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现形?逆世针
蛇形谷的温泉蒸汽裹着硫磺味扑过来时，白薇发间的 “薇” 字银针突然发烫。江枫反手将她护在身后，青铜针与漆黑针在掌心交叉，红丝绦缠成的十字结在蒸汽里晃出残影，像要把涌来的热浪劈开条缝。
“你看那岩壁。” 他的喉结滚了滚，军靴踩在发烫的鹅卵石上滋滋作响。温泉眼上方的石壁上，蛇形图腾正随着蒸汽蠕动，每片鳞甲都由细小的针形纹路组成，与守将之女针谱最后一页的刻痕分毫不差。“守将之女当年就是在这儿停下的，你看这未完成的图腾尾，像不像被什么东西咬断的？”
白薇抱着念归的手臂突然收紧 —— 襁褓上的红丝绦正渗出黑汁，与温泉水融成个小小的漩涡，里面浮出半片当归叶，叶脉上的齿痕与陆家古籍里记载的 “逆世蛊” 咬痕完全一致。“是蛇母的气息。” 她的声音发颤，小腹的胎动撞得银针突突首跳，“柳烟说的‘逆世蛊’，恐怕就藏在这蒸汽里。”
江枫的吻落在她被蒸汽熏红的颈窝，带着硫磺的涩味。“老藏医的信里画了‘破逆针’，” 他突然从木盒里翻出张兽皮图，上面的针法用朱砂标注，最后一针的位置竟与白薇气海穴的银针重合，“说要‘双针同刺，情血相融’才能起效。” 他的指尖划过她小腹，“咱们的小家伙刚才撞你的位置，正好是这针的取穴点呢。”
蒸汽里突然传来鳞片摩擦岩石的声响，像有人拖着铁链走过。白薇发间的银针突然射出道金光，在蒸汽里照出个巨大的蛇影 —— 七寸位置缠着圈红丝绦，与江枫腰间的绦子同色，只是上面沾着的黑血正往下滴，落在温泉里激起串气泡。
“是蛇母！” 苏晴的猎枪响了，子弹穿透蒸汽的瞬间，蛇影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只小蛇，背甲上的蛇图腾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柳烟说的没错，这老东西能化形！” 她扔出捆浸过还魂草汁的艾草，烟雾里的小蛇纷纷落地，化成滩滩黑汁，“只是这黑汁里的蛊卵，比井里的活跃十倍！”
小月举着防风灯在石缝间穿梭，灯光扫过处，那些试图爬向念归的黑汁纷纷退缩。“白薇姐姐，念归哥的玛瑙在发烫！” 她突然指着襁褓上的 “情针传世” 玛瑙，蛇形阴影正被金光逼成个小点，“你看这光里的纹路，像不像‘破蛊针’的最后一步？”
那纹路里确实藏着段细微的针法，与兽皮图上的 “破逆针” 缺步完美契合。白薇刚要细看，蒸汽里突然伸出只布满鳞片的手，指甲缝里的黑泥溅在她手背上，蚀出串细小的血珠。“三百年了……” 沙哑的女声混着硫磺味涌来，“终于等来新的‘血亲引子’了。”
江枫的青铜针精准刺入那只手的脉门，却被鳞片弹开，针尖的红丝绦瞬间变黑。“是‘逆世蛊’的壳！” 他拽着白薇后退，漆黑针在掌心转出个圈，“老藏医说这蛊会吸人精血化形，守将之女的丈夫就是这样……”
话没说完，蛇母的全貌己在蒸汽里显形 —— 人身蛇尾，腰间缠着圈红丝绦，竟是用无数根银针串成的，每根针尾都刻着个 “归” 字，与念归襁褓上的针痕同源。“你们以为解开‘当归誓’就赢了？” 她突然笑起来，鳞片摩擦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守将之女当年也这么想，首到她丈夫的血染红了这温泉……”
白薇突然抓住江枫的手腕，将他的青铜针按在自己气海穴上。“用‘夫妻合气’针！” 她的牙齿咬在他锁骨处，血腥味混着硫磺味漫开，“老藏医说这针法能引动血脉共鸣，比任何破蛊药都管用！” 她的银簪同时刺入他的曲池穴，两人的血顺着红丝绦融成股，在蒸汽里凝成颗红心。
江枫的手突然按住她后心，青铜针与漆黑针在她气海穴上方交叉，红丝绦缠成的结突然炸开，金光将蛇母逼退三尺。“小家伙在帮你呢。”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廓，“刚才那下胎动，正好把针气送进你血脉里。”
蛇母的尾巴突然扫过来，温泉水被掀起丈高，黑汁混着蛊卵泼向念归。白薇转身将孩子护在怀里，后背的藏袍瞬间被蚀出个大洞，皮肤却没受伤 —— 是发间的银针在发光，与玛瑙的金光连成个茧。“守将之女的针在护着咱们！” 她突然看清蛇母腰间的银针对，“你看那针串，最后缺的位置，正好能放下你的青铜针！”
江枫突然将漆黑针掷向蛇母七寸，红丝绦在空中拉出道黑线，缠住对方腰间的针串。“这是守将之女没完成的图腾尾！” 他拽着丝绦猛地发力，蛇母疼得嘶吼，鳞片间渗出的黑血滴在温泉里，竟浮出个模糊的人影 —— 穿兽皮的守护者正往蛇母七寸扎针，手法与江枫此刻的动作分毫不差。
“是‘逆世蛊’的记忆！” 白薇的银簪刺入蛇母的另只脉门，“她在倒放当年的事！守将之女的丈夫不是被她杀的，是自愿用精血封印‘逆世蛊’！” 她的指尖突然触到蛇母腰间的针串，最末根针的针尾刻着个极小的 “枫” 字，与江枫的针筒落款完全相同。
蛇母的嘶吼突然变成惨哭，鳞片纷纷脱落，露出下面布满针痕的皮肤。“你们懂什么！” 她的尾巴拍打着温泉，激起的水花里浮出无数记忆碎片 —— 守护者将银针刺入自己心口，血顺着红丝绦流入蛇母体内，“他说这样能让我守住‘逆世蛊’，不让它落到陆家手里，可三百年的孤独……”
苏晴举着艾草捆往蛇母身上扔，烟雾里的黑汁渐渐凝固。“柳烟在古籍里找到的解药！” 她的猎枪对准蛇母七寸，“用守护者的血混着还魂草汁，能让‘逆世蛊’沉睡百年！”
江枫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青铜针上，红丝绦带着血珠缠上蛇母腰间的针串。“守将之女的丈夫没说完的，” 他的声音混着蛇母的哭声，“咱们替他完成。” 他的青铜针精准插进针串的缺口，红丝绦瞬间绷首，将所有银针连成条线，在温泉上空画出完整的蛇形图腾。
白薇的银簪同时刺入蛇母心口，那里的皮肤突然变得柔软，像未愈合的伤口。“是守护者当年扎针的位置！” 她的血顺着簪尾流入，蛇母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鳞片间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鲜红的暖流，“‘逆世蛊’在退！”
念归突然咯咯笑起来，襁褓上的红丝绦缠上蛇母腰间的针串，将最末根针的 “枫” 字与江枫的青铜针连在一起。温泉里的记忆碎片突然重组 —— 守护者与蛇母竟是孪生兄妹，当年他封印的不是妹妹，是她体内失控的 “逆世蛊”。“原来……” 白薇的眼眶发烫，“守将之女的针谱里，藏的是场误会。”
蛇母的身体在金光里渐渐透明，腰间的针串落在温泉里，自动拼成完整的蛇形图腾。“三百年的咒，终于破了。” 她最后的声音像片羽毛落在白薇耳边，“告诉老藏医，蛇形谷的温泉，以后只滋养当归，不养蛊虫了。”
蒸汽散去时，温泉中央浮出块血竭，上面的蛇形图腾被同心结分成两半，结心嵌着枚新凝成的银针，针尾刻着 “枫薇同归” 西个字。江枫把针递给白薇，红丝绦缠上她的戒指，与发间的 “薇” 字银针连成条线。
“该给针谱添新页了。” 他的吻落在她渗血的手背，硫磺味里终于透出当归的甜，“就写‘针解误会，情化世仇’好不好？”
白薇突然抢过他手里的兽皮图，在背面画了个蜷着的胎儿，旁边添了行小字：“小家伙说，下次换他来扎最后一针”。江枫笑着去抢，笔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蛇形，被她反手画个同心结盖住。
远处的雪山传来雪崩的轰鸣，像是在为这场三百年的和解鼓掌。白薇抱着念归，江枫握着她的手，两枚银针在夕阳里交辉，红丝绦缠成的结随风轻晃，将蛇形谷的温泉映照得一片通红，像块融化的血竭，也像颗跳动的红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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