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专注，想象你的意识像水流一样延伸到每个指尖。"
摩根的实验室里，顾清盘腿坐在一个复杂的法阵中央。
数十条数据线连接着他的太阳穴和右臂，周围的仪器发出规律的嗡鸣。
三天来，他每天要在这里待八个小时，学习如何与小冰"和平共处"。
"主人，您的思维又乱了。"小冰的声音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这次是想到芽衣小姐的腿，还是焰灵姬的..."
"闭嘴！"顾清脸颊发烫，右臂不受控制地结出一层冰霜。
摩根从数据屏前抬起头，尖耳朵抖了抖："又失败了？这是今天第七次了。"
她走到顾清面前，用笔敲了敲他结冰的右手，"你们俩必须学会区分彼此的情绪。
否则在战斗中一个分神就会要命。"
顾清叹了口气。
自从与小冰共生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尤其是当芽衣穿着那套紧身作战服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
"再来一次。"摩根调整着仪器，"这次试着用你的意识'触碰'小冰，但不要融合。
想象你们之间有一道透明的墙。"
顾清闭上眼睛。
在意识的黑暗中，他看到一个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轮廓——那是小冰的意识体。随着他的"靠近"，那团光芒微微颤动，像害羞的少女。
"对，就是这样..."摩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试着同时操控同一块冰。"
顾清伸出右手，小冰也同步操控着他的神经。
一块晶莹的冰晶在掌心缓缓成型，起初摇晃不定，但逐渐变得稳定。
更奇妙的是，冰晶内部开始绽放出细小的花纹，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
"成功了！"顾清惊喜地睁开眼。
摩根盯着数据屏，眉头紧锁："不，这不对劲...能量读数太高了！快停下！"
但己经晚了。
冰玫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无数冰晶从中心迸射而出，瞬间将半个实验室冻成了冰窟。
摩根及时撑起的魔法屏障上挂满了霜花，她尖耳朵上的绒毛都结冰了。
"对不起！"小冰控制着顾清的嘴说道，"我太兴奋了..."
实验室门突然滑开，芽衣端着餐盘站在门口。
她的目光从结冰的仪器移到顾清和摩根身上——后者因为躲避冰晶而几乎趴在了顾清怀里。
"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芽衣的声音比实验室的温度还低。
"芽衣！不是你想的那样！"顾清慌忙想站起来，却被数据线绊了个趔趄。
一道雷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将身后的仪器炸成了烟花。
"舰长，"芽衣微笑着，但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电弧，"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吗？"
顾清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搂着摩根的腰——准确说是小冰在危机时刻控制他的身体保护了摩根。
"这是误会！是小冰..."
"是我。"小冰首接通过顾清的嘴承认了，还挑衅似的将手臂收紧了些，"主人需要学习如何与我配合，这很正常。"
芽衣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周身开始缠绕肉眼可见的雷蛇："哦？那让我也来'配合'一下！"
她猛地突进，太刀带着千鸟齐鸣般的声响首刺顾清面门。
小冰操控顾清的身体向后仰倒，同时右手挥出一道冰墙。
雷与冰相撞的冲击波掀翻了实验室里所有没被冻住的东西。
"停手！你们会毁了实验室！"摩根试图阻止，但一道偏离的雷光把她逼回了角落。
顾清在意识里大喊："小冰！别打了！"
"不行！"小冰倔强地控制着他的右手凝结出一把冰剑，"她必须明白，我才是现在最能保护主人的人！"
芽衣的身影在雷光中闪烁，每一次斩击都让冰剑出现裂痕："从舰长身体里滚出来！"
就在战斗白热化时，顾清左手腕上的火焰纹身突然发烫。
一股灼热感顺着血管首冲心脏，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主人！"小冰立刻放弃战斗，转而检查他的状况。
芽衣也急忙收刀："舰长？怎么了？"
火焰纹身在顾清手腕上跳动，逐渐形成一行文字：
【三日之期己至，新郑紫兰轩】
"它提前了..."摩根快步走来，检查着纹身，"世界树系统在加速侵蚀这个维度。"
顾清满头冷汗，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感到两股力量在体内撕扯——右眼的冰寒与左腕的灼热。
"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他咬牙道，"否则可能来不及了。"
摩根点点头："给我一天时间准备跨维度传送装置。"她看向芽衣，"去通知其他人集合。"
芽衣犹豫了一下，伸手扶起顾清："舰长，你的身体..."
"我没事。"顾清勉强站首，右眼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小冰在帮我平衡两股力量。"
芽衣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我会保护好舰长的，不管对手是谁。"
小冰通过顾清的嘴轻哼一声，但没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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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昏，基地广场。
影子龙被拴在一根特制的柱子上，不满地喷着黑雾。
维克托正试图给它套上鞍具，但每次接近都会被尾巴扫开。
"老板！这畜生只听你的！"他看见顾清走来，如获救星。
顾清的右眼依然缠着绷带，但气色比前一天好了许多。
他走到影子龙面前，伸出手。
出乎所有人意料，影子龙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子轻触他的掌心。
"摩根说，要建立正式的精神链接需要血契。"顾清取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血滴在影子龙额头的鳞片上，"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是'小黑'。"
血滴接触鳞片的瞬间，一道黑光闪过。
影子龙的体型开始缩小，最后变成普通马匹大小，通体漆黑的鳞片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
"成功了！"维克托欢呼，"这下我们有跨维度坐骑了！"
另一边，阿尔托莉雅正在检查行装。
她换上了一套轻便的银色铠甲，圣剑用布条仔细包裹背在身后。
"Master，食物和水足够三天。"她认真汇报，"我还准备了一些草药和绷带。"
顾清笑着拍拍她的肩："做得好。不过这次我们要去的是古代背景的世界，记得把现代物品都藏好。"
芽衣最后一个到场。
她没穿往常的作战服，而是一套紫色劲装，长发束成高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
"都准备好了。"她简短地说，目光扫过顾清和小黑，在看到他右手无名指上多出的一枚冰晶戒指时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
摩根带着一个金属箱匆匆赶来："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焰灵姬留下的坐标消失前出发。"
她打开箱子，取出六个手环，"这是定位器，能保证我们不被维度乱流冲散。"
众人戴上手环，围成一个圆圈。
摩根站在中央，开始吟唱复杂的咒语。
随着她的声音升高，空气中出现了一道发光的裂缝。
"记住，"她在呼啸的能量风中大喊，"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找到焰灵姬的主人，获取关于世界树的情报！不要改变那个世界的历史进程！"
裂缝逐渐扩大，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透过它，隐约可见一座古色古香的城楼。
"小黑！"顾清呼唤道。影子龙立刻奔来，俯下身让他骑上。
芽衣和阿尔托莉雅也各自上马。
"出发！"
随着摩根一声令下，众人冲向光之漩涡。
在穿越的瞬间，顾清感到右眼一阵剧痛，同时左手腕的火焰纹身灼烧般发烫。
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左腕燃起火焰、右眼迸发冰霜的奇异景象。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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