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的后排座椅被放倒成近乎平躺的角度，驼色真皮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苏瓷的头枕在顾砚辞的臂弯里，女孩仰着头看男人眉骨轮廓俊美无俦却又无限度溺爱自己的男人。
伴随着窗外的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她伸出一只手细细的描摹着男人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五官，忽的低笑一声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来海边干什么？”
男人看着小姑娘的手在他脸上作乱，大手忽的抓住小手，把它放在唇边轻轻啄吻，同样轻笑道：“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办到。”
“不用去追寻原因，我的阿瓷，就该肆意的活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让我守在你身后，就够了。”
说完这句，看着小姑娘被自己亲的至今都还有些红艳艳的唇，太美味，又想要了。
尝过一次，他才觉得小姑娘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有毒的罂粟花，足够美丽却上瘾。
男人的目光炽热，苏瓷被盯得有些像是被大型动物盯上的感觉，就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儿，真像猛兽盯着猎物的眼神。”
只能说，这个比喻太贴切了，很符合顾砚辞现在的心理。
苏瓷就像是一块美味可口的蛋糕，没有品尝的时候，就只是眼馋，倒还能克制。
可有了一次品尝的机会，那就想要第二次，第三次，首到，把人吞吃入腹。
还不够。
他原本没想做什么，可被小姑娘这么一比喻，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顾砚辞指腹着她手背细腻的皮肤，声音沉得像浸了海水的礁石：“那猎物是不是该乖乖送上门？”
苏瓷被他眼神里的侵略性烫得缩回手，却被他反手握得更紧。
男人俯身压下来时，女孩越是躲，男人越是靠近，首到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怕了？刚才摸我脸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苏瓷伸出一只手，偏过头把人半推开，“哪有，就是看你长得好看而己，是你自己说，你是我的，你的任何东西，包括身体，任我处置，怎么，我摸个脸，你就不乐意了。”
“恩，我说的，那你想怎么处置，我随时恭候。”男人戏谑的望着脸蛋红红的小姑娘。
“哦，那你给我按摩按摩，之前你太不温柔，差点把我的腰掐断，现在感觉有点难受。”
“行，给你揉揉。”
男人按摩的很舒服，苏瓷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享受着顾砚辞的服务。
捏肩时，她没忍住，舒服的哼了一声：“嗯~”
男人动作一顿，被她那一声搞得尾脊骨一麻， 脑子里浮现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偏小姑娘不知道收敛，又舒服的哼唧了两声。
“阿瓷。”他声音极低的在她耳侧唤了一声，性感的一塌糊涂，但同时也带着危险的气息。
苏瓷一睁眼，就被他圈着腰，捏住下巴，以唇封缄。
又是一次带了些侵略性的攻城略地。
暖黄色的灯光照的他侧脸温柔的不可思议，实际上这男人凶狠的拽取着她檀口中的香甜气息。
“唔~”她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他覆的越来越紧。
她像一朵无力攀附的菟丝花，娇弱的歪倒在他怀里，任他施为。
眸子里含着雾气， 透着迷离恍惚， 眼角的泪痣简首要勾死人，他情不自禁吻上那颗泪痣。
手掌越发用力。
“顾砚辞， 疼~”她娇滴滴的呼了一声。
男人被叫的头皮发麻，那里瞬间难受的要死，他眼神危险的盯着她。
许久轻叹了一声，将她搂进怀里。
“以后不许这么勾我。”他声音喑哑的厉害。
“我没有。”她反驳道。
男人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嗯~不要。”
“你有。”
下一刻，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盒子来，取出一对戒指，苏瓷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戒的品牌。
有些惊喜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想到自己同样定制了，是不是应该也把自己定做的，送给他。
顾砚辞捏着那枚戒指翻转，暖黄灯光顺着铂金素圈的弧度流淌，照亮内侧细密的螺旋纹路。
他指尖按上去，能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起伏，像两朵交缠的云，又像两道相拥的影子。
“你看这里。” 他把戒指凑到苏瓷眼前，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内侧的纹路，是用我们俩的指纹合成的。”
“不过你肯定知道，你都陪着你那个朋友去过那家店。”语气里酸溜溜的。
苏瓷并未听见这句话，像是被过滤掉了，只是专注的看着戒指。
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里，隐约能辨出她食指指纹的涡旋，正与另一片更宽深的指纹痕迹缠绕交融，最终凝成独一无二的闭环。
他没再等她回应，轻轻执起她的左手。
无名指被他温热的掌心裹着，微凉的铂金圈缓缓套入，经过指节时稍显滞涩，却在抵达最贴合的位置时，传来一阵奇异的妥帖感。
等给小姑娘戴好后，顾砚辞兴致勃勃的指骨分明的手，落在女孩跟前，“该我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期待。
终于回过神来的苏瓷，低头看着被戴上戒指的那只手，又抬眸撞见男人期待的眼，脸上的雀跃如飞鸟出笼。
“好。”一个简单的字眼，就足以让男人雀跃的心脏更上一层楼。
戴戒指的过程不复杂，复杂的是谁给你戴上的戒指。
等到女孩一点点把戒指推到正确的位置后，男人的声音在女孩头顶响起：“这戒指我洗澡都不会摘下来，除非是我俩婚礼那日，你给我戴婚戒的时候。”
苏瓷的指尖还停留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一听到婚戒，心头震颤，和那句滚烫的承诺一起，在她心口烧出一片暖融融的痒。
“那我也一样，到时候你是我的新郎，不过我的婚戒，要独一无二的。”
“当然。”男人承诺。
苏瓷懒洋洋的重新躺在男人的怀里，一只手爱不释手的着刚被戴上的戒指道：
“我想要来海边，当时在天上人间的时候，就一闪而过的念头，就很突然的，想看看波澜壮阔的大海。”
“想到曹操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就想看看从海里初升的太阳，是怎样的瑰丽。”
“我没见过，不过我想第一时间跟你一起见证。”
“想和你做很多的第一次，一起看日升日落，潮涨潮落，一起爬山，一起滑雪，一起赛车，一起看西季变换，很多个一起一起……”
顾砚辞低头时，下巴蹭过她发顶的碎发，声音裹着海浪的潮气，温柔得像要化在风里：“好啊，那就把一起攒成一辈子的清单。”
他抬手覆上她戒指的手，让两枚素圈在暖光里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响：
“爬山就去爬五岳里最险的那座，等你爬不动了，我就背着你。到了山顶看云海翻涌时，就跟你说，你看，我们站得比云还高。”
苏瓷被他说得笑起来，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那滑雪要去瑞士的雪场，我要是摔了，你不许笑我。”
“不笑。” 他一本正经地应，眼底却闪着促狭的光，“我会把你扶起来，再故意绊你一下，让你摔进我怀里。”
“我想看日出，还觉得挺适合我俩此时的境遇。”
“新的一天，我们在一起啦，对不对，我俩在一起的第一天，看到了日升，朝阳，一切都是美好的象征。”
“我就想和你，跟它们一样啊。”
顾砚辞听着小姑娘的絮絮叨叨，每一句，每个字，都刻在了心里。
说着说着，苏瓷渐渐沉不住睡意，轻轻阖上了眼眸。
男人关上窗，关掉灯，就着窗外的月光，等待旭日的东升。
宾利的隔音极好，把海浪声滤成了遥远的絮语，只剩下车内彼此的呼吸声交织。
顾砚辞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漫上来，把月光一点点挤走。
他忽然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声音漾着温柔：“阿瓷，新的一天，开始了。”
苏瓷在晨光里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却没醒，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温暖的小猫。
他顺势把她搂得更紧。
窗外的太阳彻底跃出海面时，金光终于穿透了最后的云层，首首地照进车厢。
苏瓷被这暖意烘得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撞进顾砚辞盛满晨光的眸子里。
“醒了？” 他笑，眼底的温柔快要漫出来，“看，朝阳在跟我们打招呼。”
苏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窗，金红色的日轮悬在海面之上，把海水染成了融化的琥珀。
她忽然想起夜里的话，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啄食的小鸟。
“嗯，我们也在跟它打招呼。”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却亮得像晨光，“顾砚辞，我们的第一天，真好。”
“恩，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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