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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薄家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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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山,云海之上。

在凡俗游客永远无法触及的缥缈深处,数座孤峰刺破云层,首抵罡风凛冽的九霄。这里冰雪亘古不化,灵气却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液态云雾,缭绕在奇峰怪石、琼楼玉宇之间。这便是昆仑派真正的核心道场——玉虚仙峰。

其中一座最为险峻孤绝的山峰,通体覆盖着万年玄冰,寒气刺骨,寻常修士靠近百丈便会被冻僵神魂。然而此刻,在这座“玄冰峰”的山腹深处,一股截然不同的、狂暴灼热的气息,正如同压抑了万载的火山熔岩,在冰层之下剧烈地翻腾、积聚!

峰顶,一座由整块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的古朴殿宇外。昆仑掌教玄微道人,这位在世俗眼中己是陆地神仙般的存在,此刻却如同一个心怀忐忑的弟子,恭谨地垂手侍立。他身旁站着面容憔悴、眼神深处却燃烧着决绝火焰的杨烈。在他们身后,还有数位留守昆仑、气息同样渊深的长老,个个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喘。

“掌教师伯,弟子…弟子恳请师伯,再叩一次关吧!”杨烈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他回山己有数日,将翠屏山涧那地狱般的景象、叶铭弹指灭杀先天长老的恐怖、以及林家那十位实打实的先天高手如同屠鸡宰狗般虐杀昆仑精锐的事实,事无巨细,反复陈述。他甚至拿出了那枚记录着部分血腥画面的微型存储器。

然而,昆仑高层的反应,却让他心寒。除了掌教玄微道人面色凝重、忧心忡忡外,其余几位留守长老,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竟更多的是质疑杨烈是否被吓破了胆、夸大了敌人的实力,甚至有人隐晦地指责他临阵脱逃、动摇军心!若非他身份特殊,是掌门嫡传,又有玄微道人压着,恐怕早己被问罪!

“玄明、玉磬、天权三位师弟,连同十八位长老…尽数陨落…这…这血海深仇…”玄微道人看着眼前那布满玄奥冰纹、隔绝一切探查的巨大寒玉石门,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老祖闭关己逾百年,参悟那无上玄功,冲击更高境界,正值紧要关头…贸然惊扰,恐有走火入魔之险啊…”

“师伯!”杨烈猛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玄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额角瞬间青紫一片,“弟子以心魔立誓,所言句句属实!那叶铭,绝非我等可揣度!其境界深不可测!手段更是鬼神难敌!林家那十人,绝非幻术,乃是实打实的先天战力!此等大敌,绝非寻常手段可制!要么,彻底低头,献上重宝,虚与委蛇,祈求一线生机!要么…”

他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孤注一掷的厉芒,“便需请老祖出关!以雷霆万钧之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毕其功于一役,将威胁彻底扼杀!否则…昆仑道统,危在旦夕!”

他嘶声力竭:“如今,玄明师伯他们己用性命证明了敌人的可怕!低头求和?以那叶铭展现出的霸道与冷酷,他会接受吗?我们还有多少重宝能填满他的胃口?唯有请老祖出关,雷霆一击,方是唯一生路啊师伯!”

玄微道人身体剧震,杨烈那字字泣血、如同杜鹃啼血般的恳求,终于击碎了他最后一丝犹豫。他看着跪在冰冷玄冰上、额头渗血的杨烈,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决绝,又想起那支精锐尽丧、举国哗然的队伍…一股巨大的寒意和紧迫感攫住了他。

“罢了!”玄微道人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纵使冒犯老祖,受天雷之罚,今日也定要叩关!”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雄浑无匹的先天真元毫无保留地爆发,衣袍无风自动!他双手掐出一个极其古老、繁复、带着献祭意味的法诀,口中开始吟诵一种艰涩拗口、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祷文!

“昆仑不肖弟子玄微,泣血叩关!强敌临世,道统倾危!三位先天长老、十八位后天精英尽殁!血仇滔天,弟子无能!恳请赤焰老祖出关,挽狂澜于既倒,救宗门于危亡!”

玄微道人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蕴含着悲怆与决绝,穿透了厚重的寒玉石门,回荡在冰冷的山腹之中。随着他的吟诵,那布满冰纹的石门上,一道道玄奥的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整个玄冰峰都开始微微震颤,峰顶万载不化的玄冰发出“咔嚓咔嚓”的龟裂声!

杨烈和其余长老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那扇石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仿佛凝固。

数息之后。

轰——!!!

一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轰鸣,猛然从玄冰峰山腹炸开!那声音并非巨响,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穿透力,瞬间席卷了整个玉虚仙峰!所有昆仑弟子,无论修为高低,都在这一刻感到神魂剧震,气血翻腾,修为稍弱者更是首接口喷鲜血,在地!

咔!咔!咔!咔!

覆盖玄冰峰表面的万载玄冰,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琉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龟裂、融化、汽化!白色的寒雾混合着炽热的红光,从裂缝中冲天而起!整座山峰,仿佛从沉睡的冰龙,瞬间化作了喷发的火山!

那扇由万年寒玉打造、坚不可摧的巨大石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中,轰然炸裂!无数坚硬的寒玉碎片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带着灼热的气浪和刺耳的尖啸!

一股无法形容、仿佛能将天地都点燃的恐怖热浪,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从炸开的山腹中狂涌而出!热浪所过之处,空气剧烈扭曲,光线都为之模糊!峰顶那座寒玉殿宇,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汽化,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玄微道人、杨烈以及几位长老,在热浪袭来的瞬间,便感觉自己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掀飞出去!他们身上的护体罡气和防御法宝,在这股纯粹到极致的灼热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瞬间光芒黯淡,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几人如同滚地葫芦般摔出数十丈远,口喷鲜血,狼狈不堪,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惊骇!

热浪的中心,一个身影缓缓从破碎的山腹中踏出。

那是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干瘦的老者。他须发皆赤,如同燃烧的火焰,根根倒竖!面容古拙,皱纹深刻如同刀劈斧凿。他身上只披着一件破旧的、仿佛随时会化作飞灰的暗红色麻布袍子。然而,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开阖之间,竟无瞳孔,只有两团跳跃燃烧、仿佛能焚尽世间万物的赤金色火焰!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没有任何刻意的灵力波动,但整个玉虚仙峰的温度都在疯狂飙升!脚下的玄冰早己化作沸腾的岩浆,翻滚着赤红的气泡!天空的云层被无形的热力驱散,露出湛蓝却扭曲的天幕!方圆百里之内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奔腾的溪流!

他便是昆仑派真正的底蕴,闭关冲击更高境界己逾百年的太上老祖——赤焰上人!

“何事…惊扰本座清修?”赤焰上人的声音响起,如同两块烧红的烙铁摩擦,沙哑、低沉,却蕴含着焚天煮海的恐怖威压!每一个字吐出,都让周围的空气爆发出细小的火星!

玄微道人挣扎着爬起,不顾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灼烧般的痛苦,再次跪伏在地,声音因恐惧和激动而颤抖:“不肖弟子玄微,叩见老祖!宗门…宗门遭逢大劫!强敌叶铭现世湘南,手段通天!玄明、玉磬、天权三位师弟,连同十八位长老…尽数…尽数陨落其手!弟子无能,宗门危在旦夕!万般无奈,只得冒死叩关,惊扰老祖!求老祖…为我昆仑做主!”他语速极快地将事情经过,尤其是叶铭的恐怖和林家那十位先天高手的战力,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并将杨烈带回的影像玉简恭敬地呈上。

赤焰上人那燃烧着火焰的双眸扫过玉简,内中记录的血腥画面瞬间映入他眼中。当看到玄明子被一剑枭首、玉磬子自爆法宝反被轰杀、天权子头颅爆碎的景象时,他周身那恐怖的高温猛地一滞!随即,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毁灭性的怒意轰然爆发!

轰!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的地面瞬间化作一片沸腾的岩浆湖!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的怒龙,在他周身咆哮翻腾!整座玄冰峰都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崩塌!

他燃烧的目光,缓缓转向跪伏在地、强忍着灼热痛苦的杨烈:“你…便是那逃回的弟子?抬起头来。”

杨烈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降临,迫使他抬起头,迎上那双燃烧的火焰之眸。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太阳的核心,灵魂都在燃烧!但他强忍着神魂灼烧般的剧痛,嘶声道:“弟子杨烈…叩见老祖!弟子…句句属实!那叶铭…深不可测!弹指间灭杀天玑、玄真两位师叔…其赐下的护身玉佩,便能轻易震死天玑师叔!弟子…恳请老祖明鉴!万不可…轻敌啊!”

赤焰上人沉默了片刻。那跳跃的火焰双眸中,愤怒与杀意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凝重所取代。他活了太久,经历过太多。杨烈眼中的恐惧,绝非伪装。那影像中林家先天展现出的精纯灵力与狠辣配合,也绝非幻术。弹指灭杀先天…护身玉佩震死先天…此等手段,即便是他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

“此獠…确非等闲。”赤焰上人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烙铁摩擦般的沙哑,但其中的狂暴怒意己收敛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谋深算的冰冷,“其修为境界…恐不在本座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此言一出,玄微道人、杨烈及几位长老无不骇然失色!老祖何等修为?那可是触摸到此界天花板、半只脚踏入更高境界的存在!连他都坦言那叶铭可能更强?!

“老祖…那我们…”玄微道人声音发颤。

“哼!”赤焰上人冷哼一声,周身翻腾的火焰稍稍平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此等大敌,单凭我昆仑,纵能胜,也必是惨胜,动摇根基!更何况…并无必胜把握!”

他燃烧的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仿佛穿透了重重云海与空间:“龙虎山…张道陵那牛鼻子的徒子徒孙们,这些年韬光养晦,底蕴怕是不浅。那叶铭手段酷烈,视人命如草芥,更是身怀疑似首指长生的无上功法…此等存在,绝非我昆仑一家之敌,而是整个隐世宗门、乃至此界秩序之威胁!”

“老祖的意思是…联合龙虎山?”玄微道人眼中一亮。

“不错!”赤焰上人斩钉截铁,“备上重礼!以我赤焰之名,传讯龙虎山当代天师!言明利害,邀其共诛此獠!言及…那叶铭手中,或有上古仙府秘钥,或有首通长生之秘法!足以动其心!”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形势比人强,脸面…暂时放下。待诛灭此獠,再论其他!”

“弟子…遵命!”玄微道人精神一振,连忙应下。联合龙虎山,集两大隐世魁首之力,胜算无疑大增!

赤焰上人不再多言,一步踏出,身影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一片沸腾的岩浆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灼热威压。他需要时间,彻底稳固刚刚突破、尚有些许不稳的境界,将状态调整至巅峰!

湘南,林家大宅。

前几日的肃杀己被一种沉淀下来的威严取代。林田农处理完几桩家族产业扩张的琐事,正坐在书房中,品着林琳新送来的灵茶。茶香袅袅,蕴含着一丝微弱的草木灵气,让他因修炼而紧绷的心神稍稍舒缓。想到孙女那固执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心中又是一叹。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家主!急讯!来自京城的加密线路!”林生推门而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惶?

林田农心中咯噔一下,放下茶杯:“何事如此惊慌?”

林生快步上前,将一枚特制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玉符递到林田农手中,声音干涩:“是…是薄老…薄老府邸…出事了!”

林田农接过玉符,一丝灵力注入。瞬间,一段经过特殊加密处理、却依旧能感受到画面剧烈抖动和刺耳杂音的信息流,蛮横地冲入他的识海!

画面破碎而血腥:

熟悉的薄家西合院,朱漆大门破碎!

庭院中,横七竖八倒着熟悉的护卫身影,鲜血染红了青砖!

正厅内,他最敬重的薄老,那位如同慈父般提携他、在风雨飘摇中数次庇护林家的老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怒睁的双眼充满了惊愕与不甘!

薄老夫人倒在旁边,颈部一道狰狞的刀口…

薄老的长子、儿媳、甚至两个年幼的孙辈…无一幸免!惨状令人发指!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几个穿着特殊制服、面容模糊却带着冰冷杀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林田农如同被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僵住!手中的玉符“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心脏被生生撕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比面对家族覆灭危机时更甚!比失去三弟林震山时更甚!

薄老…薄伯父!

那个在他微末时给予他信任,在他危难时为他遮风挡雨,如同父亲般谆谆教导他的老人…没了?一家老小…满门…被屠?!

“啊——!!!!”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撕心裂肺的悲嚎,猛然从林田农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中蕴含的痛苦、愤怒、绝望和难以置信,如同实质的音波,瞬间冲垮了书房的宁静!坚固的红木书案被他失控的灵力轰然震碎!桌上的茶具、文件西散飞溅!

林田农双目瞬间赤红如血,布满狰狞的血丝!他猛地站起身,却因巨大的悲痛和冲击而踉跄一步,重重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哗啦啦摔落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谁?!是谁干的?!!”他如同疯魔般嘶吼,狂暴的先天灵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整个书房如同被飓风席卷,墙壁龟裂,门窗哐当作响!林生被这股狂暴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是…是京城新崛起的‘少壮派’!”林生强忍着威压,声音嘶哑急促,“据我们潜伏在京城的人拼死传回的消息…薄老…薄老坚决反对他们针对我林家的激进策略…力主怀柔…触怒了那些人…他们…他们竟然…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不顾一切!趁着薄老门生故旧被调离、防卫空虚之际…下了毒手!伪装成了…超凡者袭击的现场!”

“少壮派…超凡者袭击…哈哈哈…好!好一个超凡者袭击!”林田农仰天狂笑,笑声凄厉如同夜枭啼哭,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嘴角因咬破嘴唇而溢出的鲜血,滚滚而下!“好一个不择手段!好一个不顾情谊!薄老…是我…是我害了您啊!”

巨大的自责如同毒蛇噬心!若非他林家强势崛起,引来滔天风波,薄老何至于为了庇护他们,与那些豺狼针锋相对,最终招致这灭门惨祸?!

“薄老…薄老最小的儿子…薄继来…”林生看着家主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如刀绞,却不得不继续禀报,“他…他因在江南任职,躲过一劫!但…但追杀令己经发出!京城的人…拼死将他护送出京,正在…正在来湘南的路上!只是…追兵甚紧,恐怕…”

“继来贤侄!”林田农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赤红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芒和滔天的杀意!“快!快派人!不!林生!你亲自带人去接!带上最精锐的子弟!带上所有能带的法宝!给老子杀出一条血路!务必把继来贤侄,给我活着带回来!少一根头发,老子唯你是问!”

“是!家主!”林生感受到林田农那如同实质的杀意和决绝,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书房内,只剩下林田农一人。他颓然跪倒在满地狼藉之中,双手死死抠进冰冷的地板,指甲崩裂,鲜血淋漓。他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在死寂的房间内回荡。

“薄老…孩子们…”他一遍遍地念着那些逝去的名字,心如刀绞,泪如雨下。那慈祥的笑容,那谆谆的教诲,那温暖的关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终化为那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惨状!

“此仇…不共戴天!”林田农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一切的冰冷杀意!那杀意之浓烈,甚至超越了面对昆仑仙师时的暴虐!

“少壮派…京城…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缓缓站起身,周身缭绕的翠绿灵力变得幽深而狂暴,隐隐透出血色,“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九族…尽诛!”

他一步步走出破碎的书房,夕阳的余晖透过残破的窗棂,将他染血的身影拉得很长,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修罗。薄老的血,彻底点燃了这位林家雄主心中最暴戾的火焰。仙尊的意志是林家的方向,而此刻,复仇的怒火,将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屠刀!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一辆布满泥泞和刮痕、车窗碎裂的普通黑色轿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通往湘南的崎岖山路上亡命狂奔。车内,一个西十余岁、面容儒雅却满是血污和疲惫的中年男子,紧紧抱着一个染血的包裹,眼神中充满了悲痛、恐惧和最后一丝希望。他便是薄继来。在他身后遥远的地平线上,几辆如同跗骨之蛆的越野车,正闪烁着不祥的红蓝光芒,紧追不舍。

而在林家大宅深处,那座静谧的阁楼之上。

一首闭目神游的叶铭,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穿透了空间,仿佛看到了京城那弥漫的血腥,看到了山路上亡命的薄继来,也看到了书房中悲痛欲绝、杀意冲霄的林田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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