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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冰门诉衷,心扉微启

小说: 寒冰玄帝   作者:恒星吞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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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色的空间涟漪彻底消散,连同那抹突兀闯入的暖色身影和少女带着哭腔的娇叱一同被源眼永恒的幽蓝死寂吞噬。凰薇儿走了,只留下地上一盒孤零零、散发着清甜寒气的“冰魄凝晶糕”,如同一个冰冷的讽刺,嘲笑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源眼深处,死寂无声。巨大的冰晶棱柱沉默矗立,折射着亘古不变的幽蓝光芒,映照着林霄覆盖墨玉玄冥冰甲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与沉重。

刚才那股因凰薇儿搅局而腾起的怒火与烦躁,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留下的只有冰冷的海滩和无尽的懊悔。林霄覆盖冰甲的面庞微微低垂,幽蓝的星眸盯着地上那盒糕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后悔了。

凰薇儿……确实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天真烂漫,跳脱不羁,带着对小幽纯粹的喜爱和好奇而来。她的“冰块脸”、“小气鬼”称呼,不过是少女心性使然,并非刻意冒犯。她甚至还记得给小幽带最爱的“冰魄凝晶糕”……自己方才那番疾言厉色的驱赶,甚至不惜动用巅峰威压,对一个并无恶意、只是行为有些太调皮的小姑娘来说,确实过分了。

尤其……是在墨师姐那冰冷绝望的目光注视下。

想到墨师姐,林霄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瞬间盖过了对凰薇儿的歉意。他猛地抬头,幽蓝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那扇紧闭的墨色冰门上!

那震耳欲聋的关门声,那决绝凄凉的背影,那最后一眼中冻结的绝望与心碎……如同最锋利的冰刃,反复切割着他的心神。

完了!

他太了解墨师姐了!她那刚烈保守的性子,她那视夫妻之情、不离不弃为底线的婚姻观,在亲眼目睹了刚才那场“打情骂俏”(在她视角里)的闹剧后,在她刚刚剖白心迹、等待他回应却被他“晾在一边”的屈辱感催化下……此刻冰屋内的她,恐怕心己死,情己绝!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林霄!他无法想象,如果就此失去她,如果那好不容易才撬开一丝缝隙的心扉再次彻底冰封……不!绝不允许!

“墨师姐!”林霄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猛地向前一步,覆盖冰甲的身躯在幽蓝光芒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穿透厚重的玄冰门板,“你误会了!我和凰薇儿,真的没什么!”

声音在死寂的源眼中回荡,带着清晰的焦灼。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屋深处那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厚重的墨色冰门如同隔绝了生死的壁垒,纹丝不动,冰冷坚硬。

林霄的心沉了下去。他幽蓝的星眸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将其看穿。

“墨师姐!”他再次开口,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穿透力,“你听我说!凰薇儿她……她身份特殊,与我……与我只是因缘际会相识,她身上有凤凰神宗的玉佩,能自由穿梭空间。她此来,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小幽!她对小幽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仅此而己!”

他试图解释清楚凰薇儿的来历和行为动机,但冰屋内依旧毫无声息。那沉默,比最锋利的剑刃还要冰冷,还要伤人。

林霄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寒气灌入肺腑,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翻腾的焦灼。他知道,仅仅解释凰薇儿是不够的。墨师姐真正在意的,是他!是他林霄的态度!是他那句“明白了”之后,却将她置于何地的态度!

他必须说!必须把心底的话,把那些在凰薇儿闯入前就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滚烫话语,隔着这冰冷的门板,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林霄缓缓抬起覆盖着墨玉冰甲的手,不是去推那扇门,而是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按在了冰冷刺骨的冰门之上。冰冷的触感透过甲胄传来,却奇异地让他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丝。

他微微低下头,额前的冰甲几乎抵在门板上,幽蓝的星眸闭上,又缓缓睁开,里面翻涌着深沉而复杂的情感洪流。他的声音不再高亢急切,而是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沙哑和力量感,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穿透厚重的冰门:

“墨师姐……”

他的声音在冰甲下显得有些沉闷,却蕴含着火山般的炽热。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听得到。”

“凰薇儿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她无法撼动我对你的心意,一丝一毫都不能!”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着力量,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在她说那些话之前……在你转身离开之前……我想对你说的话,现在,就在这里,说给你听!”

林霄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穿透冰壁,清晰地传入冰屋内那片死寂的黑暗。

“我林霄,并非轻浮浪荡之徒!我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那个‘赢了就答应’的承诺本身!”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如同在立下天地誓言:

“我要的,是你!”

“是你墨师姐这个人!是你的全部!”

“是你的冷傲,是你的强大,是你的野性难驯!也是你面红耳赤时的笨拙,是你盘算嫁妆时的纯粹,是你坚持‘夫妻之情,不离不弃’时的刚烈!”

林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滚烫的占有欲:

“我要征服你!不是以力压人,而是要你心甘情愿,成为我林霄的女人!成为我的道侣!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妻!”

“我要你的名字,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永远与我林霄相连,烙印上我的印记!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此志不渝!”

冰屋内。

死寂的黑暗。

墨师姐蜷缩在冰冷的玄冰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门板。林霄那穿透冰壁、带着滚烫力量感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她死寂的心湖中炸响!

“我要的是你!”

“成为我的道侣!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妻!”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此志不渝!”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冰冷绝望的心上!那股决绝的霸道,那份滚烫的占有,那“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誓言……与她坚守的婚姻观,竟如此契合!如此……震撼灵魂!

她以为心己死,情己绝。

她以为他轻浮,他戏弄。

她以为凰薇儿才是他“很重要”的人……

然而此刻,他隔着冰冷的门板,用最首接、最霸道、也是最滚烫的方式,向她宣告了他的占有,他的承诺,他的……不离不弃!

巨大的冲击让墨师姐浑身剧颤!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呜咽泄露出来。纯黑的眼眸在黑暗中瞪得极大,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巨大的羞赧……还有那被强行冰封、此刻却因这滚烫誓言而剧烈松动、甚至隐隐燃烧起来的……悸动!

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强筑的心防。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她冰冷的手背和紧咬的唇瓣。她用力地摇头,墨色长发凌乱地披散,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胸脯起伏不定,纤细的腰肢蜷缩得更紧。

门外,林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墨师姐……凰薇儿的事,是我处理不当,让你误会,让你伤心了……我向你道歉。”

“但我的心意,天地可鉴!方才所言,句句肺腑!”

“你……能开门吗?”他的手掌依旧按在冰门上,仿佛想透过这层阻碍,感受到门后那个心碎又混乱的人儿。

开门?

不!不能开!

此刻的自己,泪流满面,狼狈不堪,心绪如同乱麻,如何能面对他?如何能面对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又带着滚烫期待的幽蓝星眸?

墨师姐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冰冷的臂弯,试图汲取一丝凉意,却只感到那泪水更加汹涌。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消化这翻天覆地的冲击,去平复这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混乱心绪,去分辨那誓言背后,究竟是冲动还是真心!

终于,一个带着浓浓鼻音、压抑着巨大情绪波动、细若蚊蚋的声音,艰难地穿透了厚重的冰门,清晰地传入门外林霄的耳中:

“林霄……”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丝前所未有的……脆弱。

“……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声音,如同天籁!

虽然带着拒绝开门的意味,却不再是冰冷的绝望和心碎!那里面蕴含的复杂情绪——委屈、羞赧、混乱,还有那一丝……微弱的、动摇的、甚至带着恳求的意味——让林霄覆盖冰甲的身躯猛地一震!幽蓝的星眸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她回应了!

她没有彻底冰封!她只是……需要时间!

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瞬间冲散了林霄心中所有的懊悔与阴霾。他按在冰门上的手掌微微用力,仿佛想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郑重:

“好!”

一个字,斩钉截铁。

“多久,我都等!”

他缓缓收回按在冰门上的手,覆盖冰甲的面庞上,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冰冷却充满温度的弧度。他没有再试图敲门,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如同一尊最忠诚的守护者,感受着冰门后那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感受着那颗剧烈跳动、正在经历狂风暴雨的心。

源眼深处,幽蓝永恒。巨大的冰晶棱柱无声矗立,倒映着门外那道挺拔如松的暗金墨甲身影,和冰门内那道蜷缩在黑暗中、无声哭泣却又心扉微启的暗墨色剪影。

时间,在此刻仿佛失去了意义。冰冷的门板内外,两颗在冰与火中煎熬碰撞的心,第一次在绝望的废墟上,触摸到了名为“希望”的微光。那“给我点时间”的请求,不再是拒绝,而是通往彼此灵魂深处,最珍贵、最忐忑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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