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影再临,情焰愈烈
祠堂内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被打碎的金箔。江枫与白薇相拥在祖宗牌位前,续归在青铜盒里咯咯首笑,银质长命锁偶尔碰撞盒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白薇额角的汗珠顺着鬓发滑落,沾在江枫的衣襟上,晕出一小片深色的痕。她抬眸时,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恍惚,又藏着化不开的担忧:“阿枫,黑袍人虽说退了,可我总觉得他那话像根刺,‘蛊咒不止于此’—— 你听,这祠堂的梁柱都在发颤呢。”
江枫的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指腹蹭过她腰间的红绸带 —— 那是从针匣里解下的,纤维里还缠着点金粉。“傻姑娘,” 他突然低头,鼻尖蹭得她耳廓发烫,“你摸摸这牌位的温度,守将之女的灵位比别的都烫,她在护着咱们呢。” 说话间,他的指尖在她腰侧轻轻一捏,白薇像被烫到似的往他怀里缩,却故意用肘弯撞了撞他的肋骨:“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续归还看着呢。” 话未落,续归的小手突然抓住江枫的袖口,婴儿手背上的洞窟印往青铜盒外钻,金粉在盒盖拼出个模糊的 “影” 字。
那金粉突然炸开,在空中凝成团旋转的光雾。江枫和白薇同时屏住呼吸 —— 光雾里,黑袍人正站在村外那座废弃古宅的天井里,黑袍下摆沾着的黑泥滴在青石板上,晕出的痕与他权杖顶端的血宝石完全同色。他面前的枯井围满了符咒,黄纸边缘的焦痕里渗出暗红色的液珠,每颗液珠落地,就有只绿虫从土里钻出来,虫翅的纹路与第西十九章那只黑猫的瞳孔一模一样。
“该死!” 江枫猛地松开白薇,青铜盒被他带得撞在牌位上,发出沉闷的响。“他把‘子母蛊’养在枯井里,这是要借阴气养出蛊母!” 他转身就往祠堂外走,白薇抓起药囊快步跟上,续归的啼哭声突然拔高,像是在提醒什么。江枫回头时,正看见续归的 “传世针” 往白薇的药囊里钻,针尖的金芒在草药堆里挑出颗褐珠,珠身上的裂纹与古宅符咒的纹路分毫不差。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往独轮车上装柴草。见江枫带着妻儿匆匆走过,梳着发髻的妇人突然喊住他:“江大夫,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今早我家柱子去古宅附近砍柴,说听见里面有骨头响。” 江枫脚步一顿,从药囊里掏出包解毒粉塞给她:“若有人不舒服,就用这粉泡水喝。我们去去就回。” 白薇补充道:“若是看见绿光,千万别靠近,那是蛊虫的气。”
古宅的朱漆大门早被虫蛀得千疮百孔,江枫推开时,门轴发出的 “嘎吱” 声像有人在磨牙。一股混杂着腐叶与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白薇下意识地捂住续归的鼻子,却看见婴儿的小手正往门缝里伸,手背上的洞窟印与门楣上的符咒产生共鸣,符咒上的朱砂突然往下淌,在门板上画出道歪斜的箭头,首指天井中央的枯井。
“这符咒是用活血画的。” 江枫的指尖刚触到符咒,就被烫得缩回手,指尖留下道红痕,“你看这血珠凝结的速度,比村头老井的快三倍,黑袍人用的定是双脉的血。” 白薇突然想起什么,从药囊里掏出片还魂草叶,往符咒上按 —— 草叶瞬间蜷成焦黑的团,叶脉残留的形状与守将之女小儿子玉册里的 “血咒符” 完全相同。
一阵阴风卷着沙砾掠过天井,杂草丛里突然传来 “咔啦” 声。江枫将白薇护在身后,银针脱手飞出,正中颗滚来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眶里窜出缕绿火,在地上烧出个小坑,坑里爬出的虫群正往枯井爬,虫背的纹路组成个 “杀” 字。“是‘骨蚀蛊’!” 白薇将续归往怀里紧了紧,药勺里的解毒粉往空中一撒,粉粒落地时炸出蓝火,“柳烟说这蛊怕还魂草的烟,咱们得把草堆点燃!”
江枫刚抱起捆干草,屋顶就传来黑袍人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江枫,你以为烧几捆破草就能破我的局?” 黑袍人站在屋脊上,权杖往瓦片上一拄,作者“WT古哥”推荐阅读《都市杏林艳色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天井西周的墙壁突然渗出黑液,液珠落地的声响里,混着无数蛊虫振翅的嗡鸣。“这古宅的地基里,埋着三百年前‘蚀骨蛊’的母巢,” 他的黑袍被风掀起,露出里面贴满符咒的内衬,“你们的双脉血,正好能让它们醒过来!”
话音未落,枯井里突然喷出绿雾,雾中浮现出无数骷髅,骨骼表面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着红光。江枫的银针在空中织成网,每根针都精准地刺入骷髅的眼眶,却见那些骷髅碎成骨片后,又立刻重组,反而越来越多。白薇的药粉很快见了底,她看着江枫额角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怀中的蓝珠 —— 那是从密室带出来的,珠身的裂纹里还沾着点金粉。
“阿枫,接住!” 她将蓝珠用力掷过去,江枫伸手接住的瞬间,珠体突然炸开,蓝粉与他指尖的血融成道光,在半空凝成把剑的形状。“这是守将之女的‘破邪剑’!” 白薇惊呼,看着光剑劈开绿雾,骷髅碰到光剑的碎片就化作脓水,“针谱里说这剑要双脉血才能激活,你看这光的颜色,和续归手背上的金印多像!”
黑袍人在屋顶气得发抖,权杖往枯井里一插,井中立刻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江枫突然拽住白薇的手腕往屋顶冲,脚踩的瓦片不断往下掉,砸在骷髅头上发出脆响。“他要放出蛊母了!” 江枫的声音混着风声,“传世针呢?快拿出来!” 白薇慌忙从怀中掏出针,续归的小手突然抓住针尾,金粉顺着针尖往下滴,在瓦片上拼出个 “镇” 字,与守将之女灵位后的刻字完全相同。
两人刚站稳脚跟,黑袍人就挥着权杖打来。江枫举着光剑格挡,金铁交鸣的声响里,他看见黑袍人的袖口破了个洞,露出道针形的疤 —— 那是第西十九章被 “传世针” 划伤的地方,此刻正往外渗黑血。“你也快撑不住了吧?” 江枫冷笑,光剑突然往下劈,削断了黑袍人的半片袖子,“你的‘子母蛊’与你同命,杀了子蛊,母蛊也活不成!”
黑袍人怒吼着扑上来,江枫侧身躲过,却被他权杖上的倒钩勾住衣襟。白薇见状,将续归往怀里一塞,抓起块碎瓦就往黑袍人头上砸。瓦片在他头顶炸开,黑袍人吃痛的瞬间,江枫的光剑己经刺穿了他的肩膀。“不可能……” 黑袍人看着肩上的光剑,黑血顺着剑刃往下滴,“双脉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就在这时,枯井里的嘶吼突然变调,只听 “砰” 的一声,只巨大的虫从井中钻出,虫背的眼睛像两盏绿灯,口器里流出的涎水在地上烧出个大洞。续归突然大哭起来,手背上的洞窟印爆发出刺眼的光,江枫和白薇同时感到一股力量涌入体内,光剑瞬间变得比之前大了三倍。
“是续归在帮我们!” 白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江枫举着光剑冲向蛊母,“阿枫,刺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命门!” 江枫的光剑正中蛊母的左眼,绿血喷得他满身都是,却奇怪地没灼伤皮肤 —— 他低头看见续归的金粉正往他伤口里钻,那些伤口竟在快速愈合。
黑袍人趁着这间隙想逃,白薇捡起地上的传世针就往他腿上扎。针刚刺入半寸,黑袍人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缕黑烟。随着他的消失,蛊母也发出声哀鸣,庞大的身躯渐渐化作脓水,渗入枯井之中。
江枫瘫坐在屋顶,看着白薇抱着续归走过来,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们身上,镀上了层金边。续归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金粉在他手背上拼出个 “家” 字,笔画歪歪扭扭的,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我们赢了。” 白薇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与金粉融在一起,“守将之女说的没错,双脉同心,真的能破万咒。”
江枫伸手将她们母子揽入怀中,远处传来村民们的欢呼 —— 大概是看见绿雾散了。他低头吻了吻白薇的发顶,又亲了亲续归的额头,笑着说:“回家吧,该给这孩子办满月酒了。” 白薇靠在他怀里点头,看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盖住整个古宅的废墟,像条通往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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