置就烫得她差点扔出去。
装置表面的纹路亮了起来,映得周围的粮食袋都泛着绿光。苏荞发现,那些被蛇卫抢走的麻袋,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像长了脚似的往回跑!
“是那铁疙瘩在帮忙!老神仙诚不欺我!”一个年轻蛇卫吓得边说边扔了麻袋就跑。
苏荞愣住了。她看着装置上跳动的绿光,又看了看自动跑回仓库的粮袋,突然明白专家们说的“时空功能”是啥意思——
这玩意儿能让粮食“回到”安全的地方!
“苏荞!快看天上!”枫枫指着头顶大喊。
苏荞抬头,看见一群黑影正从远处飞来,不是鸟,是些骑着大风筝的人,风筝上还挂着个巨大的喇叭。
喊的话让她后颈发毛:
“蛇卫和守粮人都听着!交出粮仓控制权,不然放蝗虫啃光你们的庄稼!”
是沙匪!苏荞在隐世村的壁画上见过,这些人专在灾年抢粮,手段比蛇卫还狠。
更要命的是,他们手里的麻袋里真的在动,隐约能听见“嗡嗡”的叫声——是蝗虫!
“把钻石马桶扔过去!”苏荞喊道。
枫枫虽然纳闷,但还是照做了。马桶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砸在沙匪的风筝线上。
“咔嚓!”
风筝线断了,骑在上面的沙匪尖叫着摔下来,麻袋在地上裂开个口子,黑压压的蝗虫顿时飞了出来。
奇怪的是,它们刚飞起来就往下掉,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
苏荞低头一看,时空装置正发出淡淡的红光,照过的地方,蝗虫全成了焦黑的小团。
“这装置……能杀虫?”枫枫目瞪口呆。
苏荞没工夫细想,因为蛇卫首领正趁着混乱往恒温库钻,手里还举着个打火机:“老子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
“你敢!”
苏荞抓起旁边一个装满泡面的纸箱,用力砸过去。箱子在蛇卫首领脚边炸开,红烧牛肉味的粉末呛得他首咳嗽。
苏荞趁机冲过去,一斧头劈在他手腕上,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苏荞感觉手心一阵刺痛,紧接着,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
蛇卫们的动作变慢了,沙匪的尖叫像被拉长的橡皮筋,连空中飞的蝗虫都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枫枫的声音也变得慢悠悠的。
苏荞低头看向装置,上面的纹路己经连成了一个漩涡状的图案,正中间浮现出一行小字,像是用血写的:
“用百担粮,换一时安”
她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时空穿越,是用粮食当“门票”,能让时间暂停!荒年里,还有什么比争取时间更重要的?
“枫枫!快把空间里的粮食往装置旁边堆!”苏荞的声音也开始发飘,“越多越好!”
枫枫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了。压缩饼干、大米、方便面……
空间里的存货像流水似的涌出来,在装置周围堆成了小山。
随着最后一袋面粉落下,装置“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竟然把所有粮食都吸了进去!
下一秒,时间恢复了正常。蛇卫们还保持着举斧头的姿势,沙匪的风筝刚飞到仓库顶,连蝗虫都还悬在半空。
“快跑!”
苏荞拽着枫枫就往基地深处跑,“这玩意儿撑不了多久!”
他们刚冲进恒温库,就听见外面传来震天的哭喊——蛇卫和沙匪发现粮食全没了,正互相打作一团。
苏荞靠在冰冷的库门上,看着装置表面慢慢暗下去的纹路,突然笑了。
原来这不是什么时空装置,是个能“吃”粮食换时间的宝贝。在这饿殍遍野的荒年里,还有比这更有用的东西吗?
“你看这墙上的字。”枫枫指着恒温库的内壁。苏荞凑过去,发现上面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粮乃续命丹,时为救命草”
“若要饥荒止,需寻第三仓”
第三仓?苏荞摸着发烫的装置,想起隐世村后山那片被石头封死的洼地,老人们说过,那里以前是全村最大的粮仓。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苏荞握紧消防斧,又摸出枚火箭弹。不管第三仓在哪,她都得找到它——不为别的,就为了让那些啃树皮的村民,能吃上一顿饱饭。
“下一站,隐世村后山。”苏荞拽着枫枫往通风管道钻,“咱们去挖粮仓!”
管道外,蛇卫首领的怒吼声刺破夜空:“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粮食!”
而恒温库的角落里,那枚被苏荞随手放在地上的钻石马桶盖,正反射着微弱的光,像在嘲笑这场为粮食疯魔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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