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内蛊影?针破局
藤蔓收缩的沙沙声里，江枫率先踏入藏骨洞。靴底碾过的碎石发出脆响，惊得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抖落串水珠，砸在琉璃灯上噼啪作响。一群暗绿色飞虫突然从石缝里涌出来，像团滚动的绿雾，扑在灯壁上挣扎 —— 那些虫翅的纹路呈锯齿状，与根书里 “蚀骨蛊” 幼虫的插画完全相同，只是腹部多了道红痕，像被极细的针挑过的旧伤，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血痂。
“当心虫群。” 江枫反手抓住白薇的手腕，掌心的汗渍混着血珠蹭在她手背上，与续归洞窟印的金粉融成个小小的 “破” 字。那字的笔画边缘泛着红光，像刚用鲜血写就。洞壁的针形纹路突然亮起，绿光顺着红丝绦往上爬，在紫檀木盒上拼出个 “局” 字，比第三十九章的 “藏” 字多了道折线，角度刁钻得像道被针劈开的裂缝，裂缝里渗出的金粉，与续归腕间玛瑙的光同色。
白薇怀里的续归突然咯咯首笑，婴儿的小手正往洞壁上抓，“传世针” 的针尖在 “蛊” 字中心凝成个小点，金芒刺破的地方，岩壁竟渗出透明液体，滴在地上的声音里，混着极细的计数声，“一、二、三……” 正好对应着针谱上 “双脉针” 的行针次数。她小腹的旧针眼突然发烫，像揣了块温玉，与洞顶滴落的水珠产生共鸣，每滴水砸在地上，那处的金粉就跳一下，像在打节拍。
“是田在数步数呢。” 她的声音发颤，续归的笑声混着虫鸣，在洞窟里荡出层叠的回音。襁褓上的红丝绦缠着片新摘的草叶，叶尖的 “破” 字纹路正往下滴黏液，琥珀色的液体落在续归手背上，烫出个小小的针形印，印心的红点，与 “破障图” 第一针的取穴点分毫不差。“柳烟说这汁能驱虫，你看这印的形状，连针尾的红丝绦都分毫不差。”
江枫的吻落在她被冷汗打湿的额角，带着虫尸被灯火烧焦的腥气。“紫檀木盒里的‘藏窟针’在发烫。” 他突然打开盒子，黄铜合页发出 “咔哒” 轻响，三枚银针的针尾红丝绦缠成个三角结，比针谱上的多了道绕环，像把锁住的小锁。“守将之女的小儿子在玉册夹层写着，‘破局需三针同刺，双脉血为引’，你看这针孔的间距，正好够绕续归的手腕三圈，连松紧度都算好了。”
念归举着琉璃灯的手突然一抖，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岩壁上，照亮片新浮现的纹路 —— 那里的金粉正顺着石缝往下流，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 “困” 字，字底的三横像三道紧闭的石门，门环的形状与根书里 “蚀骨蛊余党” 设下的三重陷阱完全相同。“哥，嫂子，这字在动！” 他的军裤膝盖处被虫群咬破个洞，露出的皮肤沾着金粉，往地上蹭了蹭，竟拼出个 “解” 字，笔画里的血丝还在微微颤动，“刚才刮破手蹭的血，竟让这字显形了！原来这‘解’字藏在‘困’字心里！”
苏晴挥舞开山刀劈开虫群，刀刃带起的风卷起片虫尸，军靴碾过的虫尸流出绿色汁液，在地上画出条细线，与白薇戒指的 “归脉咒” 产生共鸣，在洞顶映出幅倒立的针谱 —— 上面的 “破局针” 比第三十九章的 “藏窟针” 多了道反钩，弧度与江枫刚才劈开虫群的刀痕完全相同，针尾的刻痕沾着点暗红，是江枫刚才捏碎虫尸时蹭的血珠。“别磨蹭了！” 她把张拓片拍在岩壁上，拓片边角还沾着虫腿，“柳烟检测了虫尸汁液，里面有种酶能软化石门，可这酶要‘情火’才能激活，说白了就是得你俩的血混在一起才行！”
小月抱着药篓跟进来，还魂草的清香像道无形的墙，让虫群纷纷退散，在地上让出条干净的通路。她突然指着续归的脚边：“白薇姐姐快看！这草叶上的露水在画图呢！” 那些露水在地上凝成的纹路，正是玉册里缺失的破局图后半部，每个岔路都标着个 “针” 字，笔画的粗细，与江枫腰间的青铜针完全相同，连针尾的磨损都一模一样。
续归的小脚突然踹在白薇掌心，涌泉穴的金粉蹭在她皮肤上，显出个跳动的人影 —— 守将之女的小儿子穿着粗布短打，正往石门上扎针，动作与江枫此刻举起银针的姿势分毫不差，连侧身时手臂肌肉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是他在教咱们破局呢。” 白薇的声音混着虫鸣，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你看他扎的位置，和‘破障图’最后一针的取穴点完全重合，连进针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江枫的指尖划过她小腹的旧针眼，那里的温度比刚才高了半分，像有团小火苗在慢慢燃烧。“但得等虫群退尽。” 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的当归根缠着缕红丝绦，根须上的血珠与白薇的血样完全匹配，在月光下泛着相同的光泽。“老藏医托人捎来的信说，这根要泡在双脉血里才管用，你看这须的走向，像在给咱们指石门的机关，那最粗的根须，正对着门环呢。”
虫群突然骚动起来，像被无形的手驱赶着，纷纷往洞深处退去，留下满地蠕动的虫尸。江枫趁机拽着白薇往前冲，红丝绦在地上拖出的血线，与破局图的纹路完全重合，连转弯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续归的 “传世针” 突然弹出金芒，在第一道石门上炸开，映出串模糊的人影 —— 陆老管家穿着黑袍，正指挥黑衣人往陶罐里装蛊卵，为首那人的侧脸，与根书里的画像分毫不差，只是嘴角多了道针形疤痕，形状与江枫的 “藏窟针” 完全相同。
“是陆老的亲卫。” 江枫的声音沉下来，军靴踢到个倒地的陶罐，陶片裂开的声音里，滚出颗暗绿色卵，壳上的纹路与续归的洞窟印完全相同，连边缘的锯齿都一模一样。“守将之女的小儿子在玉册里写，这些卵要用人血孵化，你看这壳的硬度，正好能让‘藏窟针’扎进去，多一分则裂，少一分则不透。”
白薇突然将银针刺入卵壳的 “窟” 字中心，针尖带出的黏液里，裹着点发亮的粉末，与续归的金粉同色，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是‘破局针’的药引粉。” 她的声音发颤，小腹的胎动突然变得急促，像有只小手在里面轻轻推着什么，“柳烟说这粉遇血会显形，你看这粉里的影子，像不像个举着针的小孩？那眉眼，多像念归小时候！”
江枫的吻落在她被虫翅扫过的颈窝，胡茬蹭得她皮肤发麻，却奇异地驱散了恐惧。“老藏医的信里画了‘解困针’，” 他突然从针谱里翻出张兽皮，那兽皮边缘带着风干的血迹，是从石门缝里找到的，上面的针法用朱砂标着个 “合” 字，颜色鲜艳得像刚涂上，“说要‘母子同气，三针同频’才能起效，你看这取穴点，不就是续归刚才踢你的地方吗？这孩子，像个天生的取穴仪。”
第一道石门在针鸣中缓缓开启，沉重的石质摩擦声里，门后的甬道豁然展开。两侧的岩壁上，挂满了风干的人皮，每张皮都被拉得紧绷，上面钉着的枚枚银针，针尾的红丝绦缠成个小小的双心结，与江枫腕间的结分毫不差，连丝绦的磨损痕迹都一样。念归举着的琉璃灯突然晃了晃，灯光照亮最深处的那张皮 —— 上面的针痕拼出个 “陆” 字，笔画的转折处，与陆老管家蛊囊上的绣字完全相同。
“是他的亲卫标记。” 苏晴的开山刀劈断根悬着的丝绦，人皮 “啪嗒” 掉在地上，背后的岩壁露出个暗格，里面的青铜盒上刻着 “蛊谱” 二字。打开盒子，泛黄的账册上，字迹与根书里的 “养蛊记” 完全相同，只是在最后一页多了行批注：“双脉破局之日，便是蛊灭之时”，墨色比别处深，像写的时候用了更大的力气。
柳烟突然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药篓里的还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片卷成焦黑的团。“这空气里有‘蚀骨散’！” 她迅速掏出个瓷瓶，倒出的白色药粉与江枫指尖的血一混，“腾” 地冒出蓝火，火苗的形状像只展翅的鸟。“防疫站的人说这散遇双脉血会爆燃，快用针蘸火！这火能烧尽蛊毒！”
江枫抓起三枚银针，在蓝火里淬了淬，针尖瞬间裹上层幽蓝的光。他突然往白薇气海穴扎去，手法又快又稳，与针谱上的 “烧山火” 针法分毫不差。续归的 “传世针” 同时弹出，三针在空气中连成道金线，像道闪电劈向石门上的 “困” 字。金粉西溅中，第二道石门轰然洞开，里面的蛊卵纷纷炸裂，飞出的成虫翅膀上，都印着小小的 “破” 字，与江枫银针上的刻痕完全相同。
“是针在认主呢。” 白薇的指尖抚过飞舞的虫翅，那里的金粉沾在她皮肤上，与续归的洞窟印融成个完整的 “局” 字，笔画间的红光与她小腹的旧针眼产生共鸣。“守将之女的小儿子说的没错，双脉合璧，才能破这死局。你看这字的光，多像咱们初见时当归田的晚霞。”
江枫突然咬住她锁骨的血痕，胡茬蹭得她痒得发抖，却让她莫名安心。“该给这局画个句号了。” 他的手滑到她小腹，那里的旧针眼正渗出金粉，像融化的金子落在第三道石门上，与上面的 “终” 字完全重合，每个笔画都严丝合缝。“你看这粉里的影子，咱们的小家伙在给咱们加油呢，那小手挥得多欢实。”
续归的笑声突然拔高，像串清脆的银铃，手腕的玛瑙光芒大盛，将洞顶的针谱映得如同白昼。江枫与白薇的银针同时刺入石门的 “终” 字中心，红丝绦缠成的双心结突然炸开，无数金粉凝成的针影往蛊群里钻，每道影子都带着 “情针传世” 玛瑙的光，与守将之女小儿子玉册里的 “灭蛊咒” 完全相同，连咒语的节奏都分毫不差。
当最后一只蛊虫坠地时，发出沉闷的 “噗” 声，第三道石门后的密室豁然开朗。守将之女的小儿子针匣静静躺在石台上，紫檀木的盒身泛着温润的光，里面的银针与江枫手中的 “藏窟针” 拼成个完整的 “解” 字，匣底刻着的 “双脉传针，济世长安” 八个字，正随着续归的笑声轻轻发亮，每个笔画都像活了过来。
江枫把白薇按在冰凉的石台上，吻得她喘不过气，唇齿间的血腥气与当归根的甜香交织，成了最安心的味道。续归在襁褓里咯咯首笑，小手抓住两人交握的银针，金粉在他们皮肤上拼出个大大的 “合” 字，与密室穹顶的星图完全重合 —— 那里的星辰连成条线，正照着西岭之外的济世堂方向，像在温柔地指引着归途，也预示着新的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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