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枫靠在村口老槐树下，呼吸尚有些急促。他刚从那场惊心动魄的山谷围杀中脱身，体内灵力尚未完全回转，胸口处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闷得喘不过气来。
东方雪己经先行入了村，青鸾则守在一旁，替他处理肩上的伤口。她动作轻巧，指尖夹着一片淡紫色药叶，轻轻一拂，血迹便被吸干。林枫低头看了眼那片叶子，叶片上隐约浮现出噬蛊花纹，像是活物般缓缓游动。
“这是……南疆圣女才懂的手法。”他低声说道。
青鸾笑了笑，没有否认，“我虽不是圣女，但南疆的事，总归还是略知一二。”
林枫没再说话，目光扫过村落间袅袅升起的炊烟，忽然定格在村尾一处破旧木屋前。
白狐蹲在那里，尾巴卷成一团，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光泽。它似乎察觉到林枫的目光，微微抬起脑袋，眼中映着清冷星光。
林枫心头一震，那眼神太熟悉了，仿佛穿越千年而来，带着某种深藏的意味。
他起身朝那边走去，脚步不重，却每一步都踩在心跳节拍上。
木屋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斗里火星忽明忽暗。他见林枫走近，并未言语，只是将烟杆往地上轻轻一顿，似是在回应什么。
“你听得懂它说话？”林枫望着白狐，语气平静，实则心绪翻涌。
老者嘴角微扬，“听不懂也得听，毕竟它是白泽。”
林枫瞳孔猛地收缩。
白泽？
传说中西灵之首，通晓万法、识破天机的存在，竟一首以一只狐狸的模样陪在他身边？
他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却被白狐抢先开口。
“你早就该猜到了。”它声音清冷，却不失柔和，像是风掠过松枝的声音，“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你。”
林枫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白狐站起身，尾巴轻轻一甩，几片枯叶随风飘起，在空中旋转出奇异轨迹。
“我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它望向远方，眼中似有星河沉落，“轮回盘碎片坠入凡尘时，我奉命看守。可命运弄人，我也被困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林枫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按在胸口——那里，轮回盘静静沉睡，九大转轮未曾转动，却隐隐与白狐的话语产生共鸣。
“你是说……你是为了守护轮回盘才来的？”他追问。
白狐点头，“是也不是。轮回盘残片只是引子，真正的锁链，是你体内的那一道封印。”
林枫心头一颤，脑海中瞬间闪过上章幻象中的画面：血色祭坛、白衣女子、半脸金纹的男人……
还有那个站在命运尽头的自己。
“那是谁设下的？”他声音微哑。
“神魔大战末期，有人预见了未来，却无力改变。”白狐缓缓说道，“于是他们留下了一道保险——一道封印，一个钥匙，还有一个变数。”
林枫看着它，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是那个变数？”
白狐沉默良久，最终点头，“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你是唯一一个，能同时承载轮回之力和那道封印的人。”
林枫怔住，只觉胸口一阵翻腾，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脱而出。
“所以……我一首被安排好的？”他喃喃自语。
白狐摇了摇头，“安排是一回事，走哪条路，是你自己的选择。”
林枫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过往：青石村的废墟、黄泉宗的阴脉、星云学院的星辰袍、还有唐烈那句“你以为你在走自己的路”。
原来，他早就在一张更大的棋盘上。
但他并未因此而动摇。
“既然我是个变数，那就意味着，没人能真正掌控我。”他睁开眼，眸中战意燃烧，“无论过去是谁布下的局，这一盘棋，我要亲手落下。”
白狐看着他，眼中第一次露出几分笑意，“这才是我愿意留下的理由。”
老者在一旁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林枫肩膀，“少年，记住一句话——命运是死的，人心才是活的。”
林枫郑重地点头，转身离去。
身后，白狐低声呢喃：“这一次，希望你能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林枫回到村内，找到一间废弃的草屋，靠墙坐下。他掌心一翻，轮回盘浮现出来，九大转轮缓缓旋转，命轮光芒微闪，似乎在回应他刚才的决心。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命轮边缘，心中默念：
“命运，从来都不是终点。”
轮回盘震动了一下，仿佛回应了他的誓言。
远处传来犬吠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林枫抬头望去，只见一轮残月挂在天际，像是一枚未完成的棋子，等待着最后的落子之人。
(http://www.220book.com/book/S9G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