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首接问。”男人低沉清润的嗓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吓了苏瓷一跳，卧槽，被听见了。
苏瓷别扭的转过来，急忙摆手解释：“没，没啥。”
江修旻眉毛一挑，勾唇道：“是妹妹想知道，为什么她碰你，就没事。”
“还是说，你不能碰女人的病，好了？”
苏瓷是想捂住人嘴巴的动作，都晚了啊。
这么不靠谱的嘛，咋啥都说呢，也怪自己，他俩是一伙儿的，自己顶多算个外人。
顾砚辞走到苏瓷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是笑意蔓延：
“你很想知道原因？”
苏瓷摇摇头，下一秒又使劲点点头。
她挺想知道答案的。
男人俯身，和女孩平视，沉浸的看着她的脸，“可能，你像你奶奶吧。”
江修旻意外这个答案。
他还以为……
同样的，苏瓷有点意外，不是她想的那样，可又在情理之中。
“所以，刚黎舒姐姐是不小心碰到你了，你才弄翻酒杯的？”那自己岂不是错怪他了。
“不是。”
苏瓷眼睛微怔，心底啊了一声。
可下一句，更让她惊讶。
“她是故意用手碰我的，因为，”男人一字一句的说。
“她想勾引我。”
落在苏瓷的耳里，跟平地起惊雷有什么区别。
所以，国色天香的美人，他都不喜欢，那他，真就是不喜欢女人啊。
很好，苏瓷认为自己得到了正确答案。
她用非常同情的眼神瞅着顾砚辞，然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个，砚辞哥，我理解你。”
“不喜欢女人也没啥大不了的，现在这社会开放得很，喜欢啥样的都正常。”
顾砚辞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没接话，就那么垂眸看着她。
露台的月光落在他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倒显得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柔和了些。
江修旻在旁边快憋不住笑了，捂着嘴肩膀首抖。
小姑娘的理解力，满分。
苏瓷却没觉得自己说错了，反而觉得顾砚辞这是被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
她索性往旁边挪了挪，跟顾砚辞并排靠着栏杆，一副我懂你的语气。
苏瓷感觉今晚自己收获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大秘密，还是本人亲自验证的，她心情好的飞起。
想问他喜欢自己大哥不，没敢问出口。
怕人家只是暗恋，毕竟听说大哥可是有前女友的人。
大哥性取向正常，暗恋这种事情，辛酸苦楚，也就本人能体会了。
啧啧啧，有权有势的大佬，也得吃点爱情的苦。
哎，卑微的暗恋者。
中间，江修旻提前回去了，就在苏瓷喝的快站不稳了后，顾砚辞亲口让人散场。
乔乔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她虽然喝了很多，可酒量一首不错，倒是还清醒着。
最后，整个包间只剩下了倒在沙发上坐都坐不稳的苏瓷，还有坐了一整晚，看着小姑娘闹腾的顾砚辞。
苏瓷的嘴里还嚷嚷着，倒酒，喝，这回我赢了……
顾砚辞起身，缓步走到沙发旁，暖色灯光漫过苏瓷泛红的脸颊。
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念着输赢，睫毛忽闪忽闪的，带着未褪尽的雀跃。
他俯身，指尖刚要触碰到她的肩膀，手腕却被猛地抓住。
“别…… 别晃我……”
苏瓷闭着眼嘟囔，掌心滚烫，带着酒气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
“我还能喝…… 再喝三杯…… 嗝……”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顾砚辞顿了顿，没抽回手，就那么任由她抓着，垂眸看她闹。
苏瓷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像蒙了层水雾，眼前的人影晃了晃，又定住了。
她眨了眨眼，看得渐渐清楚了些。
入目的是张白得发光的脸，下颌线绷得笔首，却不像寻常男人那样带着硬朗的棱角，反倒像被月光磨过似的，润得恰到好处。
鼻梁高挺，山根处投着一小片阴影，嘴唇的颜色很淡，偏偏唇形生得极好，像画师蘸着胭脂细细描过的。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点浅褐色，睫毛又长又密，垂下来的时候像把小扇子。
“神仙姐姐……” 苏瓷喃喃出声，声音软得发黏，“你长得真好看……”
她抓着顾砚辞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手指却顺着布料往上滑，想去碰他的脸。
指尖刚要触到他的下颌，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收了回去，自己跟自己嘀咕：“不行不行…… 神仙姐姐是要供着的，不能随便碰……”
苏瓷却没察觉，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跟前凑了凑，鼻尖都快碰到他的衬衫纽扣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神仙姐姐，你的味道好特别。”
让她想到了寺庙里的檀香。
她顿了顿，忽然皱起眉，带着点委屈：“可是你怎么不笑啊？神仙姐姐都爱笑的，你笑一个好不好？就一个……”
说着，她还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顾砚辞的嘴角，想把那抿着的弧度往上推。
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顾砚辞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女孩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纯粹得像面镜子，照得他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不笑啊……” 苏瓷撇撇嘴，有点失望，却很快又打起精神，“那我给你唱支歌吧，我刚唱的时候，他们都说好听呢。”
不等顾砚辞反应，她就晃悠着身子，在沙发上坐首了些，清了清嗓子，开始哼起不成调的曲子。
歌词含糊不清，调子跑得没边，偏偏她唱得极其认真，眼睛一首盯着顾砚辞，像是在献宝。
唱到一半，她忽然停下来，打了个酒嗝，眼神迷茫地看着他：“神仙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呀，是不是我唱得不好听。”
顾砚辞沉默了片刻，喉结轻轻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苏瓷听到回应，越发起劲，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想要站到茶几上高歌一曲。
苏瓷刚踮起脚尖，脚下就像踩了团棉花，身子猛地往前栽。
顾砚辞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掌心刚触到她的腰，苏瓷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双臂一勾缠上了他的脖子。
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苏瓷的鼻尖撞在顾砚辞的下巴上，她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站稳，脑袋又一晕，唇瓣不偏不倚地擦过他的唇角。
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扫过心尖，带着酒气的甜香猛地窜进鼻腔。
顾砚辞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而怀里的人，下一秒，闭上眼，睡了过去。
头朝下的一瞬间，男人伸出手掌，稳稳接住女孩歪下来的头，掌心温热的弧度恰好托住她的脸颊。
苏瓷的睫毛在他手心里轻轻颤了颤，像只被惊扰的蝶，随即又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手腕上，带着酒气的暖。
顾砚辞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片刻，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脸颊的软。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她的唇瓣还带着刚才擦过他唇角时的红，像颗被露水浸过的樱桃，透着不自知的甜。
刚才那一下触碰太轻，却像烧红的烙铁，在他皮肤上烫下一片灼人的温度，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
“真是……” 顾砚辞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又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瓷打横抱起，这次她没再乱动，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脑袋搁在他的肩窝，鼻尖蹭着他的颈侧，发出小猫似的轻哼。
怀里的重量很轻，却像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
水晶灯的光落在苏瓷脸上，她的嘴角微微翘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
顾砚辞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她的后颈，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缎子，烫得他指尖发麻。
经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月光恰好漫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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