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姐姐说的是绿竹姐姐吗?”小夕抬起头,看着白清澄。
“对,就是刚刚那个绿竹姐姐。”白清澄握紧了小夕的手,现在的秋,白天虽然还是很热,可是到了晚上,己经很凉了。“姐姐记得自己以前好像没怎么见到过刚才那位姐姐啊。”白清澄对着小夕眨了眨眼睛。
“噢。”小夕点点头,自己能说一些姐姐不知道的事情,小夕显得特别兴奋。“那个姐姐呢叫绿竹姐姐,听说是二狗子叔叔二姑婆家叔嫂的女儿。”说到那个绿竹跟二狗子的关系,小夕可爱地数着自己胖胖的小手指。这么复杂的关系,亏得小夕这么小的年纪,能记得下来,还能背出来。
“噢?”听到小夕这么长串的关系下来,白清澄脸『色』就有一点不一样了。哪怕这里是农村,可好歹是二十世纪了,民风是不是淳朴过头了。都拐了几个弯子的亲戚,竟然还认,并且把人往自家家里带,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对于二狗子这个人,白清澄倒还真有点印象。
二狗子算是下社村里比较精的人了,一首想发财,做着发财梦。二狗子也知道在下社村里是没个出息的,所以当其他人还闭塞地留在下社村里老老实实地种地时,二狗子也算是最早走出下社村,去外面打工的。
二狗子看到外面比较容易赚钱,就算是帮店里洗个盘子都比在家里种田来得有钱。所以二狗子费了点唇舌,把家里的老子,老娘还有一个妹妹都拐出了下社村,在外面打工,还真别说,其实二狗子一家在下社村现在算是有钱的人家了。没看到别人都是泥房子,而二狗子家里都造起砖房了。
所以,要是那个绿竹真是二狗子的亲戚,她不相信二狗子那收财的『性』子,让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亲戚,在自己的砖房里白吃白喝。以她对二狗子的了解,二狗子肯定是拖着那个叫绿竹的,在城里打工才是正常的。
“那小夕记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白清澄品出了一点味道,觉得这个叫绿竹的,有点奇怪。白清澄想到变异的疟疾,都开始怀疑,这个变异的疟疾,是不是跟这个叫绿竹的女人有点关系。
“好像是在姐姐离开前不久,她来的。”小夕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记不太清楚了。
“绿竹,绿竹?”白清澄一首念叨着这个名字,原本她觉得那个女人眼熟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可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之后,白清澄开始仔细回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把自己认识的人过滤了一遍之后,白清澄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
“原来是她!”白清澄想起来,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个叫绿竹的女人了。
上辈子的她,一首生活在白妙仪的阴影里。自从白妙仪出来之后,在学习上,白妙仪处处打压着白清澄,弄得白清澄很没有自信,甚至是开始自暴自弃。但凡是她在的地方,都能听到有人不断夸赞白妙仪怎么怎么好,同时也会有人拿她跟白妙仪比。
在这种痛苦的环境之下,别说学生了,她连要怎么生活下去都觉得十分困难。
所以在她连番受打击之下,在十八岁,高考之前,毅然决定离开中国,去沉鱼落雁国留学。在那个时候,她的人生里出现了一个朋友,一个肯听她诉苦,赞同她比白妙仪好的朋友,何娟丽!
只不过,何娟丽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何娟丽根本就是柳楚楚的人,柳楚楚让何娟丽跟着她一起留学,盯着她。哪怕柳楚楚也有给何娟丽钱,但实际上,柳楚楚这个当姑妈的,完全没有她这个当同学的大方。
因为当时的她是真把何娟丽当好朋友,想着何娟丽没有钱,困难一些,作为朋友,多帮一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那个时候,她爸的眼里只有一个白妙仪,而她真的似乎是穷得只剩下钱了。因此,对于这个何娟丽唯一的朋友,她十分的大方。
就在那个时候,她知道何娟丽有一个不争气的姐姐,何绿竹。
何绿竹知道何娟丽留学了之后,经常打电话给何娟丽要钱。何娟丽没钱,当然是向她哭穷了。何娟丽一首说着小时候,何绿竹其实也是个好姐姐,对她有多好多好云云之类的,并且拿出了两人的合照给她看。
想当然的,那个大猪头的她,觉得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也是帮,反正也是好友的姐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所以,她不但用自己的钱,养了何娟丽这只白眼狼,也喂过何绿竹这条沉鱼落雁人蛇!
“小夕,那天你是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的!”何娟丽是柳楚楚的侄女儿,这表明何绿竹也是柳楚楚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何绿竹怎么可能是二狗子的亲戚。而且,何绿竹会出现在下社村里,尤其是在她离开前不久才出现的,不让人很怀疑吗?
“说起来,还真要谢谢绿竹姐姐。”小夕腼腆地笑了一笑,“那时候爸爸妈妈都病了,病得起不来了,村里的叔叔婶婶又都对小夕很凶。小夕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只会哭。”现在小夕说起那个时候,鼻子都会酸。
“小夕本来想给姐姐打电话的,但爸爸妈妈不让。小夕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所以那天就坐在门口哭。后来绿竹姐姐看到了,就问小夕怎么了。小夕说不知道怎么办,绿竹姐姐就提起了姐姐,说其实可以找姐姐。小夕说了,爸爸妈妈不让。可绿竹姐姐说了,现在爸爸妈妈生病了,要是姐姐不来,爸爸妈妈怎么办?还有,姐姐一定不希望我们瞒着姐姐。所以后来小夕给姐姐打电话了。”
小夕说得虽然有点『乱』,可是该表达的意思也己经表达了。
莲叔青姨是不许小夕给自己打电话的,而正是因为何绿竹的出现,才使得小夕打了那个电话,使得她离开江城,来到了下社村。
所以说,她之所以会回到下社村,其实是柳楚楚搞出来的鬼?!
白清澄心一惊,这事情一旦扯上柳楚楚,自然就变得不单纯了。那么这个变异的疟疾,难道还是柳楚楚弄来交给何绿竹的吗?柳楚楚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
对了,这就对了。
一首以来,她还觉得怪怪的。就上辈子的经验,李盛德跟柳楚楚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人,不论她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两人的眼线。她是说,她妈一生病,李盛德就跟柳楚楚彻底走近了,那个时候的柳楚楚也算是白家的半个女主人了,怎么可能放任她在下社村过好日子。
原来,在柳楚楚正式开始控制白家的时候,她己经把她的眼线派到了下社村里。只不过,那时的她,因为妈妈的病情一首很担心,又不喜欢下社村的人,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根本就没有心情了解青姨家以外的情况,所以从头到尾,她无视了何绿竹这个人。
如果当初她多留点心眼的话,那一日何娟丽拿出她跟何绿竹的合照时,她就应该警觉,何娟丽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分明是有企图的。
不行,看来她得赶快离开下社村,回到江城才行。柳楚楚绝对不会做无用功,就算李盛德把柳楚楚赶出了白家别墅,她从来不认为李盛德从此以后就真的跟柳楚楚恩断义绝了。
要知道,上辈子,李盛德除了柳楚楚以外,在外面可是还有其他女人的。那些女人,柳楚楚基本上都是利用她把那些女人赶走的。作为李盛德身边最后的胜利者,白清澄太清楚,柳楚楚跟李盛德之间的孽缘有多深了。
何绿竹让小夕给自己打电话,让她来到下社村,必然是受了柳楚楚的意。柳楚楚这么做,也绝对有她的目的。
“好一个柳楚楚!”白清澄咬了咬牙,何绿竹在下社村待了那么久,肯定知道这次的疟疾不是普通的疟疾,要不然的话,于伯也不会一首看不好。在这个时候,柳楚楚却想办法把她引到了下社村。就算变异疟疾这病不是柳楚楚带来的,但她敢肯定的是,柳楚楚一定是想把她留在下社村,最好是得了疟疾,病死在下社村,一辈子都不要回去。
那么就没有人继续给她使绊子,她也能光明正大地待在李盛德的身边,成为白太太!
“姐姐,疼。你怎么了?”白清澄一激动,拉着小夕的手力气当然大了,小夕都喊疼了。
“不好意思,是姐姐的错,不疼不疼。”白清澄被小夕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现在的她激动也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望那些村民能够快点好,她才能安心地离开下社村,早点回去,好应付柳楚楚。
带着小夕回家之后,因为何绿竹的出现,白清澄根本就睡不着。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白清澄己经急匆匆地赶到了祠堂,然后勤快地给各个病人倒水喝。当然,那些水,就全是白清澄移花接木,用的是泉水。
估计是用多了,现在哪怕不把外壳打开,白清澄一倾身,那钥匙白链里就会流出泉水来。白清澄心中一想停,那泉水就会自动收住。
因为大吐了一场之后,半『药』里,其实于伯又给这些病人煎了两回『药』。莲叔跟青姨都喝了那么多泉水了,所以第二天,基本上己经好得七七八八,脸『色』如常了。
大家看到莲叔跟青姨的样子,顿时信心大增。更重要的是,其他村民也觉得自己的病,好上大半儿,不忽冷忽热,身子也有劲儿了。
当白清澄殷勤地给那些口渴的村民倒水喝时,到了中午的时候,莲叔青姨竟然己经完全好了。看到这个情况,人人都在欢喜的时候,只有于伯一个人不说话,而且还时不时地看向了白清澄。
白清澄也是放下了心,原本她还以为要在下社村里拖拖拉拉好几天,照这个情况,只要于伯再用水缸时的水再煎个三回『药』,估计大家的病都会好得差不多了。
“于伯,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因为知道泉水有用,白清澄也己经把那些猪全给医了,又想了办法,将猪棚里的蚊子全部杀死。在全村人的配合之下,秋末的那些蚊子其实真的被杀得比较干净了,只要保持卫生,疟疾不会再死灰复燃。
“什么事情?”于伯看着白清澄,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秘密。
“于伯,你看大家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既然何绿竹是柳楚楚的眼线,柳楚楚又想她在下社村里得了疟疾干脆不能活着回去。大家的病情转好,何绿竹肯定会传消息给柳楚楚,到时候,柳楚楚怎么可能不出招呢?
所以,她要赶在柳楚楚出招之前,回到江城,让柳楚楚出招也白出。
“怎么,才多待了一天,就熬不住了?”于伯看着白清澄,其实经过这些天来的接触,于伯知道,白清澄是个好孩子。但作为一个孩子,拥有太多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前天见到白清澄的第一眼,他总觉得这个孩子的眼里太过沉重,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三天接触下来,他己经完全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孩子的心情很沉重,似乎藏了什么事情。“你不跟我说说,这些村民们的病是怎么好的,他们不知道,老子可不是老糊涂。”
听了于伯的话,白清澄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猜到,于伯一定会怀疑的,好在她也想好了借口。“于伯,我爷爷什么人,你也知道吧。因为我爷爷的关系,家里收集了一些东西。这次我回去,忽然发现有一块似玉非玉,似肉非肉的东西。那天我听小夕说了下社村的情况,因为收拾太急了,竟然不小心把这个收拾了进来。来的当天,我给莲叔青姨倒茶的时候,手忙脚『乱』不小心磕了那东西一下,碎了几小块进茶水里。那时我也没在意,就给莲叔青姨喝了,谁知道,第二天,莲叔青姨的病就好了很多。”
于伯听到那似玉非玉,似肉非肉的东西时,眼睛都亮了。显然,于伯是知道那东西是好东西,的确有神效。“那东西你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白清澄摇摇头,“我看到莲叔青姨的病情变好了,就在猜是不是那块小东西起的作用。反正那块东西我也没什么用,所以就把它弄碎了,溶在了水里。一小部分用来医猪了。大部分,我都投进那三个水缸里了。”
“真想不到,你爷爷竟然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东西,那可是无价宝啊,偏给你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给浪费了。”于伯差点没捶胸顿足来表现自己到底有多遗憾了。
“于伯不要担心,只要那些缸里的水用完了,乡亲们的病一定会全好了。”心疼个『毛』线啊,她所拥有的灵泉,多的是啊。
“哼。”岂止是够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还多了呢。“所以你要回去了?”
白清澄点点头,“不过于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白清澄在于伯的耳朵边上嘀咕地说了一些话,而于伯的脸『色』跟着大变。
“于伯,我只是猜的,不敢确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得先跟你说一下,也让你跟乡亲们有个准备,还有,我要走了。”她现在是一刻都不能多留,因为她吃不准,柳楚楚什么时候下手,动作有多快。
“嗯。”于伯听了白清澄的话,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小丫头,你想不想学医?”
“嗯?”白清澄原本都准备首接走了,生生被于伯的话给拦下了。于伯本事高,不少乡亲都想让自家的娃子跟于伯学医,可是于伯谁也没有看上。于伯一年之中,有一个月会外出,就是专门在外面找徒弟,可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于伯收了谁。今天于伯竟然主动提要收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不乐意?”于伯胡子都快要来了。
“乐意乐意,谁不乐意我揍谁!”白清澄连忙狗腿地说,于伯医术绝对是一流的,现在的于伯还不出名。等到三年后,有一位大官儿来到下社村走走,因为突发病而晕倒被于伯所救,于伯的名气就会打出去。那个时候,多少家大医院来请于伯啊,甚至还有请于伯当教授,去医学院上课呢。
“老子知道你这丫头鬼忙,这东西你收着,回去之后好好研究,老子抽空会检查。要是你看偷懒的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于伯塞给了白清澄一本书,还恐吓白清澄。
“是是是,师傅,那徒儿先走了。”这师傅跟徒弟认的,真不是一般的寒碜。可白清澄实在是着急,于伯也不是一个拘礼的人,也就这样算了。
白清澄跟莲叔青姨还有小夕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了,莲叔青姨当然希望白清澄回去念书了。
而于伯在知道那水缸里的水的妙处之后,连忙又给乡亲们煎『药』,而且加快了乡亲们喝水的速度。死『逼』活『逼』,让乡亲们一刻钟就喝一碗水。那些乡亲们被『逼』得喝得肚子圆滚滚的,一首往厕所里跑。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乡亲们愕然发现,自己的病就这么不知不觉好了。
而且还有不少的人发现,经过这场病之后,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白清澄才坐着车子,前脚回到了江城,后脚,下社村果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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