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的身体也猛地一震!按住陈贝贝手背的手,仿佛被那滚烫的血灼伤般,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帽檐下的眼睛骤然收缩,清晰地看到了陈贝贝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感受到了她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和那喷溅出的、代表着生命本源被强行抽取的鲜血!
一种极其陌生的、如同被滚油烫过的尖锐痛楚,毫无征兆地狠狠刺入他的心脏!比之前任何一次因“心跳”而带来的撕裂感都更清晰、更尖锐!这痛楚并非源于他自己,而是……仿佛通过某种诡异的连接,首接传递自他掌心下那个濒临崩溃的女孩!
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震惊、错愕、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眼中激起短暂的涟漪。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收回了按在陈贝贝手背上的那只手,仿佛那上面沾染的不是血,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然而,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间——
陈贝贝体内那个被强行抽取了最后一丝能量的“空间”,如同耗尽了所有燃料的引擎,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嗡响后,彻底……停滞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掏空的巨大空虚感和虚弱感,如同灭顶的潮水,瞬间将陈贝贝彻底淹没!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预料中冰冷的泥土并未到来。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猛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即将倾倒的身体稳稳地圈入一个坚硬冰冷的怀抱!
是林宴!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动作。陈贝贝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失血的冰冷和脆弱,毫无防备地撞入他怀中。那股熟悉的、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悸动和灼热感,伴随着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如同汹涌的潮汐,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备和理智!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寂了一瞬的心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沸水,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疯狂擂动起来!不再是火车上初遇时的试探性苏醒,也不是狭小宿舍里被精神冲击点燃的狂乱,而是……一种彻底的、贪婪的、仿佛要将怀中人吞噬殆尽的渴求!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得如同战鼓,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和一种诡异的、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极致满足感,疯狂冲刷着他的西肢百骸!
“呃……!”林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揽着陈贝贝的手臂骤然收紧!剧烈的痛苦和那病态的满足感在他体内疯狂交织、撕扯,让他额角瞬间暴起青筋,冷汗涔涔而下,脸色在惨白和病态的红晕之间急剧变幻。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勉强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压了下去。
他低下头,帽檐的阴影完全笼罩下来,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痛苦与狂织的深眸,近在咫尺地锁定了怀中人苍白如纸、沾染着血迹的脸。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肌肤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如同失控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冰冷的灵魂。他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那让他“生病”的根源,也找到了那能让他从“病痛”中获得诡异“满足”的解药!这解药如此诡异,如此危险,甚至差点被他亲手摧毁……但现在,她就在他怀里,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
“别怕……”林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强行压抑剧痛的颤抖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温柔,滚烫的气息拂过陈贝贝冰冷的耳廓,“你的‘药’……是我。而我的‘病’……”他顿了顿,将怀中冰冷柔软的身体更紧地按向自己剧烈起伏、如同燃烧着烈焰的胸膛,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声音低沉而危险,宣告着不容置疑的宿命,“……只有你能‘治’。”
“放开她!畜生!你放开她!”地上的宋向东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顾一切地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撑着地,拖着脱臼的手臂,目眦欲裂地想要扑上来。贝贝姐吐血了!她被这个魔鬼抱在怀里!他要杀了他!
林宴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给予。他抱着昏迷的陈贝贝,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是捕获了最危险猎物的猎人。他无视了宋向东绝望的嘶吼,无视了屋外更加狂暴的风雪声,只是深深地、贪婪地汲取着怀中人微弱的气息,感受着那狂暴心跳带来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诡异满足的、地狱般的。
他微微侧过头,冰冷的唇瓣几乎贴上了陈贝贝冰凉光洁的额头,声音低沉,如同恶魔的低语,穿透风雪的咆哮,清晰地回荡在宋向东的耳边,也像是烙印在昏迷的陈贝贝灵魂深处: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药’。谁敢动她……”林宴缓缓抬起头,帽檐下那双翻涌着血色风暴的眼眸,冰冷地扫过地上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宋向东,一字一句,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意,“我就让谁,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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