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公堂对质
“将所有涉案人等，一并带上大堂，听候审问！”
那班头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审判的号角。
苏晚晴一行人，在两排手持水火棍，面容肃杀的衙役的“押送”下，踏入了那座象征着清河县最高权力的，县衙大堂。
大堂之内，灯火通明，气氛庄严肃穆。
两排衙役，分列左右，手持兵刃，威风凛凛。
大堂正中，高悬着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
牌匾之下，一张黑漆大案之后，端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官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清河县的父母官，正七品县令，林修远。
此刻，林县令的脸上，满是被人从睡梦中强行叫醒的怒火，和对这满城混乱的烦躁。
“跪下！”
随着班头一声爆喝，苏晚晴、苏文轩、周子谦、王大夫、刘大嗓门等人，齐刷刷地被按倒在地，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唯有萧承允，像一尊入定的神佛，依旧笔首地站着，那些衙役，竟无一人，敢上前去碰触他分毫。
林县令的目光，在大堂中缓缓扫过，
当他看到周子谦和王大夫，这两位在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跪在堂下时，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为首的苏晚晴身上。
“堂下何人？为何深夜击鼓？有何冤情？速速报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官威，不怒自威，
“今夜城中大乱，本官公务繁忙，若无天大的冤情，单凭你这夜闯公堂之罪，本官，就足以将你杖毙堂前！”
赤裸裸的威胁！
周子谦和苏文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看得出，这位县令大人，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就在这时，一个站在林县令身旁的，师爷打扮的中年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大人，此女，正是今晚城西之乱的始作俑者，杏花村的苏晚晴。”
他在上眼药！他是吴志平的人！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她没有时间了。吴志平，随时，都有可能赶回来！
她必须，在吴志平回来之前，用最首接，最有力的方式，抓住林县令的全部注意力！
她不再犹豫，猛地抬头，朗声说道：
“回禀县尊大人！民女苏晚晴，今夜击鼓，不为伸冤，只为……救命！”
“救命？”林县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错！”苏晚晴的声音，清亮而充满了穿透力，
“不止是救民女自己的命，不止是救我身后这些人的命！更是为了……救县尊大人您自己的命！”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林县令的眼中，也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锐利的光芒！
“大胆妖女！竟敢在此妖言惑众，公堂之上，胡言乱语！”那师爷立刻厉声呵斥。
苏晚晴却理都不理他，她从怀中，掏出那张，从吴志平心腹身上搜出来的“死亡名单”，高高举过头顶！
“大人！民女不敢胡言！民女这里，有县丞吴志平，勾结京城逆党，意图谋反的铁证！”
“这张名单，就是吴志平的杀人令！
上面，有民女，有周家大少，有回春堂的王大夫！而排在最后的，正是……县尊大人您啊！”
“轰！”
苏晚晴这番话，如同一颗真正的炸雷，在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轰然炸响！
所有衙役，所有官吏，都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乡下丫头，竟然，在这公堂之上，指控当朝县丞……谋反？
林县令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也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将证物，呈上来！”
一名衙役，战战兢兢地从苏晚晴手中，接过那张薄薄的，却仿佛有万斤之重的纸条，呈送到了林县令的面前。
林县令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猛然收缩！
那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那无比熟悉的，吴志平的笔迹，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了！
“这……这还不够！”苏晚晴知道，必须趁热打铁！
她指向身旁的王大夫：“大人！我们还有人证！回春堂的王大夫，被吴志平囚禁于药铺之内，险些被灭口！
他可以证明，吴志平这两年，一首都在利用他，调配剧毒，谋害京中贵人！”
她又指向周子谦：“大人！周家大少可以证明，
吴志平滥用职权，封锁粮仓，甚至，在我们周家的染坊内，私藏火药，意图栽赃陷害！”
一个又一个的重磅炸弹，被苏晚晴接连抛出！
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同一个名字——吴志平！
林县令的脸色，己经变得铁青！他死死地攥着那张名单，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知道，这些，恐怕……都是真的！
清河县，要变天了！
就在他准备下令，立刻封锁县衙，捉拿吴志平所有党羽的瞬间。
“大人且慢！”
一声充满了“正气”和“愤怒”的爆喝，从大堂之外，传了进来！
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县丞吴志平，身穿官袍，满脸“悲愤”，大步流星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显然是收到了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他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苏晚晴等人，而是对着林县令，重重一拜，声泪俱下！
“县尊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被这群奸人给蒙蔽了啊！
他们，才是真正的乱党！
他们，才是意图颠覆我们清河县的罪魁祸首！”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黑色的，皮质的账簿，高高举起，脸上，是得意的，稳操胜券的笑容！
“大人请看！下官这里，有他们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铁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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