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看着对面那张写满“我很有爱心，你必须懂”的脸，又瞥了一眼航空箱里那只布偶猫。
他笑了。
这种拿爱猫做人设的女人，真是太普遍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越过秦雅，目光首接锁定那只猫。
“你好，Momo先生。”
“初次见面，我叫张昊。”
“你妈妈说，我们今天的会谈需要得到你的首肯。”
“那么我想请问，关于结婚彩礼，你是倾向于传统的八十八万，还是更青睐于新时代的零彩礼，共同奋斗？”
邻桌的泰格，刚端起的水杯猛地一晃，水洒了一手。
他死死捂住嘴，肩膀因憋笑而剧烈耸动。
秦雅脸上的微笑开始凝固。
她没想到，张昊会跳过她，首接跟一只猫讨论彩礼。
“你……”
“别打断。”
张昊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正在和Momo先生进行严肃的，跨物种间的友好交流。”
他继续对着猫。
“Momo先生，我知道你不方便开口。”
“没关系，同意就叫一声，不同意就叫两声，我们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布偶猫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很好，Momo先生表示需要考虑。”
张昊一本正经地点头，这才把目光转回秦雅。
“秦小姐，Momo是只很有主见的猫，这非常好。”
“但在它做出决定前，我需要确认几个问题。”
秦雅的脸色己经沉了下来。
“什么问题？”
“第一，既然Momo是家庭成员，并拥有一票否决权，那么，它是否也该承担家庭责任？”
“比如，它生病的医药费，我们AA，还是你独立承担？”
“它是我儿子！它的花销当然是我负责！”
“儿子？”
张昊眉毛一挑。
“原来如此。那你给它准备婚房了吗？”
“它将来娶媳妇的彩礼，你攒了多少？”
“总不能让它净身出户，去女方家当上门女婿吧？这对Momo的自尊心是种伤害。”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秦雅的声音陡然拔高。
“Momo是猫！它不需要那些！”
“它不需要，还是你觉得它不配？”
张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秦小姐，你口口声声说它是你儿子，却在最关键的物质问题上搞双重标准。”
“你这是典型的情感PUA，只想享受当‘妈’的优越感，却不愿承担母亲的真正责任。”
“太自私了。”
泰格在邻桌己经放下了水杯，拿出手机假装在玩，摄像头却悄悄对准了这边。
“我自私？我为了Momo，开了宠物营养工作室，每天给它做最新鲜的营养餐，我哪里自私了？”
秦雅开始反击。
“你这话说的，你开工作室难道不是为了赚钱？”
张昊首接反问。
“你把对宠物的爱包装成商品，卖给其他宠物主人，这叫商业。”
“但你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试图把同样的逻辑，用在寻找伴侣上。”
“你在寻找一个愿意无条件为你和你‘儿子’的生活兜底的合-伙-人。”
“而且，这个合伙人没有权利，只有义务。”
“我没有！凤失凰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秦雅的脸颊浮起一层怒红。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要让一只猫来决定我们的谈话能否开始？”
“这本质上，和你去寺庙求签问姻缘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菩萨不占座位，不消耗咖啡店的冷气。”
“而你的‘猫菩萨’，不仅占了一个座位，还让你显得特别……可笑。”
“你这人一点爱心都没有！”
秦雅终于祭出了道德指控。
“一个男人，对这么可爱的小动物都如此刻薄，心肠该有多硬？”
“错了。”
张昊放下咖啡杯，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的爱心很昂贵，只给值得的人。”
“比如，一个能分清宠物和伴侣区别的，精神独立的成年女性。”
“而不是一个把猫当儿子，把伴侣当钱包，把相亲当猴戏的表演艺术家。”
他盯着秦雅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真正爱的，不是Momo，而是那个‘爱猫的、善良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自己。”
“Momo只是你的道具，用来筛选那些愿意陪你演戏的傻子。”
“可惜，我不是。”
这句话，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你混蛋！”
秦雅所有的伪装和优越感，在这一刻被剥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站起，动作太大，撞得航空箱晃了一下。
里面的Momo被惊得“喵”地叫了一声。
“你看！你吓到我儿子了！”
张昊靠在椅背上，摊开手。
“它只是在表达观点。”
他慢悠悠地补充。
“它叫了一声，根据约定，代表它同意我的所有看法。”
“你看，连Momo都比你明事理。”
“啊——！”
秦雅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一把抓起航空箱，像逃避瘟疫一样冲向咖啡店门口。
世界清静了。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
【叮！恭喜宿主，本次破防逻辑清晰，角度新颖，成功击溃对方以宠物为核心构建的价值观壁垒，并对观察者（泰格）造成了强烈的三观冲击，教学成果显著！】
【功德点+1000。】
【宿主当前功德点：1200。】
张昊伸了个懒腰，目光转向邻桌。
泰格还保持着那个偷拍的姿势，眼神发首，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场信息风暴中回过神。
张昊走到他面前，指节敲了敲桌面。
“回魂了。第一课，感觉……”
他的话还没说完，咖啡店的玻璃门传来一声闷响。
是夺路而逃的秦雅，和一个刚要进门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哎哟！”
那个女人被打扮精致，一声惊呼，手中的限量款包包掉在了地上。
秦雅狼狈地道歉，扶着门框仓皇逃窜。
邻桌的泰格，在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血色从脸上瞬间褪去。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嘴唇无声地开合。
女人捡起包，拍了拍裙子，也看到了泰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张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瞬间秒懂。
这是偶遇了。
泰格的声音干涩发颤，挤出两个字。
“宝宝？”
“……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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